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坐针毡
陆琅琅心中有了底。
欧阳昱连蒙带猜再加上本来就准备搅局,所以心中基本也有底。
只有郭绍,如同在热锅上烤的蚂蚁,一边是担忧回京城无法交差,一边是担忧那个死太监霍青儿还不知道闯了什么纰漏,会不会连累自己。这会儿是真正的度日如年。
他派下去的人手一拨一拨回来了。只可惜,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去查欧阳昱的行踪的人:“欧阳将军今日行踪如常,身边都是一堆人围着,而且在全喜轩跟监军大人打照面,监军大人回来的时候,他还在外面,所以不可能是欧阳将军亲自动手。”
郭绍:“你脖子上那是脑袋还是夜壶?欧阳昱手下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他亲自动手?”
今日负责庭院守卫的人来回禀:“今日主院外的巡守布防如常,只是监军大人回来的时候,要求我们都到前院来听训,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大家就都回去了。”
郭绍听得下巴都惊掉了,“听……训?听什么训?”
手下侍卫一脸不忿,“就是听他那个龟儿子乱嚷嚷一通,什么严加防守,不许掉以轻心,否则掉脑袋之类的废话。”
“你们后面没有留人?”
侍卫如今也是后悔不迭,“没有,那个小太监要我们所有人都到前院候着,还拿着执勤的名册一个一个的点。少一个都不行。”
郭绍满心的暴躁中陡然升起了一股寒意,“他让你们全部前来,不允许一个人留在后面。”
“是的,统领。我还跟那小太监说过,这样后面就没有人了。那龟孙子居然还嘲笑我们,说这么多人都在前院,不过是训个话的功夫,有什么事,监军大人在里面喊一声,难道我们都是聋子,还能听不见?”那个侍卫如今想起了那个小太监的嘴脸还是气愤非常。
郭绍满眼震惊,欧阳昱说的话,并不是在诓他。霍青儿那么怕死的人,主动要求撤掉巡视的人,只可能是他要见一些人,但是又不想这些京中侍卫知道,也不想让他知道。
不能让京中侍卫知道的人,那么……难道真的是陇西的人?
“将军,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如今霍青儿已死,那侍卫索性大倒苦水。“每次您沐休或者不当值的时候,那小太监就会来这么一出。兄弟们都怕您生气,又因为不是什么大事,几句话的功夫,不想惹出什么事儿来,所以都没敢告诉您。”
郭绍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闭了闭眼睛,“把那个小太监拿下,严刑拷问。那个霍青儿到底是跟什么人勾结在一起了,如今要拉我们一下下水?”说到最后,他两眼赤红,几乎是吼了出来。
侍卫一听,立刻反应过来,这背后还有事儿,而且如今是把他们都坑了,立刻杀气腾腾地就出去办了。
郭绍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扶头想了一会。对一旁守着的其他侍卫挥挥手,“你们下去。”
侍卫有些担心地看着他,“统领。”
“我没事,你们让我静一会,我好好想一想。”郭绍苦笑着吩咐。
侍卫们顺从地离开了,只留了郭绍一个人在房内。郭绍站起身,将房门给关了,然后立刻在房内搜寻了起来。
所有的衣柜,厨头,床下,包括梁上,恭桶他都没有放过,但是书信、密条什么都没有。
郭绍心中微微放下心来,他最后坐到了书桌前,视线在书桌上一样一样的扫过。
书桌上的笔墨纸砚,样样俱全,看起来倒像是个学富五车的士子的书房。郭绍鄙夷一笑,那个霍青儿的字,他也瞄过一眼,如同狗爪子踩出来的,便是个启蒙小儿的字都比他强上许多。
就他也配用这萨金宣泥的纸,这一叠纸,可价值数金。郭绍伸手落在了那叠纸上,拇指下意识地从那叠纸的底部往上一抹。
那叠萨金宣泥的纸哗哗地在空中翻过,一时间,那一处反复有许多细碎的金沙在空中飞舞,美不胜收,只可惜,美景中偶尔夹杂着一闪而过的灰白。
郭绍的眼里过人,立刻就发觉了。他一把压住那叠纸,重新又翻了一遍,里面果然有东西。
郭绍将那叠纸取到了面前,细细地翻找。那叠纸里居然夹杂了几张极为普通的信纸。
他将那几张信纸都抽了出来,仔细翻看,却什么异常都没有。
为什么霍青儿会在这一叠价值惊人的萨金宣泥纸藏着这几张普通的信纸?
郭绍此刻恨不能把霍青儿再掐活过来,逼问他到底都干了什么。
这时,急匆匆的脚步在外面响起,有人迫不及待地敲门,“统领,统领。”
郭绍顾不上这几张纸,高声道,“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方才领命去拷问小太监的侍卫,他脸色也极为不好看,进来之后,居然把门又给关上了。他走到郭绍的身边,从胸口掏出一叠书信递给了郭绍。低声禀告,“统领,从那个小太监的房间里搜出来的。”
“什么?”郭绍一把接了过去。
“我细细地搜了他的房间,那个小兔崽子居然用一个锦匣装着,藏在了在恭桶一旁的香夷盒子下面。”
郭绍一封一封地翻看着,信封上空无一字,打开之后,里面倒是有不少往来的信件。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落款,待一看清那落款处朱红的印章,郭绍两眼一黑,差点没一头栽倒。
那是梁王世子的印鉴。
那几封薄薄的书信,几乎有万斤之重,让郭绍的双手颤抖,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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