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十一周,差不多是两个多月之前,唯一可疑的,是3月10号,那天是顾枉然18岁生日,在那天,他举办了一个生日排队,请了他一个班还有辛婉柔去他家happy。
这是辛婉柔第一次外宿,是的,辛婉柔不仅去了,还留宿了。
那天的记忆很纷杂,她努力回忆,只记得形形色色的男女生脸孔,那天,宋遣都也在那里。
派对快结束时,她喝了不少酒————当时很多人都喝了酒。
喝完酒之后呢?她看到顾枉然的那些同学一个个离去,只剩下昏睡过去的宋遣都,她也醉了,记忆变得很破碎,她看见顾枉然将宋遣都送到了客房里,又抱着她亲,但她推开了他。
然后,她看见,辛婉柔在顾枉然回屋后,走到了宋遣都房间门口。
再后面的……辛婉柔一惊,手里的杯子突然跌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你说啊!到底怎么回事!?”孙彤也不管摔碎了的水杯,用力扯了一把辛婉柔的手臂。
辛婉柔没心思应付老妈,再三确认,记忆里的她,的确进了宋遣都的房间,好像还主动地脱掉了他身上的衣服,再后面,她已经没印象了,记忆变得很模糊了。
这是她回忆的极限,再想,也不可能想出什么来了。
她这是疯了吗?辛婉柔怒从心来,原本以为她撩拨宋遣都已经够出格了,没想到现在还……辛婉柔伸手摸了摸肚子,心底涌上深深的无语。
这是莫名其妙给另一个她背了锅,辛婉柔好想用血在老妈大腿上写满惨字,“……我也不知道。”她抱头,重复了一句。
“什么不知道?孩子是谁的你不知道??”孙彤气得一个倒仰,终于压抑不住怒火,伸手揪住了她的耳朵,“你、你真是要气死我!”
“我真的不知道!”辛婉柔被揪得直抽气,声音都低了下来,“你不信我?”
“她妈,别打她,好好说,都已经这样了,想想怎么办,没几天就考试了。”辛有才终于开口,伸手将孙彤拉扯着坐了下来。
孙彤火气一散,眼眶红了,“才几岁,搞出这种事情来。”
说她不知道,在场的两人没有信的,“老实跟你妈妈说,这孩子是不是你男朋友的?”
辛婉柔郁闷地抠了抠沙发裂缝,听了她的话,低声道:“不是,我和他很清白。”
“……”孙彤看着她,也判断不出真假,只能沉默。
三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孙彤才开口,说:“不行,明天你去请假,我带你去医院,把孩子打了。”
“……”辛婉柔瞳孔之中闪过一丝恐惧,她虽然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却也看过好多科普知识,说到流产,简直残忍得令人发指,胎儿不大的时候,可以药流,排出胚胎,要是再大一些,就得躺在手术台上,敞开大腿,让医生用钳子之类的东西插进子宫,将胎儿夹碎了拉出来……
辛婉柔捂住了肚子,脸色发白,她不想那样,一点都不想。
孙彤见她沉默,就当她同意了,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
辛婉柔回到房间,脑子乱糟糟的,她喝了一口凉水,稍微冷静了一点。
幸好已经体检过了,辛婉柔想,恰好是在体检之后发生了这种事情,也给她一条后路。
要打吗?辛婉柔认真考虑,她已经25岁了,若是这个年纪怀上,她可以没什么负担地生下来,即使孩子没爸爸也无所谓,但现在,她还要高考,还要读大学,生下来自己几乎没办法带,只能让爸妈帮忙……养娃前期也得花很多钱。
辛婉柔手心出了许多汗,她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水,感受着冰凉的水流顺着咽喉滑入肚子里的感觉,有些虚弱地吐出了一口气。
打胎这种事情,她上辈子都没想过。
辛婉柔断断续续地将那杯水喝完,拖着疲惫沉重的身体起身,转而倒在了柔软的床铺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长着一双大眼睛的小baby,穿着蓝白色的婴儿服,仰面躺在软塌塌的衣服堆里,对她“吚吚呜呜”地说话,那双眼睛黑亮得像两颗黑葡萄,望着人的时候,心都要化了。
梦里她俨然一副慈母的模样,给它换尿布,泡奶粉,抱着它轻轻晃动,哄它入睡,动作熟练得令人心疼。
辛婉柔醒过来,回忆起这个梦,苦笑出来,“偏偏这时候做这种梦。”
早晨起来,家里的气氛依然很冷沉,孙彤准备好了钱,就拉着辛婉柔的手臂要往医院走。
“我已经跟你班主任请了假了。”孙彤开口说。
辛婉柔沉默了一会儿,说:“打掉不是还得坐月子吗?现在是不是太急了?”
孙彤一听,又犹豫了,辛有才穿着睡衣,从房间探出半个身子来,“要不考完再说吧?”
“…………”孙彤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瞪了辛婉柔一眼,“……考完再去医院。”她妥协了。
辛婉柔松了一口气,又看了看她还有些泛红的眼圈,“那我还是去学校吧?”
孙彤沉默了一下,问:“那个人对你认真的吗?”
辛婉柔愣了一下,明白过来了,“……这孩子不是他的。”顿了一下:“他很喜欢我,是认真的。”
“……怎么可能不是他的?”孙彤有些难以置信。
辛婉柔想捂脸,“我也不知道,你别问了。”
她说逃似的出了门。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她怎么这么大胆?怎么这么……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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