第二天的拍摄中凌华清的戏份不多，她抽空去了趟公司，中午陪庄穆玄吃了个饭才领着空闲下来的陈思思一块去了片场。
前往片场的路上无聊，陈思思随手拿起凌华清放在一边的剧本翻了翻。
看到其中一页时顿时精神了起来，“诶呀我去，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今天这场戏这么精彩啊？幸好我今天过来了，不然损失得多大啊。”
凌华清不清楚她看的是哪页，但也不难猜出所谓“精彩”指的应该是掌掴的那场戏。
将剧本拿回来放好，凌华清冲陈思思无谓地笑笑道：“这有什么可高兴的？真要收拾她，我有的是办法，何必靠这一巴掌。”
作为报复来说，这一招未免太小人了些。
凌华清自知自己并非什么脾气顶好，以德报怨的圣人，如果说于佳妮什么时候真猜到她的底线，那她对付起人来自然也不会手软。
只不过以现在情况来看，暂时还没有这样大动干戈的必要。
陈思思对此相当受教，转而与她聊起了孩子，说话间，车子已经驶入了影视基地里。
掌掴这种情绪波动较大的戏份在影视剧里通常会被当做重点镜头，不过这一场的重点侧重在男女主角那边，凌华清和于佳妮这部分自然不会着重处理。
简单彩排了一遍后，导演将凌华清和于佳妮两人叫了过去。
他抬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轻咳一声道：“是这样的，你们看过剧本应该知道待会有一场扇巴掌的戏，依你们看是真打还是假打？”
凌华清耸耸肩，“我可是个新人，全凭苏导安排。”
这位苏导是圈里出了名的苛刻、敬业，外加脾气暴躁，如果不是两位当事人身份特殊，他也犯不着特意问一句，直接上来就是真打了。
导演还没说话，于佳妮却在他之前开口道：“凌小姐不必有顾虑，真打就可以了。我们都是专业的演员，最终的目的还是希望电影拍出来能有好的效果不是吗？”
这番话说得着实没有毛病，凌华清却莫名觉得有些反常。
她还来不及多想，导演已经一拍巴掌，“好！那就照你说的办，我们抓紧时间开始吧。”
既然于佳妮自己都这么说了，等真的开拍起来凌华清也没客气，原原本本照着剧本上所写，干脆利落地在恰当时候扇了一巴掌过去。
镜头拍到这里都没出现问题，原本要在这时候接上台词的于佳妮却像是突然卡了壳。
导演连忙喊cut，举着扩音喇叭大喊道：“于佳妮你怎么回事？刚才彩排不好好好的吗，不说台词杵在那里当木头吗？”
于佳妮揉了揉被打的那侧脸颊，面带歉意地解释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可能刚才被那一下打蒙了，下一条一定没有问题的。”
凌华清眼神微妙了几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配合着继续往下拍。
然而事实证明，于佳妮那句“一定没有问题”中间大概多了个“没”字。
之后又接连因为于佳妮的各种失误ng了七八次，别说占主要戏份的男女主此时已经不太高兴，就连凌华清都有些累了。
片场气氛格外诡异，于佳妮还在不断道歉，导演则是已经气得话都不想说了，把手里剧本一摔，“行了，都休息十分钟！”
一下戏，陈思思就凑了上来，“啧，我刚在边上数了，足足八耳光啊！采访一下，现在什么感觉？”
凌华清一脸震惊地看向她，“我又不是什么施虐狂，能有什么感觉？”
说着，她活动了一下右手，压低声音，“而且，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ng这么多回，我还嫌打得手疼呢。”
陈思思顿了一下，伸出两手给她比赞。
休息过后，拍摄再度开始。
令所有人意外的是于佳妮层出不穷的状况并没有改善，尽管凌华清在那巴掌打下去的时候刻意控制了力度，可紧接着又拍了几次后，于佳妮那半边脸直接肿了起来。
导演脸色已经黑得仿佛锅底，气得对着于佳妮大骂，“不会演就给我滚出去，别在这里影响进度。”
其他工作人员顿时噤若寒蝉，便听他复又补充道：“今天整组休整，明天要还是这样，我直接换人！”
他这一发话，片场不一会儿便没剩几个人。
回去的路上，凌华清拿着陈思思在剧组给自己找的冰袋敷着，心底里那股不对劲的感觉在这时候却越发强烈起来。
今天的于佳妮实在太反常了，就算她演技再怎么差劲，也不至于这么频繁地出问题才对。
陈思思倒是不以为意，“是你太敏感了吧，我们就假设她今天是故意的吧。”
她把凌华清敷着冰袋那只手拿起来，示意凌华清低头看，“你自己看看，你手都打肿了，于佳妮肯定更惨，她这么做图什么啊？”
这话也不无道理，凌华清也只好按捺下了心里那点不适。
遗憾的是，大多时候，不好的预感总是比较灵验的。
第二天一大早，凌华清便以视频形式登上了当天的娱乐早间新闻，里面正是昨天拍摄她扇于佳妮耳光的那部分戏份。
标题赫然写着：直击豪门阔太借戏打人现场！
从视频角度能看得出来是偷拍，但设备却相当清楚，甚至连于佳妮红肿的半边脸都拍得十分清楚。
事已至此，要是再看不出来这人存的什么心思，凌华清这二十几年也算是白活了。
她泄气地丢开手机，却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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