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柔按照回颜的吩咐,平躺在回颜事先为她准备好的长椅上,她的心中亦十分紧张,额头沁出十分细密的汗珠。
“景柔,别怕,来,将这碗汤药喝了就不会感受到疼痛了。”
景柔的手紧紧拽住身下的床单:“没事的,回颜,该如何做你便如何做,我这样将近与残破的人也没有什么值得好留恋的,没有什么苦我没有吃过,你就放心大胆的做就好,剩下的事一切都有我。”
虽然景柔一直都在安慰回颜,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也害怕得不得了。
“哎,里面的人全都出来。”
外面熙熙攘攘的,回颜手里的刀不由自主的颤动了一下,他强打着自己的精神,尽量使自己不受外面的干扰,可是没有用,即使他的心里平静非常,可是他的手却一直抖个不停。
“景柔,今日我恐怕没有办法做,外面也不知道在吵嚷些什么,我的手一直抖个不停。”
“无事的,回颜,你出去看看罢。”
那碗汤水还摆在景柔头边的案桌上,她还没有来得及将这碗汤药给喝下去,回颜便率先无法镇定了。
“今日果然不太适合动刀,既然这样,那就改日再来吧。”
景柔从床上下来,她的手触碰到床旁的面纱,随即拿起覆盖在自己脸上,待至景柔穿鞋时,两个莽汉却一下子冲进来,将景柔架起来。
“走,跟我们出来。”
景柔顿时迷乱,只得惊慌失措的大叫:“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要将我带到哪里去,赶紧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再看大堂上,回颜和小柴并排站在柜台前,头压得很低。小柴还一直在冲景柔挤眉弄眼:“景柔,将头低下,将头低下。”
景柔听觉好得很,她能够听清楚,可是傻小柴,纵使她将头低得再低,也挡不住衙役一把将她的面纱给扯下来。
来的不仅仅是衙役,在门外早已经集结了许多人老珠黄的妇人,她们就算是想,此生也再没有办法可以有被选中的机会,所以她们大多都极爱凑热闹,若是你要问谁家的姑娘又被抓走了,一问她们准就知道。
景柔面纱被扯下来的一瞬间,屋里屋外一片哗然:“哎哟,我的个天爷呀,本来看着身材还不错的一个小姑娘,这脸怎么被毁成了这副模样。”
门外的夫人们大多是哀叹,可惜景柔那张天仙般绝色却又被毁损的脸庞,但是衙役们关注的可不是这个。
一个小衙役对扯景柔面纱的衙役说:“哥,魏城已经被我们给搜遍了,若是能够找得到漂亮的姑娘再就找了,又哪里等得到现在,我看这姑娘底子十分不错,若是回颜大夫有办法可以医治好,那就再好不过,这样我们得灾祸便可以免了。”
那大一点的衙役点点头:“兄弟说的确实极其有道理。”
“啃啃。”大衙役故意清了清嗓子,将音量提高许多:“敢问回颜大夫可有办法可以医治好这位姑娘的脸?”
回颜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在大衙役清嗓子的时候他便已经猜到,景柔兴许是被看上了。
景柔赶紧将那滑落的面纱重又拾起,挂在自己的耳上。
再看回颜的时候,景柔发现回颜也在看着自己。
“他会怎么说呢?”
回颜的拳头攒得更加紧了:“景柔姑娘脸上的伤已经无可救药,不可能再有什么办法可以医治。”
那大衙役仍旧穷追不舍:“回颜大夫不行,未免医圣他老人家就不行,我们还可以去请求医圣的帮忙。”
回颜十分坚定的说:“没用的,我早将景柔作为医圣徒媳妇的身份领给医圣看了,我方才说的话便是他老人家的原话,否则你们以为我为什么将景柔放在身边这样久,却从来都没有治一下她的脸,这个便是原因。”
景柔看得出来,那大一点的衙役满眼皆是失望:“既然回颜大夫都说没有救了的,那便一定是没有救的,既然如此,我们也实在不好意思再在此叨扰回颜大夫的生意,今日之事都是弟弟的不对,小弟也是因为被大人们逼的得急了,这才无奈闯了回春堂的铺子,若是回颜小哥见到医圣,还烦请和医圣解释一番。”
架着景柔的那两个衙役总算将架着景柔的手松下来。还好回颜和小柴及时接住,否则景柔非是要跌到地上去不可。
“景柔,你没事吧?”
回颜将景柔架至椅子上坐着,他自己重又端起回春堂徒弟的架子:“衙役大哥请放心,今日之事我师傅定然知晓,他日免不了的是要去衙门走一趟,询问他徒儿究竟有何种过错,要被折煞至此。到时只请衙役大哥好生待我师傅他老人家,奉上一杯茶即可。”
虽然医圣双手失了知觉,可是整个魏城,没有人不敬医圣如神明。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极少有没有受过医圣恩惠的,况且都还是要命的恩惠。
早年间医圣开门问诊的时候魏城还是个穷乡僻壤的穷苦地方,他们哪里有钱付得起医药费,知恩图报一点的大多承诺要为回春宫做牛做马以此来报答医圣的恩惠,可是医圣自己的势力财力已经够大,哪里需要他们来报恩,这样一来那些受过恩惠的百姓们便将报恩统统都转至医圣的徒弟们身上。
回颜被压在堂前的时候,那些百姓们又事没事的全都围了过来,除了些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妇人,大多数人都还是要来帮上回颜一帮的。
正是因为这样,那大衙役的语气才不敢不客气。回颜说话自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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