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丁父放下电话,还觉得小女儿凉薄,这么多年了,还放不下当年的事。他不知道女儿已经躺在床上,行动不便了。
丁琪在丁月闹离婚的时候,就查出了癌症晚期,医生说开刀都不行,怕她身体承受不住。建议放化疗。但是,丁琪到病房里了解了一圈,放化疗、伽马刀,都很痛苦,而且没有几个癌症晚期的,能好的。效果好的,经过治疗能拖几年,不好的,几个月。但是,过程都一样,很痛苦。
丁琪想了想,治疗,最好的效果,很可能就是多痛苦几年,那就算了吧。趁人生还有几个月,轻松一下吧。
她独自踏上行程,去了几个自己一直想去的地方,很轻松,很痛快,攒的钱快花光的时候,她回到了自己的家。
这么多年的辛苦,一年前,她终于攒了些钱,买了一个老旧的房子,一室一厅,30平米。但是这是自己名下的,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还记得住进来的时候,她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笑着哭。人生中,终于有了自己的家。在喧闹的城市里,有了一个自己孤独舔舐伤口的小窝。
为了庆贺乔迁之喜,她还请过朋友来吃饭。大家还说她是单身贵族,过得不要太逍遥吧。那个时候,她觉得人生也不是没有温暖的。
在最后的时间里,她约了一个生活困难的当年的狱友,李姐姐过来,告诉她,“我没几天了,我自己知道,这些钱,够火葬费,你最后送我走,骨灰就帮我洒了吧。随便洒到哪里。我这个小窝,你要觉得还行,我留给你,遗嘱我也写好了。”
李姐姐抱着她哭,她倒是不觉得难过,“我下辈子,会过好日子的。你该替我高兴,我没几天了,咱们高兴地聚聚,好吗?”
三天后,丁琪不行了,李姐姐要送她去医院,她不干,用微弱地声音说,“早就没法治了,我不要死在医院,我要在自己的家里合上眼。”
李姐带回了骨灰盒,她不忍心把骨灰洒了,总想着万一丁琪家人来呢。她收拾了房子,把丁琪的遗物整理好。正要出门扔垃圾的时候,一个30多岁西装革履的男人过来,“丁琪在吗?”
“丁琪死了,别找了。”
“什么!”冯明呆在原地。
……
了解了一切的冯明泣不成声,他只是出了个差,丁琪老不接电话,他还想回来见面就试了。哪知道,天人永隔。失去了,才明白,自己是真的很心痛。
“这儿有两封信,都没寄出去,我看有一封,上面写着冯明,是你吗?”
“在哪儿?”
冯明看信的时候,李姐就唠叨,“她把私人东西归置好了,让我帮忙扔了,我没来得及扔。你说上午还好好的,怎么下午突然就晕倒了,一下子就没了。送到医院已经没气儿了。第二天,又去火葬场,她留给我的钱还有富余。她说这小房子给我,我真不好意思要。”
“另一封信呢?”
“另一封信不知道给谁的,我就看见个举报信,但是也没写抬头,而且,她也没寄出去,应该是不想寄了吧。”
“你看过了吗?什么内容?”
李姐气不打一处来,“看了就有气,我劝你别看。你说你是她的未婚夫,我也以前电话里听她提过你的名字,说要见父母……哎,说什么都晚了。”
“让我看看吧,我们是未婚夫妻。我想知道,哪怕是她永远不准备寄出的信。”
看过后,冯明没有李姐以为的那样的大惊小怪,他平静地说,“原来是这事啊,我早知道了,她跟我说过,既然这事她曾经的想法,哪怕她放弃了,她原谅了。我不原谅。伤害过她的人,没有付出代价。我这个未婚夫,不原谅。”
……
这天,丁月在家正矫情,这不吃,那不吃,丁母疲于应付。这时,公安局的人来了,“丁月在吗?”
“怎么了?”丁月有种不好的预感,可她想不到是什么事。
“你认识丁琪吗?”
“那是我妹妹,怎么了?”
“我们接到了匿名举报信,说你当年伤人,让双胞胎妹妹丁琪,替你定罪的,跟我们走一吧。”
丁月呆在当场,这么多年了,谁把这事翻出来了!
吓坏的丁母赶紧阻拦,“我们家两个孩子长得像,外人分不清!犯事儿的是丁琪,我小女儿,在外地呢,已经坐过牢了。没事儿了。这个是我大女儿,没她的事儿。”
“我们要了解情况,麻烦你们配合下。”
丁母跟着丁月去了派出所,她们两个人突然遇到这种情况,没有准备,分开问话就露馅儿了。
丁父接到电话赶回家的时候,就看见妻子抱着外孙女在嚎啕。
“快,想办法把月月捞出来,咱们家已经有一个女儿坐过牢了,够了吧。”
“你懂什么?!琪琪坐过牢,不等于月月就不用坐牢了,要是让人家查实了月月干的坏事,她一样要坐牢,而且,找人定罪,也是犯法,恐怕还要多判几年呢!哎呀!”
丁父抱头蹲在地上,全完了,这个家。两个女儿都坐牢,这成什么人家了!
不是丁父不作为,而是丁月的事情,漏洞很多,尤其是丁月后来的行为,她跟纪成锟结婚、生活,这就不合理。当初的案卷里,跟纪成锟有染的应该是丁琪呀?
在经验老道的办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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