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凑巧,李锦华第一次见“魏立”也是在宫门口。
那是两年前,他上完早朝与其他六部的尚书被萧懿留在了御书房,共同商议要如何解决西北旱灾的问题。
李锦华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是萧懿第一次将这么大的事情交由他主理,然而他就此提出的意见与建议却受到了朝堂上大部分同僚的反驳。
他们又在御书房争论了几个时辰,最后他的提议还是被否决,萧懿也让他将此事的主理位置让出来,变成了协助。
那是李锦华第一次想要做出一些成绩来,没想到就这样被扼杀在摇篮里。
他憋着一肚子出了御书房,每走一步,内心的愤怒就多一分,还夹杂着不甘,羞耻,怨恨……
多年挤压的情绪像决堤一样蜂拥而至,幸好还有残存的理智,叫他没有在宫里发作——因此他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
当他浑浑噩噩走到宫门时,才发现其他人早已扬长而去,只剩下他的马车,而他的马车旁边,站着一个陌生的青年男子。
那便是“魏立”了,他笑意盈盈地对李锦华自我介绍的时候,就说自己叫“魏立”,直至后来李锦华见到了真正的魏立,他才说他姓陆名檀。
陆檀那日就像此时一样,噙着疏远又亲切的笑容,跟李锦华说“我有关于你父亲的消息。”
李默当年被流放至边疆之后便再无音信,后来大萧遭遇周围国家一同侵犯,像李默这样的罪臣在兵荒马乱之下,存活的可能性很小。
就算真的逃过一劫,可边疆困苦,他前大半辈子都养尊处优,怎么可能在那么恶劣的情况下,苟延残喘十几年?
可即便如此,李锦华听到陆檀这句话的第一反应便是脑子一片空白,随即就让他上了马车。
陆檀带来的是李默的死讯,李锦华早有预料,却还是在听到之后,控制不住地落泪,对于皇帝朝廷或者世人来说,李默或许罪不可恕,但对于李锦华来说,那可是父亲!
陆檀像极了一个冷漠的旁观者,冷静地看李锦华哭完,然后像一个善解任意的兄长,笑着对他说:“我可以帮你。”
跟两年后在马车里,同样坐在他对面的陆檀一模一样。
即便在这两年间,他得知了陆檀的真实身份,也并不是对这场看似毫无征兆的天花瘟疫一无所知,甚至能够猜测到他们这么做的最终目的。
直至如今,李锦华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或者说很早之前,他就已经在他们的计划之中,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
每每想到这,他又觉得不甘,可是若不是因为他们,或许他早就死于乱刀之下,或者明争暗斗之中。
李锦华也不知道自己与陆檀对视的视线是什么时候开始模糊的,各种各样的思绪在他脑海里来回乱窜,交织出了一张网,将他的伸直困在其中。
直至听到陆檀说:
“我知道对李大人对我们的所作所并不能完全苟同,但别忘了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李公子聪明,李小姐伶俐,我想李大人一定像看着他们长大成人吧?”
李锦华猛地倒抽了一口气,同时焦点回到眼眸中,变成了两道凛冽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陆檀身上。
因为愤怒,他攥着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咬牙切齿地警告陆檀:
“你们别忘了,他们也是南疆王的外孙!”
陆檀闻言平静地看着他眼里的两团怒火,好一会儿才笑了起来:“自然忘不了。”
李锦华见他不像是开玩笑,这才渐渐平静,两人再无言语,马车继续往前驶去。
而“魏立”——陆檀离开御书房之后,萧衍便将刚刚得到的消息告诉了萧懿。
萧懿立马变色,难以置信地拍了一下龙案:“什么?那个人不是魏立?”
容祈见萧衍没有开口肯定,但沉默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他虽然也觉得惊讶,不过此时最为愤怒的,应该还是萧懿。
于是容祈“啧”了一声开口:
“这可怎么好?您当了十一年的皇帝,威严还是没有树立起来啊,当了几天小跟班的头头就敢糊弄你。”
萧懿本就对魏立有所不满,能召见他已是最大的让步,没想到他竟然魏立竟然胆大包天到这种程度——随便找个人来糊弄自己!
这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没法接受,更别提身为皇帝的萧懿了。
可明明如此严肃且严重的事情经容祈的口说出,似乎就变得无足轻重了,而且萧懿还有种他若是为此生气发火就太不划算的错觉?
萧衍不咸不淡地看了容祈一眼:“你就别裹乱了。”话虽这么说,但两人好歹也是三十多年的好友,光是一个眼神一个细微动作,都知道对方想表达的是什么。
然而一旁气头上的萧懿自然是没法与他们保持默契的,不过他被容祈这一打岔,心中的怒火已经灭了大半,重新坐回龙椅上,皱着眉头:“简直荒唐至极!”
容祈听他语气有些松动,立刻接话:
“好了,皇上息怒,消消气儿,您想把他蒸了还是炖了,臣愿意代劳。”
萧懿听到容祈这番浑话,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友意图,忍不住笑骂道:
“滚蛋!”
一旁的内侍闻言总算是松了口气,他们刚刚还以为萧懿这次是真的要发怒了,他们已经开始在心里默默祈祷不要波及自己,没想到就被容祈三言两语给化解了。
容祈不愧是从小与萧懿一起长大的,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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