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几天宴九和傅司两个人就在周边漫无目的地闲逛,过着没有时间限制的生活。
直到把假期全都消耗完,这才意犹未尽地踏上了返程的路途。
只是还没从旅行的惬意状态中缓过神来,一回到老宅,就看到了一个阔别已久的人出现在了大厅里。
孙舒秀。
这个已经有一年消失在自己眼前的女人,居然在春节来临前回来了。
难道疯病已经治好了?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宴九眉梢轻佻了下,笑容不变地走了进去。
坐在那里正在和家里下人说话的孙舒秀一看到她进门,便笑吟吟地道:“阿九回来了啊。”
那姿态很是亲热,像是完全忘记一年前她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可宴九心里清楚,这种间接性失忆是他们母子的拿手好戏,表面上好像一切都烟消云散,可实际上那股仇恨早已刻入骨子里,心里恨不能吃了自己的肉,喝了自己的血,然后再把自己挫骨扬灰。
当然,她也是这样想的。
这宴家的每一个人,都欠了她一条命,现如今她就是来讨债的!
宴九突然想到了那一夜,在船上被烈焰灼烧的瞬间,心里的那种窒息之感让她嘴角的笑容愈发的柔和美丽了起来。
“夫人这是出院了?”
孙舒秀脸上的笑有了一刹那地僵硬,但随后还是和蔼地笑道:“是啊,在医院里躺太久了,也该回来了。”
“回来就好,这一年里家里发生了不少事,你不在,这二弟和三妹都像是没了主心骨似的。”宴九眉眼带着三分的笑意,可那话怎么听怎么都带着轻蔑和讥讽。
饶是孙舒秀已经心里有所准备,可也架不住她这样几次三番地戳自己的痛脚,那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勉强了起来。
好在这个时候宴亦陌及时出现,她低眉顺眼地扶着孙舒秀,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宴九,就对她说道:“妈,我送你上楼休息。”
孙舒秀点头一笑,“好啊,我的确也累了。阿九,那你忙吧,我先上楼了。”
“没事,你受了这么大的罪的确好好休息,别太操劳了。”
宴九这一句又把孙舒秀给噎得脸色微变。
她觉得自己再这么被噎下去,只怕又要被噎进医院不可。
当下就没有再说话地被搀扶着快步上了楼。
宴九看她那副隐忍不发作的僵笑,嘴角轻扬起了一个讥冷地笑,“真没想到她居然还能再回来,我还以为她会永远被困在医院里呢。”
身后替她拎着行李箱的傅司低声问道:“需要解决吗?”
“不用,既然回来了,那就一起解决了吧。”宴九眼眸灼亮,像是有火光在深处燃烧。
……
而回到房间的孙舒秀刚一坐下,顿时真面目就此暴露展现出来。
“宴九这个贱人,居然敢讽刺我!当初早知道就应该打死都不让她回来才对!不对,应该就让她死在那里才对!”
只可惜啊,那场莫名其妙的爆炸让她损失了那么重要的一员。
眼下只剩下那个傅四。
可他被宴国怀派去了宴九身边,为了能够得到宴九的信任,几乎到达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想当初,她为了能贿赂傅四,是什么都做了,金银钱财、权利富贵、女人美色几乎是把能送得全送了,能许诺的也都许诺下来了,但最后呢?这个人对宴国怀忠心耿耿,丝毫不为所动。
这也就罢了。
可谁能想到,现如今倒是被宴九捡了个便宜。
这个事事都听宴国怀的手下因为他的一句话,居然对宴九如此赴汤蹈火,想想都让人扼腕不已!
但好在他所做这一切都只是监视宴九。
这才稍稍些许有些安慰。
然而,即使如此,孙舒秀的脸上还是怒气难挡。
身旁的宴亦陌轻拍着孙舒秀的背,声音低低地说:“妈,你注意身体。”
那小心轻语地样子让震怒中的孙舒秀多少回过神来。
她是昨天才回来的,忙碌了半天后好不容易安置下来后,身体支撑不住就休息了,所以并没有和这个将近阔别了一年才见到面的女儿聊上几句。
今天这么一说话,她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了起来。
她的女儿在身边娇养了快二十年了,那脾气性子自己最是清楚的。
那在家里从来都是撒娇金贵的,一遇到事更是往自己怀里扑的,娇气的不行,哪里会有这样乖巧到低眉顺眼的时候。
孙舒秀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刚才宴九的话,神色骤然一变,“你告诉妈,你是不是受欺负了?”
宴亦陌霍地抬头,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惊慌,连忙道:“没有。”
“没有吗?可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就变了个人似的。”到底是亲生的,孙舒秀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我……”
孙舒秀看出了宴亦陌的迟疑和犹豫,当下就认定宴亦陌是受了委屈了。
而能在这个家里让她受委屈的,除了宴九之外不可能还有其他人。
所以,孙舒秀怒声道:“你跟妈说!是不是谁给你受委屈了?妈来为你做主!”
宴亦陌一听这话,眼眶顿时湿了。
自从出了那件事后,她在家里就已经没有了地位和存在感。
宴敏远压根就不管她,而父亲也似乎早就忘记了她的存在一样,天天晚上都不回来,宴九就更不用说了,她到现在记得那时候宴九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的场景。
那种无依无靠让她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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