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官啊?一路上,葛畅紧紧盯着林枫的身影,发现他的脚步根本就没有放慢过,甚至还在均匀加着速度,逐渐变成了慢跑。
从此跟着他,是不是会一直这样子跑下去?跑向胜利啊?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葛畅脑海里。
到了官道转向小道的地方了,葛畅一回头,鼻子都气歪了,他的人马大多已经歪歪斜斜,有几个士兵已经完全落在后面,还走几步歇停几步。
葛畅几个箭步折了回去,跑到那几个掉队者跟前,拿起刀鞘就砸,口中骂道:“你们丢人不丢人?跑不过孩子和书生,我最后警告你们一次,如果真的不想跟了,你们直接回去吧,我的队伍就不要你们了!”
相比而言,禁卫军还是性价比还可以的工种,人前风光,待遇又好,还基本上没有上过战场,一般人还真进不来呢!这几个人一听此话,马上提劲跑了几步,但不一小会儿,又彻底慢了下来。没办法,实力太差啊!
“我不管了,你们如果真的最后跟不上,我恭喜你们,你们从此就彻底解脱了!”葛畅狠狠地摞下一句,自顾自向前冲去了。
赶在天黑前,林枫一行人赶至了谷口,此时的葛畅已经冲到了他们身边,与他们一直保持一样的速度。
嗯,不错。林枫赞赏地看了葛畅一眼,放慢了脚步,走向正在谷口等候的李清、魏三、孙错、陈飞等人。
林枫向魏三等人挥了挥手,开口就问李清:“我上次吩咐的简易宿舍全部搭好了吗?”
“禀林大人,全部搭好。共计三处,外谷一处,内谷三处。李清恭喜林大人升官!”李清恭敬地回道。他刚才已经从魏三口中问知了此事,大感佩服,这才几天啊,就从六品升到五品了,看人家这升官速度!
“辛苦你了!以后还要多多劳烦你呢!”林枫拍拍李清肩膀。
“为大人服务,是小人的荣幸!”李清赶紧回道。
林枫走向孙错,将他拉到了一边,悄声问道:“孙大哥,都安置好了吧?”
“安置好了。老铺子里的东西全部清理干净了,八名伙记全部跟了过来,我们已经在靠近铁矿那一块安顿下来了,伙记下午已经开始重新建炉子了。”孙错兴奋地说。
“哈哈,这次陛下先给了我们一千贯,专门用于购买咱们的武器,回头我把武器的样子画给你!”林枫大为满意。
“好啊,这可是咱们第一桩大生意啊!”孙错更兴奋了,用力地搓着大手。
“开始挣钱了,你可得记得给那些伙记们多发一些啊,要不然小心人才和技术外流啊!”林枫不放心,又交待了一句。
“我晓得,这些伙记们都未成家,工钱的事儿我来之前已经跟他们提过了会翻倍,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孙错回道。
“那就好!”林枫用力搂了孙错肩膀一下,回手摸了摸一直跟在身边陈飞的头,吩咐了魏三两句,转身走向了葛畅。
葛畅一直站在谷口,默数着自己的人马,待看到那几个掉队也满身大汗、一瘸一拐地赶到了,心里悄然松一口气。这真要有几个跑没了,这人可就丢大发了。
“葛大人,可否让大家集中起来,我跟大家见个面,说几句话?”林枫笑着对葛畅说。此时,郑玉琮几个人已经举着火把站到了周遭。
“好!”葛畅再次冲了出去,把坐在地上正大喘气的几个士兵踢了起来,并手打脚踢地让他们站好。别看葛畅日常很冷很酷,那是因为他对看不顺眼的人才那样,他对自己都的士兵还是很不错的,特别是一起从边军选入十余个兄弟。
队伍终于站得像一个样子,葛畅高声喊道:“所有人肃静,现在请朝议大夫、昭武校尉林枫林大人讲话!”
林枫站在一块石头上,发现队伍中有十余名士兵早早站得笔直,脸上同葛畅一样,都有黥字。
林枫面容一肃,扬声说道:“面上黥字者全部出列。”
葛畅一愣,下意识地向前一步,其余十余名黥字者也默默地向前出列,与葛畅站成一排,用仇恨地眼光看着林枫。
“葛都头,我问你,你恨不恨面上这个黥字?”林枫大声问道。
“恨!我恨!”葛畅脱口而出,他自幼练武,自视很高,但前几年在南唐征闽时被硬征入伍,因为极力反抗,脸上就多了这么一个标志,虽然因为英勇作战与同县的兄弟们共同被选入了禁卫军,但就是这样一个耻辱的印记,让他平常受够了同僚的指指点点和嘲笑奚落。
“你们呢?”林枫指向其他十余名黥面者。
“恨!”他们齐刷刷地喊道,他们可没少因为脸上的字而在巡街时被金陵城的百姓指点笑骂为“臭当兵的”、“真恶心”!
“葛都头,这种字可否去掉?”林枫追问道。
“不能!”葛畅痛苦地摇头。
这种黥字是用刀或针深刺,深可及骨,然后染墨而成,如何去除?《酉阳杂俎》曾记载,唐代贞元年间,段成式的从兄经过黄坑,随从拾取了一块死人的头颅骨准备用来配药,竟然发现一片骨头上有“逃走奴”三个字的痕迹,色如淡墨。段成式推断此正是古时被黥面人的头骨,这则故事充分证明黥痕甚至可以深深印到人的头骨上。
“那么,我们只剩下唯一一个办法,那就是彻底把这种黥面变成一种荣耀,让天下人从此只以此为荣,以此为美,而不以此为耻,不以此为丑!”林枫大声说道。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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