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终于醒了,是件好事。我早上起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心情也轻松了一些。到店里去上班的时候,我也一直在劝自己。既然已经脱离不了这个圈子了,不如就试着看能不能接受这一切吧。反正早死晚死都是要死,死的痛快些,说不定还要好一点。
所以巫咸看到我的时候,也被我脸上出人意料的淡定给吓到了。
我没见过那么勤奋的老板,我本来觉得我七点半的时候到了店里面,已经算得上是很敬业了。可我刚想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门却从里面拉开了。巫咸一脸菜色,准备出去买点早餐,正好迎面碰上了我。
巫咸脸色很差,对比一脸平静的我,连他也忍不住多打量了我几眼,问我:“你没事吧?”
我灵台清明,一脸平静:“我哪有什么事,老板你是要去买早餐吗?记得买点热饮,暖胃。等您回来我有些小事想向您请教。”
巫咸一脸懵逼地出了门。
我在我的小藤椅上做好,打开笔记本电脑,就开始列清单。
我这人有个习惯,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或者是缕不顺的时候,就要一点一点把脑海里的思路都列下来。这样的话,写着写着,有时候就有了思路。
这种事情也不例外。
欧阳,欧阳思柔,欧阳俊。这三个人名被我放到了一起。
新化小区的那间凶宅,业主的名字是“欧阳”,只有姓,没有名,也找不到是谁;欧阳思柔是京城欧阳家的大小姐,这个家族的事情,从网上我查不到什么东西,但之前去俪晶饭店的拍卖会的时候,从王观海的嘴里,我也能推测出,欧阳家就算是在京城,也一定是那种贵族里的贵族,跺一跺脚,京城都要震三震的那种存在。
一想到王观海,我又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我们也不过是萍水相逢,王观海是大流士拍卖行的员工,负责接待巫咸罢了。谁都没有想到,那一场无妄之灾中,这么个刚刚还好端端生龙活虎的人,一转眼看过去,就成了一幅血淋淋的、胸口开了一个大洞的悲惨模样。
这都是段君造的杀孽,王观海何其无辜!
而欧阳俊,他的话我不知道可信不可信。他说自己沉睡了很多年,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就连自己的名字都是醒来之后,身边的一封信上写明的。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三个名字之间,一定有某种关系……
原本姓欧阳的人就很少,现在一下子井喷式的出现了三个,容不得我不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没多久,巫咸就拎着一袋包子进来了,手里还拿了两杯小米粥,我有点意外,没想到巫咸还帮我带了早餐。
巫咸把一杯小米粥放在我旁边,自己拿了个包子,边吃边问我:“你要说什么事?”
我把电脑端过去,指着上面的文字,一脸正经地问巫咸:“你觉得这三个名字之间有联系不?”
巫咸看了一眼,皱了皱眉,说:“欧阳思柔是欧阳家的大小姐,怎么会跟一个厉鬼扯上什么关系。这未免有些太过于荒谬了。”
我耸了耸肩膀,昨天晚上在电话里,我其实已经跟巫咸说了不少我的想法了,可巫咸有点儿固执,是那种正道中人特有的固执。巫咸现在对欧阳俊的印象极差,原本就是因为欧阳俊骚扰我,我才找了李秋存来帮我驱鬼。欧阳俊跟凶宅是脱不了关系的。更别说现在欧阳俊手中拿了不嗔剑,巫咸能想放过他才怪。
我想了想,还是把这个事情先放到了一边,问巫咸:“这个欧阳家到底是什么来头?”
一般世家,是肯定不会接触到“破妄之眼”这么个东西的。而欧阳思柔和齐腾飞,看起来好像也是认识的……
巫咸看了我一眼,不咸不淡地说:“欧阳思柔是有根骨的。若是不出什么意外,今年过年之前,她会被武当山道门中的苦芥子收为内门弟子。你与她,是不能比的。”
我翻了个白眼,说:“您可真会打击我。我拿什么跟人家比啊,要家世没家世,要美貌没美貌,更别说她那什么……破妄之眼。”
一般来说,能够生在这样的家世中的女孩子,一般都是自带玛丽苏光环的。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承认,实际上我们本来也就不在一个平台上了。说一句通俗一点儿的话,我上大学的时候,身边小姑娘都特别想吊一个钻石王老五。但在大学小女生眼中身价千万、甚至身价上亿的顶尖钻石王老五,跟欧阳思柔这种站在了顶级圈子中的白富美来说,意义可能也就相当于我们身边的张三李四王二狗子。
这也没有什么呀,毕竟在张三李四王二狗子看来,我们也是普通的翠花如花李大妮子。
巫咸又说:“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以欧阳思柔如今的状况,欧阳家一心向正道,是决计不可能跟欧阳俊有什么关系的。你难道是被欧阳俊迷了心智,想为他开脱?”
我吓了一跳,赶紧把自己撇清:“我被欧阳俊缠的要多烦有多烦,怎么可能为他开脱,我只不过是很好奇欧阳家到底是什么存在罢了。”
巫咸想了想,说:“告诉你也无妨。这欧阳家,说来跟道门也是渊源颇深……”
原来,欧阳家的老当家人,早在本朝立国的时候,就是跟太祖一同打天下的开国元勋之一。因为一手祖传的定风水、测命数的手艺,一直以来都很受“上头”的重视,也正是因为有着一张护身符在,所以才能在几十年政治风雨中一直屹立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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