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你家流子割那么多茅草做什么?”
有人好奇江流的举动,要说想要编织箩筐席子,这些茅草也未必多了点,于是就有一些和江家亲近的人家,干脆找到徐秀秀打听这件事。
“你们都知道我家流子闲不住,要不是医生叮嘱让他好好休养,他都舍不得放下地里的工分,所以啊,他就打算割点茅草回来编草篓和凉鞋,一部分是准备自家使用,还有一部分拿到集市看看,有没有人愿意交换物资的。”
徐秀秀将丈夫江流的解释转达给那些好奇的人,自从四/人/帮被打倒后,之前取消的集市又恢复了,村民可以在赶大集的时候将家中多余的物资进行交换,这并不犯法。
每个月都有两次大集,不仅周边的村民会参加,镇上和县城也会有人过来,用工业券等乡下人得不到的券证交换农民在自家自留地种的新鲜蔬菜以及鸡蛋等物品。
听了徐秀秀的解释,大伙儿的好奇心就放下了,只是他们本能的不看好江流想要凭借草篓等东西换取食物或是其他生活用品的想法。
实际上很早以前就有人那么想过,他们编织了草鞋想要换取其他物资,可是他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城里人有更为结实舒适的布鞋并不需要草鞋这种东西,而乡下人多多少少都是会这门手艺的,编织好的草鞋根本就换不出去,只能留着自家人穿。
同理草编的箩筐,倒是草席在夏天的时候还算受欢迎,可一条草席保存的好足够用上十几二十年甚至更长时间,需求量并不大,而编织一条草席花费的时间远远超过了它本身的价值。
有了几次失败的教训,附近的人也没了心思做这门生意,偶尔割茅草,那也只是为了自己的需求。
可是现在江流确实也干不了其他事,找点小活儿消磨消磨时间也是好的,大伙儿虽然觉得这个买卖做不成,但也没说打击这对小夫妻的话。
而不被人看好的江流这会儿又在干什么呢,他上山摘了许多野花,然后按颜色给那些野花分类,将它们剁成花泥,然后又将晾晒干的茅草泡入花泥当中,等一段时间后,将那些染上色的茅草再次铺到太阳底下晾晒。
这种简单的法子上色程度有限,同时因为山上的野花多数都是红色和黄色,色彩选择上也存在局限性,不过比起单一的黄绿色调来说,总归还是丰富了一些。
等准备工作做好了,江流才上手编织。
在他生活的年代,草编是一个极受欢迎的产业,那时候他和爷爷相依为命,爷孙俩就接了点草编的活,一个草篓能赚8-15块钱,要是速度快一些,爷孙俩一天能够编五个,赚的钱足够他们日常的开销。
当然,那个时候的草编可不简简单单是草编,编织的花纹,色彩,形状,不断的创新着,传统的草编品是没有市场的。
这会儿江流在编织草篓的时候时不时地加入染成红色的茅草,度过一开始的生疏后,他的速度越来越快,一个多小时后,一个圆形的草篓就在他手中成型。
这个草篓大概两个巴掌大小,高度不到十公分,类似盛放水果的果盘,让人称奇的是他加入其中的红色茅草,正好编织成了一个囍字,看上去格外新奇。
江流做了一对这样的草编果盘,然后又着手编起了新花样。
再过几天就是集市了,他想先做上一批,试探一下现如今的市场。
其中江流所在的天虹省的领导们就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他们联络了米国,鹰国,太阳国等发展快速的国家的商人,在天虹省省会举办第一届特产品交流大会。他们打算在这次交流大会中,向外国商人展示本土特色产品,增加外汇收入,促进当地经济的发展。
这个计划在现如今看来,不可谓不大胆,周边许多省市都观望着天虹省,想以此来判断中央领导的态度。
而对于天虹省的领导来说,这一届特产品交流大会的成功与否,同时也决定了他们这些人将来的仕途,再过一个多月,那些外国商人也将到达天虹省,这些日子,整个天虹省的政府部门都在为这件事忙碌。
准备以最好的精神面貌欢迎那些外国商人,同时邀请游说那些在文/革年间被打压的凄惨的手艺人参与展会,至于本省的特产商品更是挑选出了其中最优,为了创外汇,促发展,所有领导人都做足了准备。
本来这件事也和江流没啥大关系,可说来也是凑巧,前不久市里领导的女儿结婚,全家来百货商店采购婚庆用品,当时那个领导就被百货商场新上架的那批纯手工编织的草编物品给折服了,那时候他正头疼于省里下达的指标,而他们本市除了冶铁技术又没有拿得出手的特色产品,当时那个领导就想到了送这批货品去参与交流会。
但是那领导也吃不准外国人会不会喜欢这种乡土气息浓厚的东西,所以也没把话说死了,他只是告诉了百货商店的经理,自己能够为那些手艺人预留一个展销位,至于去不去,由他们自己决定。
当时江流刚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没有多大波动,因为要参加展销会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加上外国人的审美和本土的差异,想要做出迎合他们喜好的商品,江流还得花费一点功夫琢磨。
对于江流来说,这件事的好处太少,而需要烦恼的东西太多,可现如今靠着那十分之一的学费收入,他的存款已经十分可观,似乎不需要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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