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只是苗彩凤一厢情愿的想法,她心里头明白,自从那件事后,大儿子就和他们离心了,未必会愿意过继侄子。
可这并不妨碍苗彩凤对儿子乱花钱这件事发表看法,老一辈保守的性子不喜欢欠债,这会儿也没听说老大一家把拖欠医院的医药费还清了,他就乱花钱给媳妇买不必要的围巾,这在苗彩凤看来,纯粹就是讨骂。
可谁让现在已经分家了呢,她也只能在背地里抱怨几句,甚至不能当着小儿子小儿媳妇的面流露出她的不满,可把老太太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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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流从市里回来的第三天,管大牛等队上的干部终于商讨出了一个最终的结果,并且一大早就用广播通知全队,要求所有社员晚上吃完饭后在大队的晒谷场集合。当然,那些老的走不动道的和一些嗷嗷待哺的小孩除外。
几个干部商量不可能半点风声都没传出去,在开会之前已经有人知道了这件事,只是因为一直没开会,心里头有些没数罢了,这会儿听到晚上开会的消息,有一种大事以定的安心。
晚上,管大牛简略地和大伙儿叙述了一遍市百货商店愿意和他们对接,将他们队社员编织的草编艺术品放货架上售卖的消息,然后用了很长一段话详细描述了江流在这里头的作用。
从明天起,队上干不了重活的女人和老人都能去江流那儿学手艺,等学成后领活儿,之后按件计费,除了头两年要给江流十分之一的拜师费外,其余的收入全是他们自个儿的。
对于队上的人来说,这是一个极好的挣钱项目,相比较之后赚的钱,给与江流的十分之一的学费也不算一回事了。
不过管大牛还说了,从现在开始,队上的茅草麦秆竹壳等能用于草编的原材料就归为公有了,每个想接活儿的人都得花钱从队上买材料,那些钱以后也是要交给国家的。
有些村民不满,但管大牛也解释了,要是材料不收钱,社员做了草编拿去百货商店卖,那就是走资本主义道路,是犯大错误的,毕竟这也不是小打小闹了,等他们队挣钱后,保准会有其他人盯上他们,所以从源头上就要将事情做妥了。
好在队上关于茅草的定价也不高,按照一个可以卖5毛钱的草编来说,成本可能就一两毛,除去学费,自己还能净赚两三毛钱,如果一天能做成三四件的话,那就能赚个一块左右,一个月就是二三十块钱。
这年头也就当工人能挣那么多钱呢!
大伙儿盘算着,心里都开始热血沸腾了。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家里的壮劳力必须按时下地工作,他们回家后帮忙我不管,要是谁在干活时不卖力,偷懒耍滑,谁家的女人就甭去流子那儿学草编了,还有,除了没法下地的老人,女人每天也得把自己本来该干的农活给干完干好,干完活后你们愿意花多少时间在草编上我也不管。”
对于农民来说,现如今田地才是最重要的东西,所以管大牛这番话还是得到了大伙儿的一致认可的,原本被理想中的收益冲昏头脑的社员也开始清醒起来。
不过他们多数人都懂得满足,按照现如今大伙儿的收入,每个月能多个几块钱的收益,他们就能偷着笑了。
“流子豁达啊。”
“就是,咱们没看错他,这孩子仗义。”
好听的话一箩筐地砸向江流,从现在起,他就是全队的半个衣食父母了。
江流和徐秀秀并没有对这样的分家方式表示异议,可就是因为他们夫妻俩太老实了,反而让边上作为见证人的长辈们看不下去了。
“合着流子夫妻为这个家操心操肺,到头来除了一屁股的债什么好处都没拿到?”
开口的是江家的一个长辈,按照辈分,江传根都得喊他一声老叔。
“传根媳妇啊,我倚老卖老劝你一句,做事不要太绝,寒了儿女的心,仗着流子夫妻孝顺就这样行事,难道你能保证将来海子他们能够孝顺你?”
队上也不是没有偏心眼的老太太,可偏心到苗彩凤这个程度的却极为少见。
“叔爷你这话说的,我和海子孝顺爸妈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做那种忤逆的事呢。”
王雪梅对于现在的分家方式很满意,她心里头清楚,老太太手中肯定还握着不少钱,这些东西,将来都是留给他们的,所以这会儿其他长辈出来替大房说话,她是头一个不同意的。
“雪梅说的没错,海子是个孝顺的,再说了,咱老江家就靠建军和建党两个孩子传递香火了,将来他们娶媳妇起屋子都得花钱,我作为长辈,也得为他们想想。”
苗彩凤想了一个晚上,不管老大那儿她有没有亏待,反正现在事情都这样了,老大很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为了一个家族的长久发展,她必须得把偏心进行到底,为二房争取更多的家产。
至于长子,他们两口子有手有脚的,又没有儿女拖累,慢慢还欠下的债,勉强也是能够度日的。
苗彩凤觉得自己是为了大局着想才定下的这样的分家的方法,旁人只是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想当然的指手画脚,实际上并没有资格对她说这样的话。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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