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如玉,修长如竹的手抬了抬,轻轻地揉了几下眉角,妖娆的嗓音似是添了几抹苦恼之意,“所以啊,还真是麻烦啊!”
听上去,就是一副惆惆怅怅的感觉。
“没关系,我……”容逸刚说了四个字,偏头在看见连枢此刻表情的时候瞬间就将到了嘴边的安慰话语咽了下去。
俊脸顿时黑了一半,唇角也微微抽搐了几下。
能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认真一点,不要勾唇扬眉眼中还带了几分兴趣盎然么?!
“连枢哥哥。”还不待容逸想好应该说些什么,就被一道清脆稚嫩的声音打断。
明未忧看见连枢的身影,几乎是扯着嗓子远远地就喊了一声。
撒腿跑了起来。
而本来跟在他身后的容毓,被明未忧突然扯着嗓子的一声给吓得一惊,握着他衣袖的小手,也不自觉地松掉了。
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明未忧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本就怯生生的面容看上去更加委屈了。
水汪汪的眼睛里面蒙上了一层雾气,愣愣地站在原地。
见状,容逸不爽了,咬牙切齿地恨恨道:“明未忧这小子,以后一定娶不到妻子。”竟然把毓儿一个小姑娘一个人丢在那里就这么跑了!
连枢侧眸看了一眼容毓,似笑非笑地开口,“你这是在咒明国府绝后啊,这话如果被明国公听到了,有你受的。”
上京无人不知,明国公对明未忧这个老来子可是看护地比自己眼珠子还要宝贝。
生怕磕着碰着了。
容逸轻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反驳。放眼整个上京,还真没有几个敢在明国公面前说明未忧任何不好的话。
反正他是不敢。
明国公那个老头,为老不尊,倚老卖老,尤其是在教训后辈时,难缠地很。
明未忧大概在跑出了十来步之后,才想起了容毓的存在,顿时停了下来,往后看了一眼。
白皙的小脸有些尴尬,又重新小跑着到了容毓的身边,伸手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开口,“那个,对不起啊,我刚才把你落这了。”
府中没有与他年纪相仿的人,从小他就是一个人,习惯了没有同伴,都忘记了容毓在他身边。
看着突然又跑回来的明未忧,容毓眼泪汪汪地盯着他看了好久,然后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珠子像是断了线地一颗一颗往下掉。
明未忧顿时有些慌了,他还从来没有哄过别人,顿时手忙脚乱到不知道怎么安放,无措地道:“哎,你……你别哭啊,我……我也没做什么。”
最后半句话,明未忧的语气,在茫然之间,还带了几分无奈。
颇为忸怩地拿出自己的锦帕递到了容毓面前,脆生生的声音放软了几分,“你别哭。”
容毓看着面前右下角绣着牡丹的锦帕许久,又抬头看向明未忧,眼眸如初生小鹿一般温软湿润,依旧带着浅浅的水雾。
抿了抿嘴,然后垂下目光,一只手接过锦帕,另一只手慢慢地牵住了明未忧的衣袖。
就这样站在原地,低着头。
明未忧也没有说话,只能站在原地一脸无奈地看着容毓。
静默了一会儿,容毓才缓缓抬头看着明未忧,眼中的水雾已经散去,不过,还是可以看出眼角的泛红。
明未忧长长地叹了。他终于知道以前他父王这种无可奈何的心情了。
“明未忧。”看着明未忧许久,容毓才极为缓慢地掷出了一句话,声如蚊呐,几乎微不可闻。
听到容毓的声音,明未忧有些惊讶,“原来你会说话啊!”今天一起玩了这么久,他都没有听到容毓说过一个字,他还以为她是哑巴呢!
刚走过来的容逸听见这三个字,脚步都顿了一下,神色瞬间转为了震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容毓。
似乎是担心自己听错了,偏头看向连枢,“刚才是容毓在说话?”
“你没听错。”连枢那张颠倒众生的绝色容颜也浮现了些许意外,细长的丹凤眼眼尾稍稍上挑了一分。容晞以前告诉过她,容毓只会在他和容逸面前说话。
眸子转到了明未忧身上,唇形好看的唇微微一勾,难得带了几分打量地看着他。
这小家伙是怎么办到的?!
容逸看着容毓,目光震惊而又复杂,许久,才看了一眼明未忧,又看向揪着他衣袖的那只手,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毓儿终于会在除了他和大哥的人面前开口说话了。
虽然不知道明未忧这个小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不过,终究是好事不是?!
也许,过不了多久,毓儿就能和别人正常交流了。
想到这里,容逸的目光添了几抹欣慰,伸手摸了摸容毓的小脑袋,唇角上扬了几分,“走,七哥带你去山顶凉亭找大哥。”
容毓没有立刻点头,而是抬头看着明未忧,手依旧紧紧地抓着明未忧的衣袖。
见状,明未忧下意识地看向连枢。
连枢微微颔首,“走吧!”
然后一行几人,朝着山顶凉亭而去。
北园之中,道路相互交错,如同一张细细密密的渔网,错综复杂,却也是四通八达,基本上都可以通向山顶凉亭。
站在山顶凉亭之上,可以俯瞰染苑全景。
方圆十数余里,皆是杏花。
或洁白似雪,或灼艳如火,虽然是错杂交织在一切,却也能很明显地看到,以山顶凉亭为中心,红杏与雪杏是有条理规律可循。
一圈红杏一圈雪杏,渐渐地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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