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前所未有的热闹。
闻讯来看的人越来越多,玄凌纵目葵葵之下一步步朝着贾景波而去。
“我知道,你不会开口。”玄凌居高临下,看着跪着地上的人,四十年岁月光阴付之东流,着实委屈。
众人默!知道人家不会开口,那还问什么?
贾景波对上玄凌视线,笑的几分狂妄,他今天败在一个小丫头手上,实在丢人,可那又如何,当年帝家,还不是被他灭了,她想要报仇,有本事,杀了他!她如今,不也只能看着他动不得他。
玄凌旋身蹲下,与对方平视,一手放在膝盖上,一手顺势垂落,轻声而道,“我不会杀你,我只诛心,帝家并非败在你手上,你不过是当了别人的棋子,东离想要一统天下,痴人做梦,你的结局是九黎容不得你,东离必须舍弃你,你这一生,终究求而不得!”
玄凌的语数很平缓,清清静静的,本来,她也以为,她终于为帝家除了其中一个仇人,可猛然间,她才回过味来,不对,这不过是一枚棋子,现在,被人推到她手上的。
所以,她来了,她的做出一幅样子,让那人以为,她得意忘形了。
帝家当年的事,越查越复杂,可从这几次与此人交锋中可以看出,这贾景波的手法并非那么高明,那五十个杀手便是他的家当,就凭这些,如何能将帝家逼到如斯境地。
还有那最后一枚暗子和金如放带回去的那个老仆,那枚暗子动的太及时了,那老仆被敲晕带回来的。
可是,那老仆明明是装晕!能瞒过金如放,可瞒不过她,她习医多年,是装晕还是真晕,她还是能辨别一二的。
尽管,那老仆见到她后,正恰当好处的悠悠转醒。
是她轻敌了,是她自负了。
幸好,她有一个习惯,一件事完了,会将整个过程回味一遍,这一回味,终于回味过来了。
“不可能!”
终于开口了,从人被带到这里,他这是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玄凌知道,击败帝家,是他这一生唯一做的让他觉得死而无憾的事,也是唯一一件让他对自己肯定的事,所以,此时听到她说这话,才会反应如此激动。
“你这一生,就是一枚棋子,最后,走成死子,另外,今天来,还要告诉你一件事…”玄凌突然凑近对方,在对方耳边低声喃语。
旁边的甲兵也听不清说了什么,更别说台上和四周的人。
帝简看到玄凌说完话起身,这才收了手,刚才,她一直用内力在扰乱周围的空气波动,就是有人想用耳力听什么,也是徒劳无功。
“圣上,臣该说的说完了,臣告退!”玄凌说完,转身而去。
来时轻缓,走时从容,留下全场的一片愕然,她就这么…走了?不是该咆哮几句,或者哭诉几句,不是该要对方的命为帝家报仇?
纳兰胤烨看着渐渐远去的烟青色背影,有不解,有疑惑,更有心疼,他知道,眼前之事是她一手安排的,只是…她对帝家之事如此在意,为何能这么轻易放过贾景波?还有什么他和众人都不知道的?
她刚才究竟与贾景波说了什么?不管什么,贾景波为东离害他九黎功勋一家,他这里,就绕不过。
没想到,东离先皇,竟有如此野心,可惜,如今的东离,拿什么来支撑这份野心?
不光是东离,九黎如今形势,也远比他之前想的糟糕,看来,想要放眼天下,需的着手眼前,囊外必先安内。
“啊!”
就在场面陷入寂静时,贾景波突然身体一阵抽蓄,双眼翻白,口吐白沫软趴趴的朝地面倒下。
一旁看押的甲兵惊的立刻伸手探去,“还有口气!还有口气。”
“快,宣太医,不要让他死了,快去!”纳兰秦风反应过来,一阵急呼。
场面顿时乱成一团,这怎么突然间就…是帝玄凌?可是,刚才谁也没看到她动手啊,不是她,那是谁?只有她靠近过。
而围观的百姓和学子们,则是默默心里喊着,该死,活该!
恐怕,此刻就算是有人看到玄凌动了什么手脚,也会假装视而不见。遇到这种事,自然是出动大量禁卫检查现场,太医忙着施医救人。
就是这贾景波再该死,此刻也不能死,还的拿他跟东离对话呢,一个死人,就是浑身有嘴,也难分说,拿着那些证据,顶多只能证明,这个人是他们东离人,在九黎恩将仇报,还诬陷帝家…
却是不能将这一切,推给东离。
围观的人群被驱散,朝臣回到大殿,贾景波被重点看管起来。
太医施救了半天,也只是勉强维持了对方一口气,说是中毒,但是他们配了半天的解药,也没见将人救醒,这昏迷不醒和死人有什么区别?
“混账东西!”纳兰秦风背着手走来走去,不时的甩袖骂上一句。
这混账,骂的是贾景波还是太医,亦或者是帝玄凌,谁也不知道,只有他心里清楚。
就算所有人心里都认为,这分明就是帝玄凌干的,可谁也没看到,没有真凭实据,只能无可奈可,再加上,这人对帝家做的事罄竹难书,就是人家帝玄凌要杀他也不为过,换成是他们自己,估计比这更狠。
人必须救回来,他才能借此为难东离,怎么也的让东离吐一回血。
纳兰秦风想着想着,将视线落在光旭身上,想起了一个让他这阵子头疼不已的人,神医惊鸿。
对,他这阵子,自动忽略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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