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萧婉几乎要被她给气疯了,幸好她手底下还有几个脑子清醒的, 急忙拦住了她。
“国公, 她是在拖延时间。”
萧虞闻言, 施舍般的瞟了那人一眼,见是个眉清目秀的青年男子, 且言行举止之间与萧婉有些不同寻常的亲密。
她“啧”的一声,笑道:“怪不得端国公不担心家眷呢,这皇位还没到手, 倒是把新皇后都准备好了。不知端国公的夫婿可知晓吗?”
萧婉已经冷静了下来, 便不会再轻易被她激怒, 只是淡淡解释了一句:“这便是我的夫婿,秦澜。”
也不能怪萧虞不认识他, 实在是大晋皇室的某些规矩颇有些不近人情, 举凡国宴、家宴, 只许皇室血脉参加,而完全将他们的伴侣排除在外。
这是在无声的表明, 与皇室联姻虽然能得到常人难以企及的利益,但不该染指的东西, 却是半分都不会让他们粘的。
当然, 唯一例外的,便是皇后。只因皇后与天子享有几乎同等的权利。
萧虞在京城呆的不久,虽然也赴了许多官员、勋贵的宴会, 但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的, 她还真的是从来未曾与端国公的夫婿参加过同一场宴会。
因此, 萧虞是真不认得他。
“哦,那可真是失敬了。”她口中说着失敬,神色里却无半分敬意,甚至没有半分歉意。
秦澜倒是好涵养,微微笑着对萧虞道:“无妨,殿下不曾见过我,不认得也是情有可原。”
萧虞又瞥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秦澜道:“殿下还是不要再想着拖延时间了,没用的。整个皇宫都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殿下带进来的五个护卫也已经全部被制服了。殿下还是识趣一点儿,交出传国玉玺,你依然还是燕王殿下的世子。”
谁都知道,最后这句话就是骗人玩儿的。毕竟,自古以来,登上太子之位的人就只有两种下场:一是君临天下,二是命丧黄泉。
谁让太子代表的是正统呢?
但秦澜还是说了。
因为,人的心理是很奇怪的。若是没有了丝毫退路,那就会爆发出十二分的战力,背水一战,很可能反败为胜。
相反,但凡对手给了丁点儿的希望,人就会迟疑,就会动摇。因为拼劲了全力也不一定会赢。
萧虞感叹道:“阁下当真是善谋人心!只是不知,待端国公登位之后,这天下究竟由谁人做主?”
秦澜面色微变,垂眸淡笑:“殿下说笑了,至尊才是这天下名正言顺的主。”
萧虞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反正我也是无力回天了,堂姐不介意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秦澜道:“殿下说笑了,我已经说过了,殿下依然会是燕王的世子。”
“你是说了,但端国公却未开口呀!”萧虞一脸无辜地在二人之间巡视了一圈儿,不怀好意地说,“难不成,阁下也不问一声,就笃定了自己能做得了端国公的主吗?”
这一次,连萧婉的脸色都有些变了。她不由自主地去回想萧虞方才的那一句:待端国公登位后,这天下究竟是谁做主?
秦澜深悔自己失言,主动退了一步,不再言语。
萧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对萧虞道:“殿下这挑拨离间的伎俩,还是莫要浪费在我身上了。”
顿了顿,又道:“有什么想问的,趁我现在心情好,殿下尽管问。”
萧虞微微垂眸,遮住了一闪而逝的笑意,随即便直视萧婉,问道:“莞然庄的幕后主使,是你吧?”
“不错。”萧婉点了点头,伸手撩起了左边的衣袖,露出了臂弯处一块红色的胎记。那胎记形状十分特别,让萧虞一眼难忘。
那是一个红色的蜘蛛,张牙舞爪,纤毫毕现。
“这就是了。”萧虞点了点头,“那日在朱雀街刺杀本官的那群人里,也有几个,身上有这种印记的。这个,应该不是胎记吧?”
听见她自称“本宫”,萧婉下意识眯了眯眼,一抹狠厉极速划过。
因着大晋自太_祖那代便废除了妃嫔制度,“本官”这个自称,便只有历代的皇后与太子才能用。
她不知道萧虞是不是故意的,但她的确是被激怒了。
“哼!”萧婉冷笑一声,“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胎记?殿下还有什么想问的?”
萧虞道:“当然有。本官看你对前荣国公十分不假辞色,他却心甘情愿地为你顶罪,这又是为什么?”
“为我顶罪?哈!”似乎是说到了自己的得意之处,萧婉的神色里多了些自负,“怎么能是为我顶罪呢?他是在为自己心爱之人顶罪呀!”
萧虞点了点头:“如此说来,与你有勾结的,是沙菱,而不是萧夙。只是不知,萧夙可知晓此事?”
“那个蠢货!”萧婉嗤笑。
瞥了一眼神情焦急,却又新有顾虑,不敢出声提醒的秦澜,萧虞点头附和:“的确是蠢的出奇,相对来说,堂姐就比他强多了。”
这话须不好听,萧婉神色一凝:“你什么意思?”
萧虞秀眉微挑,显得无辜极了:“就是字面的意思啊!”
“哼!”萧婉道,“我不与你逞口舌之快。该知道的你也知道了,快把传国玉玺交出来!”
“唉~”萧虞幽幽叹了一声,“传国玉玺是至尊之物,堂姐何不亲自问问,他老人家愿不愿意给你呢?”
萧婉微微一怔,继而不耐烦地说:“至尊已昏迷多日,我如何问他?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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