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一处私人俱乐部里,两个年过五旬的老男人正在享受红酒伴雪茄。
这个俱乐部是非常私密的地方,服务员也都精心挑选过,号称签了保密协议,让来客们可厢酒桌前,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拿起一瓶红酒,朝桌边另外一个更年长者晃了晃。
“赫伯王,1989年。”他脸上带着有些得意的笑容,“帕克说这是他临终前最想喝的酒”。”
对方瞟了瓶子一眼,微微颔首,似乎在赞许他的眼光:“这么大方?”
“您也知道,我这是人逢喜事。”朱能挥挥手,谈笑间颇有几分灰飞烟灭的气势。
“姓杜那小子,这次肯定翻不了身了。”他吸一口雪茄,朝天吐出完美而雪白的烟圈,“俗话说得好,步子迈得太大,难免扯着蛋。”
他面庞红润满脸喜色,显然正在兴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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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对面坐着的是蒋仁,也是南创集团里地位仅次于余思危的集团副总。蒋仁是早年和南大龙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在集团具有深厚的人脉和影响力,如果说上一句重话,集团也要抖三抖。
“年轻人嘛,阅历太少,急于求成,见识短浅。”
和朱能当下的喜形于色相比,地位更高的蒋仁相对要内敛许多,他缓缓摇着手中的玻璃杯,欣赏着红酒上下起伏的的波纹,并不着急入口。
“杜立远以为手持个人大比例股份,圣心就是自己的了?这股份是他想卖就能卖的?”朱能边笑边朝对面人说着,“他想脱手套现,也得问问集团愿不愿意。”
“依我说,这次的事情足够让他下课了,未经集团允许私自和国外企业接洽,并且还让对方转空子发出收购这样的不实新闻,让股东的财产遭受不明不白损失,这可是罪大恶极的管理失职!”
朱能看蒋仁喜怒不形于色,不由得又再加了一把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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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这个事,可大可小。
出乎他意料的是,蒋仁并没有顺着他的路子回应,只是不咸不淡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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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觉得董事会里有人会出面保他?”朱能顿时反应过来,不由得有些神情紧张,“不可能吧,姓杜的小子,除了是南家遗产继承人,其它一点背景都没有,连余思危都不待见他!不然这都过一天了,姓余的怎么还不出来辟谣?肯定也是等着落井下石!”
听朱能说到余思危,蒋仁挑了挑眉毛。
朱能察觉到他的细微表情,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知道,那个姓余的也是蒋仁的一块心病。这位蒋副总当年南大龙一起下海捞偏门,捞到如今成为富甲一方的土豪,可惜一直都是排行老二。本以为南大龙走了,留下个草包女儿,自己能够摆脱万年老二的命运荣登王座,万万没想到精明的南大龙又早早培养了女婿做接班人。现如今,南创内部蒋仁还是老二,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整天都得听一个空降的三十多岁小伙子发号施令,这口气他怎能咽的下去?
“说起来这两个人,都没出息!都是靠一个女人发财。”揣摩着蒋仁的心思,朱能脸上露出鄙夷和轻蔑,“俗话说得好,人生中场三大级乐——升官、发财、死老婆,这个余思危倒是三样都齐活了,白捡了天大的便宜啊!”
想起自己家里那个整天端着冷冰冰死人脸的太太,他心中不由得又多了几分羡慕:怎么天下的好事都让余思危一个人沾了?他的运势未免也太强了!
“他嘛,还算有点能力。”蒋仁听他评价余思危,终于轻描淡写给了个评价,“起码很努力。”
然后他喝了一口酒,脸上露出笑容。
“年轻人,努力就想掌控一切?哪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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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能一怔,随机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那可不,他草,装得厉害,要不是由您在集团运筹帷幄顶着,南创早垮了!他也不瞧瞧自己有些什么本事,还敢坐在那个位置上,真是不自量力!来,蒋总,我敬你的丰功伟业!”说着就举杯一饮而尽。
蒋仁含笑不语,继续晃着手里的酒杯,一下,又一下。就像在看一部已经看过很多遍的老电影一样,漫不经心。
他嘴里刚刚吐了个烟圈,一瓶尚未开封的红酒就被服务员恰如其分的送了上来。
“蒋先生,这是您昨天存的酒,老鹰庄,1992年。”服务员一边展示酒标一边温言细语说着,“这是酒庄的首个年份,全年只有产量250箱。恭喜您得了瓶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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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能放下了酒杯,目瞪口呆的看着蒋仁。
“您……大手笔啊?”他自然知道这支传说中的名酒。这个酒庄本来就以从不接受订货而闻名,要想品尝只能通过预订,有钱也要可能要等上好几年才能拿到向往已久的葡萄酒,更不要提这已经绝版的首个年份了,那是花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的珍品。
“啊,随便喝喝。某位有心的爱酒之人送的。”蒋仁不置可否微微一笑,“改天叫上你和他喝一杯吧。”
他的脸色是这样的高深莫测,仿佛世间一切都尽在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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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心即将被菲诺收购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终于也传到了南樯耳朵里。她看着手机上的各种新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从来没想过,杜立远会有愿意出售圣心股份的这一天。
——当初那个热血沸腾立志救死扶伤的少年,当初那个在图书馆里废寝忘食写论文的青年,她本来以为,圣心会是他一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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