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余思危的人要见南樯的同时,杜立远立刻推掉了接下来的行程定了返程机票。下了飞机,他顾不得红眼航班的劳累奔波,第一时间赶去了圣心,让胡经理赶紧代为传话把人“捞”出来。
南樯刚走到会议室外,那道颀长的身影已经迫不及待转身过来,清俊的脸上写满担忧。
“小南!”他望着心中牵挂的女孩,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院长。”女孩秀丽脸上露出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和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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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总的人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杜立远看着她故作轻松的样子,眉头紧拧。
“问了些关于我照顾余老太太的事。”南樯脸上保持着微笑。
“那你答得怎么样?”
杜立远问着这些问题,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被利爪揪成一团——千算万算,没想到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余思危的人已经瞄上了南樯,这是他决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答得不好。”
南樯摇摇头,显得满不在乎。
“余总的秘书好像不喜欢我,他可能觉得我别有目的。对了,我的表现不会给院长添什么麻烦吧?”看着杜立远心事重重的脸,她小心翼翼补充一句。
杜立远心头大石顿时放了一半下去。
“没关系,没关系。”他如释重负笑起来,“这样就好。”
这样就好,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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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心疗养院99号套房内,有人正和余老太太聊着同样的话题。
“你怀疑这个小姑娘别有目的?”
余老太太翻看着手里的档案,眉头间挤出一个“川”字。
“可惜,难得遇到一个用起来顺手的,她来了后,我每次吃的用的都很合心意。”
余老太太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
年过花甲的她,素来养尊处优,吃穿用度都极为讲究,比如吃蟹只选一斤三只的母蟹,吃鸡要每只一斤四两的走地鸡,多一两都不行。来了国内后她身边都是新人,这些细节少有人知道,交代了也不一定都能做对,但偏偏这个姑娘每次选购的食材都是刚刚好,并且安排厨房烹调的手法也都极讨人喜欢,火候调味恰如其分,分毫不差,仿佛在她身边生活了多年的老仆一般。
“就是做得太好,才会让人怀疑。”余思危看着简历上那张清秀的脸,回答轻描淡写,“提前研究您的喜好不算什么,难得的是她竟然改了那样一个姓名。”
而那个名字是他决不允许人逾越的禁地。
宋秘书在他身后拼命点头附和,心里腹诽:何止改名,还有人拿着太太照片去要求按照这个样子整容!外面这些人呀,为了钱,都把老板当做会下金蛋的公鸭了!
他非常同情的看了老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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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知道了,老太婆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余老太太叹口气,把简历递回给余思危。
“如果您喜欢,用用也没什么不行。”
然而余思危并没有接过简历。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表情波澜不惊。
“风险都在可控范围内,她的靠山无非就是杜立远,掀不起风浪。”他不咸不淡说着,语气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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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老太太笑了,递过简历的手在半途又收了回去。
“咱们余家孩子,就属你贴心。”
她看着余思危,边说边点头,显然对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后辈感到非常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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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思危笑而不语,他的视线越过老太太身后的窗户。
不远处粉紫色的绣球花团边,南樯正和杜立远并肩而行,他们可能说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两个人的神情都十分愉悦。而杜立远望着南樯的眼睛里,满是温柔与宠溺。
自从南蔷走后,余思危还是第一次在杜立远脸上看到那样的神情。
不再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失魂落魄,而是如获至宝的心满意足。
——工蜂失去蔷薇花后,不该有这样的表情。
他忽然觉得杜立远刺眼起来。
刺眼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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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杜立远当天是临时赶回s市,司机在外休假赶不回来,于是送他回家的任务自然而然落到南樯头上。
车子驶入市区核心地段的一座高档小区里。在他的盛情邀请下,南樯和他一起坐上电梯去参观新居,这套高级公寓是杜立远刚买不久的新宅,新宅是二百多平的大平层,电梯入户,带空中花园,装修走精致简约路线,看得出来有请设计师专门设计,墙上挂着挑选过的装饰画,处处彰显主人良好的品位。
南樯在略显空荡的房间里走着,嘴角含笑。
——杜立远应该已经过上他梦想的生活了吧?住着豪华公寓,有着优渥而体面的身份,站在了很多同龄人为之奋斗的位置上。
依稀想起南家大宅的某个夜晚,身着定制礼服的她在露台上觥筹交错,无意间睹见角落里那道落寞的身影。
而现在,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价值不过两百来元的平价衣衫。
命运的大手将人生翻转,如此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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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樯走回客厅,环顾四周,然后她的视线落在门厅边那只银色的行李箱上——杜立远刚进家门,还来不及将它收进储藏室里。
和崭新漂亮的房子不一样的是,那是只早已用旧磨损的铝合金箱,银色箱面上刻着一只小小黑色的蔷薇花。
南樯看着那只熟悉的行李箱,微微一怔。
她认得那只行李箱,那是白富美南蔷二十岁生日宴会的纪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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