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下滑,落在宫煜则手里提着的东西上,苏应琛闲凉地抄起手来,似笑非笑,“宫总裁果然是个体贴的未婚夫,看您这买女人用品熟练的样子,平时一定是个体贴温柔地准丈夫。”
幽冷的黑眸往里头觑了一眼,宫煜则懒懒一笑,“总好过苏少爷连个能买的女人都没有。”
这话既是试探又是讽刺,他笃信,以七夕的性格,就算恨着他也不可能就此投奔苏应琛的怀抱。
苏应琛脸色一变,闪过一瞬而逝的沉怏,虽然快的几乎不可见,可还是没能逃过宫煜则的犀利探究。
他懒洋洋地往前一步,隐在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苏少爷,来者是客,但是挡着主人家的门有点说不过去吧?”
邃亮的眸瞬间阴沉,凝着眼前自鸣得意的男人,苏应琛刚要开口的话,被身后上来刻意压低的呵斥打断了,“有完没完,再吵让啊初怎么休息?”
田蜜蜜口气不善,冲头对着的就是宫煜则,这话明显就是在指桑骂槐,而这个槐就是他。
偏心到这份上也怪不得田蜜蜜,毕竟这五年陪在七夕身边的全是苏应琛,而在这五年里,作为闺蜜兼助手守在七夕身边的也是田蜜蜜,他们相熟相识远胜过他,他不过是输在时间上。
宫煜则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大步走了进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旗鼓相当的身高擦肩而过之时,健壮的肩头撞上了苏应琛的,后者一个趔趄,好在及时抓住了身后的门把。
田蜜蜜看的火冒三丈,扶着苏应琛奚落了一句,“堂堂大总裁真是幼稚!”
宫煜则凉凉反声,“我还有更幼稚的,要不要试试?”
“你……”田蜜蜜气的连气都生不起来了。
眼前的宫煜则还是外界传的神乎其神的行走制冷机吗?
她看比晴朗和开心都大不了多少,幼稚还不讲道理。
堵的田蜜蜜无话可说,宫煜则也没理会径自掉头进了办公室相连的休息室,推开门,床上的女人正安静地阖着眼,瘦的如同一张纸片的身子惨白地不见一丝血色。
就连睡着她都不能安生,紧蹙的眉宇,就像时时刻刻都身处备战状态,这五年她究竟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宫煜则没有进去,落在门锁上的手徐徐圈拢,眼底有些羁押不住的情绪在抽丝而出,随着血液往四肢百骸流淌。
“看她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现在开心了吗?”
田蜜蜜抄着手,站在他身后狠狠的戳刺着他的脑神经,“榨干她最后一滴血,吃人连骨头渣都不吐,就是你们这些资本家所谓的假仁假义。”
喉结狠狠一滑。
“宫煜则,我不管你对阿初抱有什么样的心态,我请你适可而止,不要再伤害她了。”
“我怎么可能伤害她。”
这话,他是含在齿间说的,像在自言自语,可田蜜蜜和苏应琛都听见了。
“你的接近就是伤害,因为你的特殊对待,别有用心,啊初才刚接手百盛园就被人陷害了多少次?你自己招蜂引蝶没关系,但是不要把祸端引到她身上,她不是万能的,侥幸一次不可能次次都能撑得住,她只是想安安静静完成百盛园项目,完成一个夙愿。”
高大的身躯猛地转过身来,黑沉沉的眸如兽般凝向田蜜蜜,田蜜蜜被他猝不及防地动作骇到了,但还是壮着胆子虚虚道,“我……我告诉你,你瞪我我还是要说,你和阿初没戏的,她喜欢谁都不会喜欢你这种有妇之夫还带拖油瓶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宫煜则像是没听见似的,正要抬手握住她,却被苏应琛先一步挡开了手,将田蜜蜜拉到了身后,两个男人凌厉对视,火花四溅。
“宫煜则,你想干什么!”
森冷的眸透着湛湛寒光,他迫不及待逼近,“我问你,完成一件夙愿是什么意思?还是说,她接手百盛园不是因为受唐风集团所托,而是早有打算,因为什么?你说!”
是因为他吗?会是吗?
如果是,就说明她根本没有真的放下过他,她还是爱着他的。
想到这,他一脸亢奋如同被打了鸡血。
田蜜蜜被他激进的模样吓的不轻,躲在苏应琛身后把住他的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是祖宗你是老大,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别缠着阿初了,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见他满脸恍惚,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她说的话,像在傻笑又像在懊恼,整一个神经病似的,她和苏应琛对视一眼,都觉得莫名其妙。
“你们在吵什么!”半敞的休息门旁,周若初捂着肚子,有气无力地提着吊瓶出来。
田蜜蜜见状,正要冲过来,手长脚长的宫煜则却先一步迎了过去,接过了她手里颤颤巍巍提着的吊瓶。
“有事叫我就行,起来干什么。”
说是责怪的话,一出口却挂满了心疼。
周若初抬眸看了他一眼,眸底有光忽闪而过,再定睛,已经恢复一贯的冰冷和客套。
虽然没有制止他也没有推开他,但她嘴角迎合的笑以及眼底的疏离早已把自己包装成了陌生人,“谢谢宫总送我来休息,这里是您的办公室我再待着也不合适,未免影响工作质量,还希望宫总准个病假,我看完了医生,明天一定准时来上班。”
不等宫煜则回话,她徐徐转过头,惨白着小脸虚弱地冲着田蜜蜜喊了一声,后者忙不迭跑过来,接走了宫煜则手里的吊瓶,顺带挤开了他,“啊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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