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suv疾驰在路面,车里的人面色严峻。余思危全神贯注开着车,不时从后视镜里观察后方动向。南樯头皮发麻脚趾抓紧,大气也不敢出,只能屏住呼吸紧紧抓住扶手,沉默是她此时能给予的最高配合。
夫妻虽是同林鸟,大难临了头,有些还是要先凑合飞一飞的。
“抓稳!”只听一声暴喝,余思危猛打风向盘拐上右侧小路。与此同时,suv左边飞快插入了一辆早已等候多时的卡车,牢牢堵在路口。同时很快又有几辆车开了过来,明显是埋伏好的增援,身后追赶的几辆车眼见情形不妙,顿时掉头朝另外一侧奔过去,打算落荒而逃。
“乌合之众。”余思危将视线从后视镜上收了回来,面露不屑,“后面就交给你们处理了。”他对着耳机那头吩咐道。
看着身边运筹帷幄的男人,南樯终于放下心来,她明白事情还在他掌握之中,余思威恐怕早就安排了保镖队伍跟踪自己,先是请君入瓮,然后在关键时刻一击即中。不过他这次依旧没有将计划提前告知自己,不知道是怕细节外泄?还是怕失败不好收场呢?
眼见南樯盯一直着自己看,余思危嘴角露出了一个颇为得意的笑容,仿佛小孩子邀功。
“行了,别装了,看你后背早湿了。”南樯从包里翻出纸巾递过去,“擦擦吧,看着挺不容易的。”
笑容从脸上消失,余思危僵着脸没有动作。
“啧,流汗怎么了,流汗又不丢人!”南樯叹口气,认真擦拭他额头,声音温柔,“再不擦呀一会儿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我觉得,这个时候你应该夸一句‘老公太帅了’,或者惊呼‘老公神机妙算’的。”余思危看了她一眼,语气幽怨,显然对没能得到预期中的崇拜而耿耿于怀。
南樯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还那么介意形象。”她忍不住摇头,“其实那些根本不重要。至少现在的我一点儿也不在乎。”她转头看向余思危,目光清澈,“就算刚才的计划没成功也不要紧,失败或者害怕都很正常,没人可以掌握一切,你是人,不是神。可以叫苦可以说累,实在撑不住的时候,也可以选择撒手不干。
当年余思危听从安排卖掉科技公司空降南创,为了实现赌约经历了不少阵痛,然而在面对苦难的时候,他的选择是独自承担。于是当他在暴风雨中力挽狂澜蜕皮进化的时候,妻子依然岁月静好,在豪华的大宅里抱怨自己风花雪月无足轻重的烦恼。一个不想说,一个懒得问,无法分担风雨的两人渐渐失去共同语言,两看生厌,导致婚姻渐渐走向了消亡。他们夫妻曾经过着所有人梦寐以求的生活,然而却最终因为繁华迷失了方向。
“没有那样的时候。”听完南樯的话,余思危条件反射当即否认,“我从来都是笑到最后的那个。”
南樯笑笑不说话,安静望着前方。
她明白身边这个男人——非常看重个人形象,以至于根本不愿有丁点儿示弱,企图用完美的面具掩饰真实的自己。然而就像余老太太说说的那样,绷得太紧的弦总有一天会断掉,太过要强并不是什么好现象
车厢里一时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久,余思危终于艰涩从喉咙里哽出四个字——“我还能扛。”
千言万语萦绕的心头,面对失而复得的妻子,他最终也只能说出这几个字。
南樯点点头:“好,如果扛不住就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你打算怎么帮?”余思危忍不住笑了,在他看来对方简直是在说天方夜谭,“你能照顾好自己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帮助。”
南樯明白余思危依然把自己视为一朵需要呵护的花朵,并不是可以并肩而立面对风雨的伴侣,不过她并没有生气,只是提醒了一句:“注意红灯。,”
余思维踩下了刹车,suv没有越线,稳稳停在了安全范围内。
“闯红灯扣六分,罚二百。”她淡淡道,“你看,我现在不就是在帮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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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解除,汽车越过了市中心,来到了曾经的老城区,那儿有一条大江川流而过,而距离江岸不远的老小区里,藏着南蔷曾经童年居住的地方。
“有空的话,我想去那边看看。“南樯指着那排早已破败的九十年代水泥建筑,于是余思危将车转了过去。
“你在想什么?”他望着身边的姑娘,对方正望着楼房静静出神。
“你知道吗?以前我非常讨厌这里,小时候家里没钱,还总是被欺负,几乎都是不好的回忆。但现在站在这里,我觉得很温暖。“南樯轻轻出声,”因为我能看到我妈妈,所有关于她的记忆都被留在了这儿。“
抬头望向二楼熟悉的阳台,虽然早已换了住户,但透过回忆她依然看见母亲当年穿着围裙站在窗边炸肉饼的样子,清秀温柔,笑容可掬。
“以前我总埋怨妈妈很少陪我,也没有在同学间给我带来足够的尊重。我也一直很贴我爸,因为他给了我做梦都想不到的生活。但现在我知道了,普通女性独自带孩子生活所需要面对的,根本是满地狼藉。这些年来她咬牙不向父亲要钱,一边工作一边拼命把我养大,给我提供正常的生活环境,真的非常不容易。如果换成是我,未必能做到她那样。”南樯叹了口气。
“自从做了牛芬芳,我开始理解妈妈。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为维持生计而奔波,找便宜的房子,找时薪高的工作,就连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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