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凛认真思索了片刻以后,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应该是近来练习走路的时间多了些,有些累着了吧,她一累着就嗜睡。你明天吩咐厨房做点补身体的东西给王妃吃。”
小知不谙世事,竟然还觉得燕凛这个没什么说服力的说法有点道理。
“那奴婢去给王妃拿条毯子盖上吧。”
燕凛看了一眼窗外明媚的阳光,说:“不妨事,午后天暖,不盖毯子也不会着凉,盖上毯子,反而容易发汗。”
小知又觉得有道理,转身退出了屋子。
“等等。”燕凛说道:“把乔管家叫来,让他在这里置一张桌子,备好一应用物,本王要作画。记得嘱咐他们来的时候轻点。”
“是,王爷。”小知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乔言聪就领着几个人,轻手轻脚地抬着桌子进了屋。把东西都安置好以后,他们也跟着退了出去。
燕凛看了一眼小榻上睡得正香甜的姜使君,嘴边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他走到书桌边,左右抉择以后,抬手拿起了其中一支笔。
燕凛平素不做丹青,一则,没有想画之物。二则,想画之物都在身边,日日观摩,也就不觉得新鲜,没有画的必要。
但是姜使君躺在小榻上,慵懒的睡觉的模样,看着倒是可人。
他没有为她做过画,留点东西给她往后作纪念也好。
纤细的笔尖即将落在笔上的前一刻,燕凛又收了手,转身走进屋里,抱出了那只已经长大的九节狼。
九节狼一到中午就犯懒,还特别喜欢找阴凉地乘凉。
燕凛把它放在了熟睡的姜使君身边,九节狼就卧在那里不动了。
燕凛看着面前的布景,觉得很满意。
她们两个,还真是相像。
然后燕凛走回桌案边,提起笔开始作画。
姜使君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的,足睡了一个时辰才转醒。
她醒来翻了个身,身侧的九节狼被压到了尾巴,叫了一身,跳到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姜使君一愣,它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她一抬头,就看见燕凛正在卷一个长长的卷轴。
姜使君揉揉眼睛,把九节狼抱进怀里,薅了两下九节狼的毛,问道:“燕凛,你在干什么?”
燕凛不瞒她,直言不讳道:“趁你睡着的时候,做了一幅画。”
姜使君一个激灵,朝燕凛走了过去:“我看看。”
燕凛不肯,避开了她,把画卷上的绑绳给系了起来:“别急,以后再给你看。”
姜使君问道:“以后是什么时候?”
燕凛手上的动作一顿,“等你下一次真正生气埋怨我的时候。”
姜使君眨了眨眼睛,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奇怪:“为什么非得是我生气埋怨你的时候,现在为什么不能给我看?”
燕凛说道:“因为以后你埋怨本王的时候,看到本王为你做的画,心里说不定就会想起本王对你的好,也就不怨恨了。”
姜使君的一对娥眉微不可查地蹙了蹙。
她虽然有那么一点点,极小极小的一丁点小脾气,但是真正跟燕凛生气的次数,其实少之又少。
但是他这么说,就好像猜到了自己以后肯定会和他生气一样,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难道说,他在暗地里,又悄悄做了什么惹她不开心的事情?
姜使君眯着眼睛问道:“燕凛,你不会又瞒着我做了什么吧?”
燕凛从画卷里抬头看着她,说道:“不曾。”
姜使君问道:“那你为什么一副料到我会同你生气的样子?”
燕凛倏然一笑:“哄你开心的小手段,当然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听起来,好像是这么回事。
姜使君看向燕凛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欣赏。不错嘛,这段时间,燕凛的情商见长啊。
这时候,许久不见的少天忽然来到了屋外,对燕凛说道:“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燕凛随手把画卷搁置到一边,转身对着门口说道:“进来。”
少天说道:“依照王爷之前的吩咐,柳蓉衣今日将被送往鄞州。属下是来问王爷,还有没有别的吩咐?”
姜使君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眼帘稍微抬了一点,但是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经过上一次的事情,燕凛早就看透柳蓉衣的真面目了,她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就是不知道燕凛会怎么处置柳蓉衣,怎么处置天青门。
燕凛说道:“将人送到鄞州以后,派人盯着她,有任何人接近她,即刻来报。”
少天点头道:“是,属下这就去。”
姜使君问道:“为什么要把人送去鄞州?”
燕凛说道:“鄞州是从前天青门所在,我猜,天青掌门就藏身在那里。将她送回鄞州,柳毅极有可能会现身。”
只要柳毅敢出现,他一定会将柳毅解决,永除后患。
姜使君抱着九节狼说道:“可是从前难么多年,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柳蓉衣,你现在突然把她送回鄞州,柳毅如果起疑了,一直龟缩着怎么办?”
燕凛说道:“起疑他也会现身。”
姜使君不解道:“你怎么知道?”
燕凛说道:“唯一的女儿被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就算他知道有问题,也一定会想办法把柳蓉衣给救回去藏起来。”
姜使君疑惑地看着燕凛,她从上一次离开厉王府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柳蓉衣了。
她只知道燕凛一定处置了那个女人,却不知道柳蓉衣现在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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