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接好胳膊,付了钱,又是一番大谢特谢之后,心怀敬畏的离开了。
以后在这片地界,回春堂的门儿,恐怕再没一个混子敢登了吧。
待这汉子离开之后,医馆中再次恢复了安静宁和的样子。
看着站在门口的张老,曹谦感叹道。
“张老,你对这些地痞流氓还是太仁慈了。”
“地痞流氓也是人,只不过少了几分善念,多了几分贪念罢了,说不定这一次的心慈手软,就能够唤醒一个人呢?”
张老站在门口,声音中满含慈悲的道。
“可是,心慈手软是无法震慑这些人渣的,这样他们就会更加放纵,说不定回过头去,他们就开始伤害其他人了。”
曹谦闻言,微微皱眉,辩驳道。
张老听到他的话微微一顿,转过身来走到条案前,微笑道。
“小友,请坐,再饮一杯茶。”
看着似有所言的张老,他走到条案前坐下。
这时张老拿起茶夹,从小陶罐中加了一小撮茶叶,放在冰裂青瓷盖碗儿中,说到。
“小友请看,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这盖碗儿中的一片茶叶。”
说着,他拿起旁边的水壶,将热气腾腾的沸水缓缓倒进盖碗儿中。
只见水柱一下,盖碗儿中的茶叶立刻纷乱起来,随波逐流,水缓则缓,水急则急,随着水渐渐倒满,其中的茶叶也渐渐不再烦躁,慢慢的游离在其中,最后渐渐归于沉寂。
加满水,张老轻轻盖上碗儿盖,抬起头来说道。
“你看这水注入碗中,其中茶叶辗转翻飞,相互交杂碰撞,有翻涌在上者,又有盘旋在下者,可是无论上或下,都一样随水势浮沉流转,水势升则升,水势降则降,更无论茶叶大小、厚薄、浓淡,全都一样。”
曹谦坐在对面,静静的听着,心中好像感觉到什么,但是又捉摸不住,望之不穿。
“我们的世界就像一个巨大的盖碗儿,我们每个人都是其中的一片茶叶,是浓厚的红茶,是清涩的绿茶,又或者是香美的花茶,它们的味道在这巨大的盖碗儿中相互倾轧融合,可是无论胜负如何,他们的味道都不会消失,也不会孤绝其中。”
“而为医者,便是这其中的水流,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扬起每一片落底的茶叶,让那尚未来得及散发的香味,能够自由的释放,不要有遗憾余留。”
“至于其间的纷争角逐,自有那冥冥之中的规律,我们只需要作一片云,静看潮起潮落,旁待花谢花开便好。”
听着张老的这一席话,他心有所触动,不由得沉思起来。
难道医者是超然于世俗之外的守护者?
可是,若是要悬壶济世,又怎么能够超然于世俗之外呢?
要救人于苦难,就必然要介入其中,拔除罪恶之源,方能祛病除痛。
如果放任那些为非作歹的奸恶之辈,纵容他们肆意行凶,那和指使他们作恶又有什么区别呢?
想到这里,曹谦抬起头,扬声道。
“可是,张老,若是放任那些奸恶凶徒,任其欺软霸善,那我们和他们有有什么区别呢?”
张老闻言,微微一叹道。
“可若是你用绝强的力量,直接压倒或是抹杀他们,不一样是恃强凌弱?那同这俗世中的千千万万凶徒,又有什么区别呢?难道好人的命是命,坏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这……”
曹谦听到这里,一时语塞。
确实,无论好坏贫贵,任何人的命都是一样的,特别是在一名医者眼中,更不会区别病人的身份背景,只要求助于面前,全都会一视同仁,尽心尽责的救治。
可是,他依然无法接受,当初曾爱红惨死的样子,至今历历在目,如果当初他在遇到那个痞子的时候,杀掉对方,就不会发生后来的惨剧。
不过,若是那时候杀掉对方,不同样也是抹杀了一条生命吗?
难道痞子的命和曾爱红的命,就有高低贵贱之别吗?
他心中思绪焦灼,一阵烦乱。
叮铃铃!
一道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惊醒了沉思中的他。
拿起手机一看,是张琼玉,旋即接起电话。
“琼玉,什么事儿啊?”
“曹谦,有人来砸店了,你赶紧来吧!快快快!”
“什么?好,我马上就到。”
挂掉电话,曹谦立马别过张老,出门打了辆出租车,直奔白玉京。
路上,他还尝试着给张琼玉打电话,可是一直没人接。
焦急之余,心中不免疑惑。
在杨市会有谁来砸我的店?
张重九?借他个胆也不敢。
徐五爷?也不可能啊。
黄家少爷?他们前日就应该回京华了,现在应该正是胶着在白热化阶段,不可能现在来找我麻烦啊。
难道……是冲着陨石碎片来的?
那样的话,白玉京的人岂不是全都命悬一线?
想到这里,曹谦不由心中一惊,更加担忧起来。
不一会儿,车顶到了步行街口,他付了钱跳下车,直奔白玉京。
拐过转角,只见白玉京正是营业时间,却黑着灯,里面一个人都看不到。
“难道来晚了?”
心中意动,脚下步子更快了,整个人像是一道风似的,忽的就冲了过去。
路上的行人只觉一道影子扫过,劲风扑面。
一个穿短裙的女生裙摆更是搞搞扬起,吓得花容失色,赶忙伸手压住。
远一些的路人,注意到这边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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