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头,换条路走!”
秦政挪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不耐烦的对司机说到。已经耽误了好久,秦政的耐心到达了极限,虽不是商场上千钧一发之际,可这关系到他和苏思儿的未来,秦政希望越快越好。
一辈子能有多长,偏偏很多人把时间都浪费在路上。错过了一分一秒都可能就此错过一世,就像最精密的仪器,容不得半点马虎。
更何况,他和苏思儿之间的那根弦,早在之前就已经绷断过一次,秦政不敢想象的是,这一次,苏思儿还会不会原谅他。
日光已经照射到头顶,穆家别墅里,满室的阳光都被幕帘挡在外面,床上的人儿,睡得香甜。一夜下来,已然两两相依,苏思儿躺在穆梓蓝的怀里,熟悉的姿势,感觉却是不对,睡梦中调整了几次,也算是真正的进入了梦乡。
穆梓蓝轻轻挪了一下手臂,却是没有挪动,反被苏思儿拉的更紧,一夜下来,被枕着的那条胳膊已然麻木。然而此刻的穆梓蓝,仔细打量着苏思儿的睡颜,只觉得臂上有千金般贵重,只因为躺在他旁边的不是别人,只是一个苏思儿。
忍不住挤出一个笑容,然而透过苏思儿细碎的发,看着她绞住额头的眉,穆梓蓝的心头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了上来,他褐色的瞳仁里居然有了久违的不忍,却也像是含着泪,点点晶莹,却是没有一滴都没有落下。
“本主杀戮浮沉,何惧枯冢成堆!”
紧紧的搂住苏思儿的腰,穆梓蓝轻轻的吻上苏思儿的额头,一束阳光溢出,照射出穆梓蓝的脸,整个表情一览无遗,像是对着最为神圣的物品做着最为虔诚的表情,吻过之后,竟是最为难得的柔情,实在让人难以联想到这就是穆氏归来的罗刹一般的穆家少爷。
苏思儿在梦中抖了一下,却是没醒。不满的嘟着嘴,慢慢的抚上了穆梓蓝的脸颊,像是找到了一个依靠,凑了过去,又是一场安稳的好梦。这个孩子般的举动,却是让穆梓蓝偷偷笑了一阵,内心中竟涌上了一股温暖的味道。
似乎回到了小时候,穆梓蓝的童年虽说不上有多轻松,却还算快乐,唐母那个时候对他极好,总是每晚都陪在他身边。
年纪小的时候就喜欢捧着母亲,觉得这样的家真好。可后来懂事才知道,母亲这么做无非是因为父亲,自从有了穆梓蓝,父亲和母亲之前的联系就很少了。
穆凌总说自己忙,忙公司,忙事业,忙着和别的女人fēng_liú快活,却不愿看家里的妻子一眼。只在极少数需要母亲出席的场合,才扮出一幅恩爱有加的样子。
母亲死的那年,也没见父亲有多伤心。低调的一场丧礼,来的人寥寥无几,而当时的穆凌还赶去国外签一宗合约,更被人拍到他和别的女人私会。
想到这里,穆梓蓝眉心再次皱紧,凝视着怀里的苏思儿,只觉得她的眉眼和当年那个女人太像太像了,这些天来他所掌握的种种资料,矛头无一不指向苏思儿,更可疑的是她和林子夏的关系,那些照片文字读来触目惊心,让他都难以承受。
“睡吧,梦好难求,醒来,都是残酷!”轻轻抚上苏思儿的额,穆梓蓝褐色的眸子忽而渐渐变深,面部的轮廓越发的刚毅,立体般的线条,直有一种难描的悲伤和不忍,“只愿当初,从不认识你!”
如果不曾遇到,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爱恨纠葛。就像从不曾想过,穆梓蓝的一生都在过去的十年里被规划好了,有公司,有穆氏,还有他的婚姻,却从来没有规划过他的心。
一开始以为心不过是个死物,从不会动情。但目睹了身旁这个女人的种种努力坚持,那颗以为死了很久的心又活了过来。
最痛的是,原本死了的心活了过来,现在却要硬生生在将它深埋。死去活来之间又慢慢死去,冷却凝成土,别人看着或许觉得恶心,可自己看着,怎么看都是疼。
放眼天边,被幕帘遮去大半,又被云朵遮去大半,这一片天空,常人能够看到的也不过就是一个眼帘的地方,这浩渺晴空,更多的都被掩藏起来。而阳光太过强烈,又掩盖了多少华彩。
秦政坐在车子里,好不容易换了一条路,走来却是兜兜转转,好不容易来到了苏思儿住的阳明别墅,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车刚刚停好,秦政就立马奔下了车,一排排别墅前,有将近半百的妇人在给花儿洒水,在阳光下折射出绚丽的水珠,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奔跑,就像是最最青涩的少年,即将奔向自己心爱的姑娘,一种久违的情怀涌上心头。
可眼看这目标慢慢接近,秦政却是越走越慢,越走越慢,心头一阵恍然,一个踉跄,竟是倒了下去,腿部传来钻心的痛,秦政慢慢的站起来,浇水的妇人停止了手上的活儿,关切的看着秦政,越来越近。
扶住摔着的腿,秦政的心头忽然涌上一阵不祥的预感,他抬起头望着眼前的别墅,已经不是第一次过来,然而这次来本是急切的,到了近前,心中却涌出一股不安。
好似“近乡情更怯”,他竟然不敢走进去,找到苏思儿,去说一句对不起,去告诉苏思儿他知道真相了,他错了。
“这位先生,你没事吧?”来得正是张姨,浇水那会儿,她就瞧见了这个高大立体般的男人,浑身散发出的是可以媲美穆家的贵气,眼看着他狼狈的摔倒,不免关切的上前询问。
秦政低着头,没有理睬张姨,刚刚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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