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七夕坐在车里,半个小时后,苏应琛折回。
“那女孩确实被宫家人接走了,毫发无伤,你可以放心了。”
虽然是看到宫承哲的人跑出来的,但小楠无缘无故出现在龙大附近她始终不放心,只能拜托苏应琛又回去确认了一遍。
确保小楠安全,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今天要不是小楠,她早已凶多吉少,但是这句谢谢,却再也没有机会对她说了。
在她最落魄最难堪的时候,这个明明胆小怕生却可以为了她鼓起勇气不顾一切的女孩,给了她最后残余的一丝温暖,真的很暖。
明明才经历了狂风骤雨般的洗礼,但望着车窗外越深越黑的夜,一颗心,却从未有过的平静。
车开进车库,苏应琛下车开了后车门,傅七夕刚要跨步下来,眼前突然一黑,半个身子倒了出来,昏在了苏应琛身上。
“体力透支太厉害加上营养不良,才会急性休克,挂完这点葡萄糖就可以回去了,另外,你们这些年轻人就算再贪玩,但做了父母,心也稍微收一收,孩子才八周,还那么小,前三个月是关键期,以后可得多注意了,不要玩的那么嗨,重物也别提,多休息知道吗?”
“好。”苏应琛木讷地应了一声。
医生左右看了看这对脸色怪异的小年轻,将报告单塞进苏应琛手里,收起病历夹,摇摇头就离开了。
傅七夕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眸色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八周……的孩子!
她张了张嘴,却吱不出声音,颤抖的手吃力地抬起,轻而又轻地盖住平坦的小腹。
她毫无症状,也没有任何不舒服,可这个肚子里居然孕育着一个两个月的小生命。
以前,她做梦都想要一个像大老板的孩子,经常在脑海里描绘着他的小鼻子小眼睛,会像她还是像大老板,想着想着,就会一个人傻笑。
现在真的有了,她却笑不出来了。
苏应琛蹲在床边,一双手,紧紧拢住她越渐冰冷的小手,轻轻呵着气,“没事的,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陪着你。”
一行泪就这么毫无征兆滑下了眼角,她空洞地睁着眼珠子,喃声说着,“明天我就要执行死刑了,他不会不知道……”
苏应琛抵着她的手,心痛如绞,却只有沉默。
“为什么,连一眼都不肯再施舍了,我信他的,我真的信他的,哪怕他随便编一个蹩脚的理由说自己不来的苦衷,说自己不知道的原因,我都相信,我真的都相信。”
她抖瑟着肩头,眼睛一眨也不眨,泪却越流越汹涌,“琛哥哥,他真的和小时候一样冰冷绝情,就算我追着他的车摔的头破血流他也不会回头,为什么到现在,我还记不住教训,还要在他这个坑里摔的粉身碎骨。”
寂静的夜,苍白的病房,傅七夕没再说话,她就这么麻木地望着天花板,眼泪流到干涸,筋疲力尽地闭上了眼。
床边,苏应琛望着她连睡着都松不开的痛苦眉宇,心尖口,像被针尖麦芒,密密麻麻地扎着疼。
他轻抚着她的发,黑漆的眼底一簇信誓旦旦的暗芒越落越坚定。
清清,只要有琛哥哥在,以后的风雨漂泊,惊涛骇浪,全都交给我,琛哥哥拿命起誓,从今往后,绝对不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害你一分一毫,绝不!
次日,天明。
苏应琛带着精神稍稍恢复的傅七夕回来,邢南已经按照苏应琛大早的电话吩咐,将该准备的行李都准备妥当了。
其实她本来就没多少东西,能带走的更不多。
提着行李放上后备箱,苏应琛上了车,揉了揉她的头发,“真的想清楚了?”
傅七夕轻抚着肚子,默然点点头。
“好,那以后,我就是孩子的干爸爸了,你们母子归我罩。”
“你怎么知道是母子,可能是母女呢。”
“母女更好,大小一起宠。”
傅七夕笑了,真心的。
车驶过市区,那座最繁盛的大厦墙上,投放着全市最昂贵的广告或者媒体新闻。
已经两天,全都被龙煜集团和唐风集团承包,生怕全龙城人不知道,反复播放着,龙城即将举办的盛世婚礼。
主持人人美嘴甜,一桩喜事被宣扬地甜蜜浓浓,车窗擦过,傅七夕无声望着,麻木听着,直至屏幕被甩在身后,越来越远,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
医院。
余臻神色忡忡地推开病房门,却愕然地对上躺在床上却已经睁开眼的宫煜则。
“bo……boss,你终于醒了!”
宫煜则想坐起来,却被疼痛激的又倒了回去,他喘着气,问道,“我躺了几天了?”
余臻抿了抿唇,“算今天,已经是三天了。”
“三天!”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七夕呢?”
余臻窒语,脸色难看地支吾道,“你出车祸那天,傅小姐的审判就下来了,缓期两日的死刑,就是今天行刑,这个时间,已经……已经结束了!”
话落,余臻强忍着情绪撇开头。
傅小姐审判那天,boss才得知,信了二爷的鬼,那个偷龙转凤的替死鬼早被人中途拦截了,根本不可能顶上傅小姐,他发了疯地冲出去,却在红绿灯口被一辆笔直冲过来的卡车整车撞翻。
二爷以及唐家人趁着boss昏迷,打着狼狈为奸的如意算盘,自然不可能让傅七夕活命,今天的行刑,还是二爷亲自前往,等着人在里头被注射死亡,尸体被抬出来,通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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