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预料到会发生些什么,苏思儿一整晚都睡的极不安稳。
半夜时屋内发出细微声响,苏思儿第一时间醒了过来,果然,有人来了。黑暗中她睁开眼,正对面是扇窗,隔着窗帘能看到微光下的婆娑树影。
屋内的人在她醒来时就停止了响动,苏思儿能感觉到那人就站在床尾,她倒不害怕什么,只感叹不管来人是谁,对方的消息实在灵通。
过了半晌,那人摸索着终是按开了墙角的落地灯。
橘黄色的光亮倾泻,突如其来的灯光打破了黑夜的暗凝,柔柔和和的将屋内照了个大概。苏思儿此时也不再佯装睡觉,她支身坐起,看到站至落地灯旁的那人,虽然对方不应该在此刻出现在病房,但苏思儿没有丝毫的意外。
本身,引她出洞,就是苏思儿的本意。
“你看到我,倒是一点也不惊讶。”沈芸妲平静的说着,她一改往日里的娇俏艳媚,现下看来倒甚是沉稳利落。
“看到我还活的好好的,你都不惊讶,我又怎会自乱阵脚。”苏思儿捋了捋头发,声音略略冷硬,沈芸妲查过她的底细,就肯定知道她已身怀有孕,当初她推她滚下长阶,定想过保不齐会有一尸两命的结果。
“我倒没想过要害取你的性命,不过……”沈芸妲顿了顿,脸色沉了下来,“你这肚里孕育出的孩子,我定是不会让他存活于世的。”
这话说得刺耳,听在苏思儿心里像针扎一样尖锐,沈芸妲成功勾起了她的恨意。
苏思儿尽全力压下心底的澎湃和恼怒。
她垂下眼,神色倒是平常,再抬起头来眼中已变莫测:“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沈芸妲听到这话笑了起来:“怎么?你不知道吗。秦政居然没告诉你?”
她走上前几步,抱着双肩笑:“也亏得你耐心,忍到现在才来开口问。哦不,或许你向他询问过,可是他不告诉你,对不对?若你在他心中有足够的分量,那他又岂会隐瞒你这些许事情?”话里满是对她的讽刺和嘲弄。
说实话,苏思儿对沈芸妲这样的说话语气很是抵触,可转念一想,她便明白了。
“沈小姐。”苏思儿淡然唤道,“原来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吗?”所以才想要激她,可苏思儿偏偏就不让她如意。
苏思儿如果没有足够的心理建设,白天又怎会轻易让林敏儿离开。
她早料到林敏儿若是一离去,以她的鲁莽性格,不管苏思儿的话她听进了几分,她都极有可能会第一时间去找沈芸妲。
让林敏儿引沈芸妲出现,是苏思儿的决定,而她也早做好了与沈芸妲交手的准备,不出所料的,沈芸妲找上门来,甚至等不及了天亮。如此急迫的心理,只能说明沈芸妲心虚。
“其实我还是非常佩服你的。在我的生平痕迹被穆先生抹灭之后,你竟还能挖掘出我的往事,并寻觅到我的生父,他可是穆先生三年半以来都未曾找到的人。在这一点上,你实在是厉害,不晓得沈小姐用了什么条件让他跟你合作的?”
沈芸妲不在乎被套话,她今天来就是打算要将底牌亮出的。
她并不提如何找到她生父的,只是讲了怎样说服他:
“找到你父亲时,他又变成了名副其实的乞丐,对于这样的人,当然以钱引诱更为实际,何况他欠了大把酒钱和赌球输掉的钱,说来,他倒是胆小的很……明明几年前就清楚你身在何处,却仍躲躲藏藏,不让人发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你有多父女情深……饶是我们费了好些心思……”
说着说着沈芸妲顿住了。
似想到什么,她以手抵唇,看了眼苏思儿,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苏思儿的脸庞在柔光下,看不出任何涟漪:“可惜可叹的是,他跑掉了,你利用不成他了,我亦没有什么后顾之忧。现在,你我又同在明处,起跑线一致,不,或许……你已经落后了?”
夜半时分,她来找她。
如此急迫,只怕是沈芸妲自觉有危机,才会如此行事。
抓住这一点,苏思儿反击道:
“早前我们初次相见,你志满意昂优雅自信;出手攻击paar时,即使是秦政出面让你收了手,你也没表现出急意。为什么,现今你会这么亟不可待?亟不可待到甚至没完全计划好全盘,就敢让我的生父出现于我面前,只为了测验我的反应。是什么让你如此着急?”
“是否因为秦政对你说了什么,比如……分手?”
苏思儿声音平淡,却步步紧逼。
沈芸妲神色瞬变。
两个女人,言语互相伤害,只为了争夺男人,这样的事情是苏思儿最为不屑和鄙夷的,甚至主动权根本不在她们手中。换做平时,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爱与不爱两种分界,合则来不合则散,不用妥协也不必从另外一个女人手中争些什么。
可现在……别人伤她,轻了,她可以不计;可沈芸妲千不该万不该,竟伤她一心想要保护的东西。
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
这笔账,她必要追讨。
“苏思儿,你果然能说会道,怪不得只用一席话就能令林敏儿方寸大乱,险些与我对峙争吵,可惜,这一回你错了。”
沈芸妲拢了拢头发,一瞬的慌乱被迅速掩盖,不失仪态的半靠着墙壁睨道:“他从来不会跟我说分开二字,你可要听清楚,不管发生什么事,秦政他都不可能也根本不会主动弃我离去,我们之间的情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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