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头换面
军部自然也接到了消息,城防的将士们一早上发现这个的时候,就立刻着手清理,并赶来禀报了欧阳昱。
只是城防的人到达军部的时候,欧阳昱已经端坐在军部大堂,似乎早有准备。“能揭的都揭掉,已经被人揭走的,也无所谓。若是有那些激奋的士子书生,也不用镇压。一一记下他们的姓名,核实身份就行。”
巡防的将领听到这里简直一头雾水,“将军,难道不应该杀一儆百,把这风头压下去。”
欧阳昱好奇,“你准备怎么压?”
那将领两眼一瞪,“敢往我们头上泼脏水,不是梁王余孽,就是些别有用心的人。管他是谁,此时跟梁王余孽站在一边的,先抓起来,慢慢审。”
欧阳昱笑了,“你不去抓那个真正兴风起浪的,反而费功夫去捞水面上的泡沫。真是吃饱了撑着了。你且去找几个能说会道的军中笔吏,出去压压他们风头,若真有那挑事的,特别能说会道的,笔吏也骂不过他们的。你们就在城门口建个笼子,把那些骂得最凶的人,统统关进去。也不打,也不骂。只给点水,不给吃的。待回头这事查清楚了,就让这些人在这兴州城各个角落继续说,他们今日泼在我们头上的脏水,来日不给我们洗干净了,不把这些脏水一一给我吞回去。你就不放人。他们不是能说嘛?待过上几日,他们要是说得不认真,说得不够响亮,你就不放他们回家。”
守城的将领陡然就明白了,一来将军肯定早就知道这个事了;二来,他们当兵的动手行,动嘴不行,这事还得有口舌犀利的人效劳。今日受的些鸟气,就当是这些人的选拔考核了。“嘿,我明白了,我听将军的。”
欧阳昱提点他,“不准死人,不准主动伤人。挑那特别能说的抓,来日好用。”
“明白明白。”守城的将领兴高采烈的去了。
陆琅琅坐在一边,忍笑忍得肚子疼。这个家伙,损招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这时又有人来报,“监军大人让人来请将军,说是有要事相商。”
“在何处?”欧阳昱问。
“在兴州衙门。”
兴州衙门,欧阳昱玩味了一下。若是在梁王宫中,他少不得要更加戒备一些,防止魏芳韶耍手段,兵行险招,来个请君入瓮之类的。可是兴州衙门,就是地方宽敞一些罢了,并没有多少防守的能力。魏芳韶这是向他示好?
他看向陆琅琅,陆琅琅笑道,“反正如今整个兴州都在你手里,在哪里有什么不一样?”
说的也是。欧阳昱站了起来,“来吧,请你看一出好戏。”
陆琅琅今日只穿了一套没有品阶的军中常服,只作欧阳昱侍卫的打扮。一行人赶到兴州衙门的时候,里面不光有魏芳韶,还有蔡赟、黄季隆等一干兴州府官员都来齐了。
蔡赟的脸色很不好看,黄季隆脸上则是藏不住的得意,想必是方才两人已经辩论了一场,而且就看蔡赟这脸色,似乎没占到上风。
魏芳韶在堂上给欧阳昱留了位置,“欧阳将军请坐。”
欧阳昱不慌不忙地与他和众人见礼,然后从容地坐了下来,“不知魏大人今日请我来有何要事?”
魏芳韶递给他一封书信,“请将军过目。”
欧阳昱接过一看,勃然大怒,“居然污蔑我贪墨了梁王宝库。我攻入梁王宫时,梁王早已经将宫中值钱的东西悉数带走。那个什么梁王宝库,还是黄大人的女儿带着我们去看的。在那之前,我哪里知道什么梁王宝库,而且去的时候,那个宝库的机关都锁得好好的,也只有黄娘子知道如何开启。现场并无他人暴力进入的痕迹,当晚所有的官员尽可作证。”
魏芳韶便问询在场的兴州官员,“可有此事?”
在座的兴州官员,知情者纷纷点头。
“确有其事。”
“欧阳将军所言属实。”
可这时,有一个大腹便便的官员却站了出来,“下官有疑虑,不知当讲不当讲。”
魏芳韶只好问他,“你是?”
“下官兴州刺史金无恙。”
魏芳韶心中颇为无语,你身为刺史,本就领着检核问事,巡按地方的职责,可是梁王在时,你连个屁都没放过,这时倒是忠贞果勇,都敢来挑欧阳昱的刺了。
魏芳韶暗自腹诽,口中却道,“金刺史只管道来。”
金无恙道,“因梁王宝库积聚陇西十多年的财富,其金额之巨,足以抵得当今朝廷数年的税收。”
在场众人暗自点头,金无恙这话并不夸张,甚至还少说了些,在梁王战败之前,梁王气运颇盛,陇西又有盐铁,其富裕早已超过疲弱内乱腐败的朝廷。莫说抵得上朝廷数年的税收,甚至十数年的税收也是有的。但是,梁王起兵,用掉了相当大的部分,那也是肯定的。
金无恙见众人并不反驳,便继续开口,“当日宫中设宴,黄家娘子向欧阳将军献上宝库所在,但是等众人进入宝库时才发现,除了一些由于太过于沉重或巨大无法搬运的宝物外,其余均不见了踪迹。而宝库并没有遭到暴力闯入的痕迹,所以我们当时都认为是梁王搬走了其中的宝物。我事后思来想去,总觉得这事过于草率,而且颇多疑点。”
众人不由得认真地倾听起来。
金无恙道,“其一,当时兴州战事变化极其突然,梁王觉得欧阳将军并没有这个能力能攻打下兴州城,而且急调田裕大军救援,扬言不到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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