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在拿出那个盒子之后,又拿出两个盒子,一个是她在静好院屋内发现的,一个是铁家老夫人转交的。
如今鬼常之来了,这些东西,就用的上了,对鬼常之,玄凌更像是对待一个长辈。
“这里的东西,我想慢慢经营,不要过早的暴露,九黎非长久之地,这里很好…”这是舅舅和舅母给晨曦的礼物,她的替晨曦好好打理着,将来一并交给晨曦,等帝家之事了结之后,她希望晨曦能在这里,拥有足够的力量,独居一方,娶妻生子,延续帝家。
如果那时候,她还活着,约莫会远远看着。
鬼常之郑重收起,心中很是感慨,不错,已经选好退路,他必会好好张罗。
“这个应该是祖母和祖父留下的,帝家真正的家底,人各有所长,玄凌不擅经营之道,所以只能仰仗您老了。”
玄凌用族戒和随身携带的帝家印章,摸索着盒子上的暗纹,找到机关锁的位置,两头一对上,听的一声轻嗒,机关锁开了。
回来后,她仔细研究过这个盒子,如果不能将机关锁打开,强行用外力开启的话,这个盒子会自毁,就是别人拿到也没用。
打开盒子,鬼常之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拿出里面的几个账本,然后将盒子推向玄凌,“的确是帝家家底,可剩下的这些东西,老头子却无法帮家主经营,家主,这些东西,是帝家历代的心血,家主好生惜之,受益终生,也望家主好好运用这些东西,将来,能达济天下。”
鬼常之难得严肃的神态,让玄凌的目光再次落到盒子上,盒子拿回来后,她初略的看过一眼,并未细翻…
或许是因为账本恐惧症吧…
“这些才是真正的家底。”鬼常之叹了口气,这里面的东西,应该很多人寻了很久吧,也因为这些东西,帝家才会一夕之间崩的那么快啊…
玄凌随手拿起一个薄薄的小册,册子很旧,“星图…书…”再拿起一本,同样不厚,“天工造…”、“农节记事”、“鬼兵策”……。
一本接一本,玄凌终于知道,她母后那个箱子中的手札、笔记都是从什么地方延伸而来的了。
“这些东西,我也只是听闻过,你说,天家一直在找帝家什么东西,应该就是这些,至于族戒,的确重要,可跟这些比,轻如鸿毛…”
玄凌仔细放回去,重新锁上盒子,双手放在盒子上,久久不语,原来,这才是帝家的根本。
“老常…帝家当年的几百条性命,罪魁祸首或许是这个盒子,…姑姑只是导火索对吗?”玄凌一身冰凉…
是东离,还是…九黎,亦或者,都有份…
鬼常之起身,终于显出一丝老态,将刚拿到的东西和账本一一规整好,动作很慢,“孩子,有些东西,一旦要揭开,你可知要牵连多少?”这时候他是以一个长辈的口吻。
“牵连多少…玄凌明白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可是…帝家用这些东西,造福百姓有错吗?如果我知道的不假,九黎能有今天,说帝家居功至伟半点不过,可最后呢?”
且不说,九黎有多少人暗中做了东离的帮凶,就是帝家葬送满门后,又有谁站出来为帝家喊一声不公,没有,他们选择漠视,甚至瓜分…
“家主想做什么,便去做吧,帝家的账,老头子且帮你算着,这些…两年内,老头子保你够用。”是啊,帝家没错,世人欠了帝家一个公道,如今帝家后人要如何做,谁能有脸说什么?
凤曦那丫头,是他唯一的徒儿,天资过人,灵气逼人,更有天下男儿都望尘莫及的胸怀,也是他这辈子的骄傲,却死在宫闱之乱,让他如何能接受,这帝家孤女,现任家主,像极了那丫头啊。
他不忍不帮。
“有您这句话,玄凌便能放开手了,九黎国库充裕,这么多年,没有大的开销,是该让天家心疼心疼了。”金源要盘活,需要大把的银子周转。
“说说看。”收拾心情,两人到也很快进入状态。
玄凌将盒子重新放好,盘膝坐在鬼常之对面,一老一小徐徐图之。
“哈哈哈,妙啊,家主,感情你这个天恩伯不过是蝇头小利,还说自己不会算账,这算盘打的比老头子都精了。”鬼常之捏着胡子,两眼放光,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银两入账。
“九黎这么多年,在冶炼术上吃了东离太多亏,早就憋坏了,等试炼出来的样品成功,纳兰秦风就该着急让兵部大批量锻造了。”
鬼常之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打,像是在盘算着。
“这些年,因为冶炼术根本上,所以对矿产方面就没有储备,而且不重视,家主这算盘该是早些年就打响了,我看看账。”说完,立刻翻开账本。
“还好,我几乎把能用的银子,都用在这上头了,你算算,能翻多少倍,够金源这次周转的吗?”就算后面,可以依靠百姓自给自足,可现在,基础建设还有这个冬天的吃住用,总的先过去。
再从简,也是一笔不菲的开销,丰字银庄,不能挪用这么大笔银子,一是太明显,二是这边还的靠这的银子运作。
算盘已经噼哩啪啦的打响,玄凌总算知道,为何那个人说,这个账房先生能算天下账了…
“够,足够还能富余不少…只是,家主这笔钱,用在东离流民身上,可是成本高,回报却…”与之前几笔买mài_bǐ起来,那就是亏本买卖了,就算有所收益,也是短时间内,不见成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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