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好衣服到主殿的时候,书院的弟子全都在。萧逸歌威武霸气地高坐大殿之上,边上站着刚从山下处理好事物回来的念斟。
漓漓就在殿下声泪俱下地控诉我,说我打她,辱骂她等,讲得那叫一个凄惨。
我走上前跟萧逸歌行了个大礼,就静静站在她边上看着她说,也不争辩。
方才有人去了后山梨园,我晃眼之下瞧着应该是萧逸歌或者念斟,因为书院只有他们俩的衣边是金丝云纹刺绣,但具体是谁又拿捏不准。
漓漓说完后,萧逸歌睨了我一眼,问道:“七儿,可有此事?”
“回门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漓漓造谣生事也不是一次两次,自己把自己的脸打肿了诬陷我也不是不可能。”
“你放屁!”漓漓指着我就破口大骂,“你这贱……怪物,分明就是你仗着术法比我用得好才欺负我,门主,你可要替阿漓做主。”
我翻了翻眼皮,没理她,反正绝不承认!
萧逸歌眸光凉凉地从我脸上掠过,又问漓漓道:“阿漓,煽动村民来昆仑山闹事可是你所为?”
漓漓一怔,忙道:“我没有,肯定没有。”
“是么?”萧逸歌眸色瞬间凌厉了几分,加重了语气,“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禀门主,那些村民确实是漓漓小姐叫上来的,她还每人给了十两银锭子,银子上面也印有篱落山庄几个字。”
讲话的是一个看起来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五官普普通通瞧着很忠实。我跟念斟下山办事的时候见过他一次,是萧家的执事总管,很有地位。
他如此一说,漓漓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痛哭流涕道:“门主恕罪,弟子不过是把事实跟他们说了而已,并没有夸大其词。而且,洛小七本就是魔宗妖孽,弟子没有说错。”
“住口!”
萧逸歌一掌打在了椅子扶手上,又道:“本君早就说过,我昆仑山仙门的弟子不论出身不论家世,只要有修道之心,有修道之缘,均可来这里修行。阿漓,你可是忘记了本门的规矩?”
“弟子不敢!”
萧逸歌又看了眼念斟,道:“念斟,这事你怎么看?”
“属下以为漓漓罪不至逐出师门,不如罚她去守山下的摘星楼吧,一来可修身养性,二来也可整理一下阁楼里的残书。”
萧逸歌转头又问漓漓,“阿漓你觉得呢?”
“一切听从门主安排!”
“那就这么定了吧,本君再说一次,往后谁若再敢在同门之间挑拨离间,或者传播流言蜚语,本君决不轻饶。”
萧逸歌说完就拂袖而去,念斟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也跟着离开了。漓漓凶狠无比地怒视着我,气得一张脸煞白。
我阴森森冲她挑了一下眉,也转身走了。路过月熙身边时,瞧着他头上缠着绷带,便从荷包里拿了一块桃酥出来给他。
“月熙,谢谢你。”
月熙脸一红,收下桃酥急急走了。我准备回屋去,但刚走出主殿就被念斟叫住了,他好像是刻意在这儿等我。
他带我来到了大殿外的山崖边,这地方有一条锁链连接着远方一座山,听闻那儿封印着一只很厉害的妖兽。
念斟也不说话,就背着手站在悬崖边,风扬起他的衣摆衣袂飘飘,感觉他好像有什么心事。
我猜他是发现我打漓漓的事了,就没藏着掖着,讪讪道:“斟哥哥,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他倒是干脆地“嗯!”了一声。
我又道:“那你为什么不给小哥哥说?”
“你以为门主看不出来吗?这山门上下的弟子除了你还有谁敢跟阿漓动手,谁又敢把她打成那个样子?”念斟转头十分不悦地看着我,眉心都拧成了结,“七儿,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不就是篱落山庄庄主的女儿吗?”
“那你可知道漓庄主是什么人,何以让三位师尊都给他面子?”
“我……”
原来,这篱落山庄的庄主乃当今皇后的亲弟弟,也就是国舅。他没有在朝中任职,但却掌管全国上下所有钱庄。
也就是说,他等于是西楚国的财神爷,没有之一。
昆仑山山脉十分宽广,既靠着西楚国西部,又与浚乐国比邻,因此两国的君王都想笼络昆仑山的三位师尊。
不过师尊们向来都是抱着谁有慧根谁就可以来昆仑山修行的态度,对五湖四海妖魔鬼怪都是来者不拒,如此两边都不得罪。
但论国富民强的话,浚乐国比西楚国要薄弱很多,所以篱落山庄庄主就怂恿西楚国国君在西楚几百个郡城都建了三尊宫观,让当地百姓供奉他们。
修仙者若在民间有了供奉,等于就有了功德,而功德越多的修仙者就会晋升越快,这也就是三位师尊何以同时飞升的缘故。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在仙界也是一样的。
拿了百姓的供奉,自然就要多担待他们一些,所以长武师父才收下了漓漓这样既没有什么慧根也没有什么仙缘的凡人,再所以,漓漓才会这般嚣张跋扈。
早在我来昆仑山之前,漓漓就是整个书院的女霸王,仗着篱落山庄庄主的威风到处作威作福。
三位师尊想到那几百个香火旺盛的宫观,也都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她不闹出没品没德的事情就好。
整个书院的弟子中,漓漓也只怕萧逸歌,因为她就是奔着他来的。
念斟说完,冲我又轻叹一声,“七儿,你这性子还是要多忍忍,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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