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选择暂时在浩玄仙宗庇护之下调养生息,有宗门和沈均庇护,料想姬长离不会对他如何。
可他不能直接对沈均说,“爹,你就收留孩儿吧!”那样沈均必定瞧不起他,而且未必肯收容他,所以他只好装作要陪魔尊去死,让他爹觉得他有情有义,而且因为怕他寻短见,非把他看在眼皮底下不可。
如此一来,他只需要装作伤心难过,等他爹搞定掌门师叔祖就好。
——计划通。
直播间一片静默,片刻后全都是强烈的谴责:
——以为眠眠真的舍不得跟尊上分开的举个手,我想知道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傻
——我以为自己在看生离死别的悲情戏,还tm看哭了……
——大猪蹄子!赔老娘的眼泪!
——呵,男人
……
沈眠道:“虽然有表演的成分,但我真的很难过。”
好不容易抱上的金大腿没了,能不难过吗?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是魔修,却藏身于浩玄仙宗宗门之内,倘若叫人发现,只有死路一条,就算他有一个大乘期巅峰的老爹都没用。
真到那个时候,沈均恐怕会直接大义灭亲。
好在魔尊先前给他的那块玉佩尚在,可以掩饰修为,而且那株九转佛丝或多或少为他遮掩了一二。
简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担惊受怕。
#尊上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这时候,门外传来叩门声,来人显然有些惊慌:“沈师兄,师尊和掌门师叔祖命众弟子前去昊天殿。”
沈眠收了体内气息,走到门外,问:“可知是为了何事。”
那人穿着打扮是外门弟子,显然是被内门弟子逼迫来唤他的,其他人连他的院门都不敢跨进来,更别说来通传消息。
那外门弟子道:“弟、弟子不知道,弟子只是外门扫撒干粗活的,并不知晓宗门大事,还请师兄见谅。”
沈眠见他吓得不轻,只摆摆手,那人一溜烟跑了。
沈眠微微蹙眉,他与魔尊双修后境界提升很大,已入魔婴境,而昊天殿内悬有一面昊天灵镜,使所有魔物无处遁形,倘若捕捉到他体内魔息……
“不妥。”他沉思片刻,终究还是摇摇头,不愿冒险。
总归他是戴罪之人,算不得宗门弟子,不管前殿究竟发生何事,都与他无关。
他合上门,走到桌案边拿起一张白纸,折成纸鹤形状,默念了个法诀,那纸鹤便好似活了一般,轻扇翅膀从窗户飞了出去,朝昊天殿飞去。
这是低阶修者都会的传音术,所以即便他用的出来,沈均想来也不会怀疑。
沈眠坐回暖玉床榻上,继续修炼功法。
另一边,沈均看到那只小纸鹤朝自己飞来,便猜到是那不安生的孩子。
他张开手掌,小纸鹤停在他掌心,沈眠的嗓音便传了出来:“爹,孩儿乃戴罪之身,虽掌门师叔祖仁慈,答应孩儿在宗门暂住,孩儿却无颜面出现于人前,望爹见谅。”
沈均微微蹙眉,却见那小纸鹤扇了扇翅膀,尖喙轻轻点了点他的掌心,讨好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眼底盈出些笑意,却是将小纸鹤收于袖间。
“不来也好。”他低叹了声,视线落于大殿上方,那个一身玄衣的少年身上,心底有些不安。
***
这世上修行者大多都想修习长生之法,以求不死,可沈眠不同,他刚到这个世界便知道自己的死期,所以比大多数人看得开,想得通透,几度轮回,使他的心境格外开阔,所以修行时几乎毫无阻碍。
不知过去多久,或许只是小片刻,又或许已然过去许久,他心里并无概念,只是隐隐觉察到丹田内元气凝集,这是即将破境的征兆。
魔修与道修破镜时并不相同,周身会有黑气萦绕,他平缓气息,压制境界提升。
压制境界并不容易,稍有不慎极有可能损伤自己。
这时,几个剑峰弟子推门而入,都是与沈惊羽同代的师兄弟,他们不再如先前那般低三下四,神色却很是倨傲。
“沈师兄,大喜。”
沈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心底却有了猜测,只怕是姬长离从秘境出来了,他如今得了仙帝传承,不论敌不敌得过魔尊,如今都是宗门最值得骄傲的弟子。
而沈惊羽,先前得罪过姬长离,用“得罪”这个词或许都不足以形容他们之间的恩怨。
如今一方得势,另一方自然不会好过。
沈眠抬起眸,冷漠问道:“我一个戴罪之人,何来喜事。”
“师兄的未婚夫君回来了,难道不是大喜之事?”
沈眠道:“若是没别的事,都出去吧。”
那几个剑峰弟子全是幸灾乐祸的神色,其中一人道:“师兄,你莫不是以为有师尊护着,剑峰之内便由得你只手遮天?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了,姬师弟如今是宗门第一人,便是掌门师叔祖又能奈他如何!他要你嫁,你便要嫁,他要你死,你也不能活!”
沈眠蓦地抬起眼,眼神冰冷,转瞬到了那人跟前。
那人惊惧道:“你!你不是元丹已废……”
沈眠扼住他的咽喉,缓缓说道:“你既然口口声声唤我师兄,还唤得这般亲密,就该知晓你师兄脾气不好,而我脾气不好的时候,最喜欢拿人撒气。”
说着,狠狠一脚将人踢了出去,屋外传来一身哀嚎,却是怎么也爬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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