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都是提前写好,由小厮送去对方府上,便算是拜过年了。
当然,对方看不看这件事……咳,就和现代群发短信一样,这也是不求有功只求无过的一件事,心意到就好。
若是平时,白大哥都不会那么紧张,年礼这种东西都是提前两三个月便开始准备的,但是这次忽然多了花家,二者还不算是萍水之交,不得不重视。
白家这边还好,花家那边更麻烦,只怕他们刚离开白家大门就要飞信回去让人把年礼送出来了。
当然,在花家七童和他的小伙伴刚刚踏出白家的时候,给他们的年礼也赶紧开始筹备了,快马加鞭的话,估摸着也就比他们到家晚上一两天就能到杭州。
也就幸好白家是做生意的,若是碰到别的家里,有存货的能拨出一些,哪怕委屈了自家人也得硬拨出,如果没有存货的那就只能从给旁人家的年礼里头挪出一些拼成一份了或是重金购买了。
这些都和白家的小孩儿们无关。
所谓的小孩儿指的就是——过年十六的白家三少白玉堂以及他的老师夏安然。
白家和夏安然的聘书时间是到明年白家北上之时,本来约莫有四月时间,但是因为白玉堂的神来之笔的出走事件,来回耽搁,一下子便是只有三月了。
考虑到明年白玉堂就要参考武学的考试,在他休息好之后二人就开始了繁重的学习工作。
白三少不在家的时候夏安然也不是完全在做自己的事情,他还是有好好的备课的,虽然他真的有些搞不懂白家有白锦羲为什么还要聘他做老师,原先是以为白二少随时有可能要离家上班,待不了那么久,但是在他直接问了之后,白二少很耿直得告诉他,他的假期休到了清明节,届时会和他们一同北上。
这个消息太过惊人,当时只是随口一问的夏安然一个没控制住咬苹果的力道直接咬了个空,上下牙齿互相攻击的痛楚立刻让他面部变色,差点没飙出眼泪。
北宋的过年假和后代一样,只有七天,在后来因为包拯的谏言还改成了五天,起初他以为白锦羲是官职调动,这期间会有比较长的时间供官员回家再去赴任,但是白锦羲说要和他们一起回汴京,那,那就很微妙了。
夏安然的眼神不动声色得往白锦羲身上扫了一圈,那个眼神大概就是——你遭遇到了什么?是被停职查办了吗?
白锦羲被边上一阵阵带着小刺的眼神看得淡定不能,他有口难言难道要说:我的任务就是看着你吗?
这自然说不出,他便只能当做看不到,偏过身安静饮茶。
如此态度引得夏安然基本肯定了内心想法,顿时内心生出一阵怜惜,哎,他们家沈同知、曹将军那么的英明神武威武不凡,没想到到了宋朝居然遇到了停职查办……
这个重文轻武的世界对武将真是太不友好了!
得想想办法,想想北宋狄青南宋岳飞,这两个天纵奇才如果放到东汉,那定然是陛下和主公眼中的心头好小宝贝,绝对是受到资源倾斜的类型。
但这二人在宋朝,一个是郁郁而终,一个却是被自己人所杀。
无论这二人在行军中或者是朝堂站位是否出现了差错,但是夏安然始终认为,英雄的背后,站着的应该是他们想要守护的人。而并非是他们的敌人。
刀剑绝不应该从背后的位置刺出。
他沉吟片刻后,轻轻叹了口气,在宋朝,要是想要护住一个军人……可不是一点两点麻烦。
他曾经所有的经验在此处都不可用,因为东汉动-乱,武为上,止戈为武更是大勇。
民以家中有军人为豪。
妻以夫参军为傲。
子以肖父杀敌为勇。
全民参军的风潮直至小皇帝执政二十年后方才渐渐淡去,以发展民生为主,但是托大汉经济高速发展、冶炼技术和制粮技术完备的福,后来的小崽子们个个都想拿着新的军备出去走一圈。
在过去,他只有压着皮孩子们不要打架、削减武装人数的经验,却没有如今要想着怎么在文臣中护住武官的困扰。
莫非……要去做官?
可是即便去做了官,看情况白锦羲也已经入职,他哪怕是考个状元也要从小官做起,更何况他考得到状元吗?
当然不!
这可是宋朝,名士荟萃的仁宗年间,哪怕他记忆力超群,但是北宋考试还要考作诗。
作诗这种事……咳,夏安然活了那么多年,就没有给后人留下过任何的负担。
在他的眼里,山就是山,不是美人,不是勇士,不是障碍物,不是各种能够被诗人所联想到的物事。
所以他是个彻头彻尾且无药可救的写实派。
所以写诗……有空写诗还不如多写两篇计划书!
白玉堂警觉抬头,看了眼那边奋笔疾书的夏夫子,直觉方才自这位夫子身上爆射出了一阵杀气。
他看了看手中的书册,眉头微微皱起,确实也能体会夏夫子暴躁的缘由,于是他也无声得叹了一口气。
夏安然被这轻轻的叹息声惊动看了过去,便见面若冠玉,模样俊俏的少年盯着书本,面上表情带着十分的苦大仇深。
他微微眨眼,以为白玉堂是耐心即将耗尽,便起身自自己房中掏出了一个地形盘。
这个地形盘以黏土所建造,极其粗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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