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三听见自己的心中也传来了一声叹息,两个人久久没说话,车程在逐渐缩短,波兰医生的开的药局就到了。
甩开苏秦仪的事情,秦少寒又一次恢复了果断的思维,他和波兰医生之间斡旋了许久,终于将药品的价格降了下来,并且当场签订了长期供货的协议。至少在骆三看来,这一次差事,办得十分圆满。
回程的路上,途径秦少寒的别墅,司机本来想问一下是否下车,却被骆三一个眼神制止了,而从后视镜望过去,秦少寒的表情波澜不惊,没有丝毫的变化,司机试探性地将车子开了过去,秦少寒仿佛是没看见一般。
若是今天不与骆三谈及苏秦仪的事情,恐怕秦少寒的心里也就没把它太当成一回事儿,顶多也就是偶尔会有些心烦意乱,但是在外人的眼里,秦少寒还是那个果敢干练的少帅大人。
但是这天晚上,素日里滴酒不沾的秦少寒,竟然打开了房间里的一瓶洋酒,倒在精致的玻璃杯里,酒香盈满了房间,守在门外的卫戍,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到底还是自制力极高的秦少寒,没等卫戍冲进来阻拦自己,就已经将杯子的黄褐色液体饮了一半,待到卫戍走进来的时候,杯中剩下的一半洋酒,便已经被秦少寒倒入了垃圾桶里。
“少帅……您……你这是……”卫戍看着秦少寒的样子,有些尴尬,若不是桌子上那空的酒杯里,还残存着一些洋酒的留底,怕是自己怎么也不肯相信,少帅大人竟然饮酒了。
秦少寒却很是淡然,他看了看卫戍,顿时明白了卫戍此番前来是何意,便指了指那开着的洋酒瓶子,和已经倒空的酒杯说,“把这些给我处理了吧。”
卫戍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将玻璃瓶子抱在了怀里,大步走出了房间。
而秦少寒自己的心里也是十分清楚,他慢慢走到了窗边,看着如水的夜色洒满了整个北平城,而灯火闪耀下,层层的屋宇房檐显得那么柔和,那么温暖。
“你现在在做什么?”默默地说完这句话,秦少寒也开始惊讶了,他赶忙住了嘴,回头望去身后并无一人,这才微微放心,重新坐回到座位上,却是心乱如麻,一点资料都看不进去。
卫戍打着呵欠,困意渐渐袭来,瞪了瞪眼睛正打算精神一下,身后的房门却忽然打开了。
“少帅,有何指示!”卫戍的困意彻底消除了。
秦少寒看了看他,语气竟然有些关切,“困了吧?困了就去休息吧,这里也不需要人日夜守着。”
卫戍惊呆了,“少帅,我奉命保护你的安全……”
“不会有什么事的,你的房间就在隔壁,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再叫你。”秦少寒出人意料的关心让人有些措手不及,卫戍听命地走回了房间里,脑袋一沉,便打起了瞌睡。
长夜漫漫,秦少寒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始终难以入眠,月色温柔地穿过树枝和窗帘,照在了房间的地上,一片柔和的乳白色。望着那一片月光,秦少寒微微有些出神,他坐起来,一点困意都没有,不知不觉竟然趿起了鞋子走到窗边。
从窗前望过去,低矮的房屋将视野阻断了,但是秦少寒的目光却仿佛是穿过了那一道道的围墙,仿佛看见了苏秦仪正在阁中安睡的样子。
几乎是一瞬间,秦少寒抓起挂在一旁的外套,毫不犹豫地走出了房间,一旁的卫戍还在打瞌睡,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但是看见房门纹丝未动,便又睡去了。
深夜的北平城里,带着一丝凉意,秦少寒披着自己的戎装外套,感觉很是温暖,他的脚步不自觉地走向一个方向,他自己心里都不是很清楚,为什么朝着这个方向走去,那里分明是他最不愿意去的地方啊。
当“洛府”两个大字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秦少寒停顿了一下,一阵夜风吹来,秦少寒的思绪清醒了几分,他向一旁走去,绕过了洛府古旧的大门,穿过低矮的篱笆墙,一个纵身向上,翻越了洛府的围墙,稳稳地落在了洛府后院的草地上。
若是被人看见,风光无限的秦家少帅,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做出了翻墙的这种举动,传出去怕不是被人当做笑柄。
虽然不常来,但是秦少寒的心里依然对苏秦仪所在的房间了如指掌,洛府寂静无声,好像所有的人都安睡了,秦少寒的脚步极其轻微,走在柔软的草地上,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厢房的二楼,那间温暖的房间里,苏秦仪也和秦少寒一样,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只是她所忧虑的事情,便是洛家的生意。
账本上的数据看得她心中阵阵厌烦,手下人办事不力,造成了好多坏账,账本越翻越烦,苏秦仪一气之下,关了灯,整个人躺在大床上,烦躁地看着月色。
秦少寒终于可以意识到,自己是有多么想念苏秦仪,因为想念,他自己也惊讶于自己做出了夜探香闺这等事情,然而已经走到了厢房门下,进退不是,秦少寒也只好抬起头,默默地看着厢房里的灯火熄灭,这才壮了壮胆子向楼上走去。
哪里知道苏秦仪根本就没有睡着,她在床上翻着身,无意间听见楼梯的拐角处,有个脚步声正在朝着自己的房间行进,几乎是下意识地,苏秦仪从床上反坐起来,一把抓起手边的台灯,蹑手蹑脚地来到了门口,就等着给这位“不速之客”来一个重击。
然而苏秦仪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个脚步声沉稳,不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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