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清醒，懊恼
想到她和夜冥的几次相处，想到她当时说过的关于君临月的话时夜冥当时的反应，再想到君临月就是夜冥，慕染柒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当时肯定是像看傻子一样看她吧？
慕染柒心里又惊又怒，还有几分气闷。
这人也太坏了，竟然用两种不同的面孔出现在她的面前，将她耍得团团转。
慕染柒恨不得立刻将君临月抓着暴打一顿算了。
但是眼下君临月明显的还没有从蛊毒的控制中脱离出来，慕染柒觉得她要真的下手敲他几下，估计他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给她拍飞了。
没敢妄动的慕染柒愤愤的低头，看着正抓着她的手努力在吸食血液的君临月的头顶漆黑的发，寻思着等他恢复理智之后，她要怎么收拾他才好。
掌心被他吸吮着，伤口上的血液被吃了不说，连带着他还如同那次一般直接吸食着她身体内的血。
感受着血液随着他的吸食涌出，慕染柒微微皱了皱眉。
作为上一次被吸过一次血的慕染柒，她很清楚那一次夜冥吸了多少血。
虽然当时也从她的伤口里吸出了鲜血，但是绝对不算多。
可这一次，本身她伤口处流出的血液就比上一次多了，君临月都吞食了不说，还大力的吸食着她体内的血液，这让慕染柒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人不会每次吸血的需求都不一样吧？越吸越多那种？
君临月的情况到底特殊又复杂，所以一时间慕染柒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只能沉着性子等待着君临月吸完血，恢复理智。
等待的时间总是会变得格外漫长，慕染柒此时身上到处都很痛。
被君临月砸得几乎断掉的双手手臂很痛，被君临月打飞撞到墙上的后背很痛，因为力道巨大而震伤的肺腑很痛，就连被君临月捧着吸血的手心都很痛。
重生以来，慕染柒过得不算顺风顺水，也有过挫折，受过伤和苦难，险些栽了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但是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么严重的。
她很痛，痛得心中生恼。
恨不得将造成她受这样重的伤的罪魁祸首君临月给狠狠的打上一顿。
然而当她低头看着君临月蹲在她的身旁，双手捧着她的手吸食血液的虔诚模样，心里竟奇异的泛出一丝柔软。
因为他太乖，太安静了。
不同于平日的清冷淡然，不同于毒发时的癫狂嗜血，此时的他安静乖巧得犹如一个孩子，捧着她的手吸血的模样，竟给她一种不谙世事的孩子在吃奶的乖巧感。
吃奶……
神特么吃奶！
慕染柒被自己心里这诡异的念头骇得一个哆嗦，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到底在想什么？竟然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如果君临月知道了自己堂堂男子汉却被自己的心上人当成了一个奶娃娃，不知会有何感想？
可惜他不知道。
非但不知道，此刻还在安静的吸血。
身上的痛苦和君临月吸血的举动让慕染柒有些发晕，眼前的景象微微摇晃着。
就在她恍神的时候，君临月也停下了吸血的动作。
他抬头看向慕染柒。
此时的君临月唇上染着慕染柒的血，显得格外的艳红，而他眼中原本遍布了整个眼珠的猩红却在此时散了不少。
方才还只是露出一双黑色的瞳孔，如今遍布眼中的猩红基本上都已经褪去了。
虽然看着依旧猩红血丝遍布，但是却已经不再如之前那般骇人了。
最重要的是，此时的他眼中不再充斥着冰冷和残暴，有了正常人该有的情绪。
初看到慕染柒的那一眼，那惨白的脸色，嘴角的血，身上的伤，还有被他抓在手中已经血肉模糊的手心，都让君临月的心宛如被狠狠的扎了一下，顿时鲜血淋漓。
很多时候，君临月在蛊毒发作后都会失去毒发时的记忆，需要不断的刺激才能想起来。
然而面对着慕染柒满身的伤痕，他无需刺激，便已然知道他做了什么qín_shòu之事。
霎时间，心痛如绞。
他曾对自己说，要护着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然而旁人没伤着她，却是他自己将她伤得体无完肤。
一时间，自责、内疚、悔恨和痛苦在他的心里交错。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甚至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面对她。
在君临月天人交战之时，慕染柒眼前的晕眩也已经被她给晃去了。
她一眼就看出了君临月的变化。
虽然眼睛依旧猩红刺目，但是眼睛里那股子无情和残忍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褪去，此时的他看着冰冷，却已经不再无情。
慕染柒几乎在瞬间就确定他恢复正常了。
饶是如此，她还是低低的，试探的唤了一声：“阿临？”
听到她的呼唤，君临月浑身一颤，心下生出了一种难言的、惊慌失措的、渴望逃离的感觉。
他那样伤了她，她心里该是怨他恨他，巴不得杀了他的吧。
君临月吃过苦受过痛，他本以为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无所畏惧。
然而眼下，他却有种不敢面对，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觉。
他怕，怕从她的眼中看到一丁点厌弃的目光。
他怕，怕见识过毒发时残忍又可怕的他后，她会害怕他，畏惧他，不再喜欢他。
他怕，怕她不再喜欢失去理智后伤害了她的他。
在战场上厮杀时无所畏惧的战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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