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咣当一声被推开,震散了傅七夕的记忆,她恍惚地抬起头,看向站在门口,一脸冷漠的警卫,冲着她面无表情地呼喝,“傅七夕,出来。”
漆黑如死水的瞳眸颤了颤,她有些不可置信,作为杀人嫌犯,在没有审判以前,是不可能见到外人的。
“叫你呢,还不去。”身后的女人用脚踢了下她的后背,刚提醒完又转过头去咳个不停。
她叫啊赛,也是个杀人犯,这是她待着这里一周唯一知道的信息,也是啊赛的病,成了她的盾牌,让住在这个狭窄窒闷的小仓里的女人,尽管虎视眈眈,却无人敢靠近为难成日和啊赛同吃同睡的她。
她站起身,有些迫不及待,跨向门口的脚步从晃晃悠悠的小步到最后狂奔起来。
‘等着我,我一定会带你出来的。’
是他,他真的遵循承诺,来带她出去了。
眼底有泪雾模糊开,她狂喜着,希冀着,迫不及待要奔进他宽阔的胸膛,听清他有力强劲的心跳,来真切地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梦,她真的走出那个地狱一般的地方了。
“七夕……”
苏应琛站在看守所门外,惊喜地看着她跑出来的身影,最后的脚步却生生顿在了几米开外。
不是他……
傅七夕如鲠在喉,还来不及收起的笑就这么生生僵硬在了嘴角,说不上什么滋味,心窝口像被突然凿开了一个洞,呼呼灌着叫失落的狂风。
风很大,大到差点让她摇摇欲坠。
她搅着手指,很慢很慢地走过去,短短一周,她的身形瘦的如同纸片一般,脸色苍白如纸,两眼深深凹陷,暴露在外的皮肤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痕。
“七夕……”苏应琛伸出手,傅七夕颤了下,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就这么闪了过去,她浅淡地勾了勾嘴角,笑的有些自嘲,“苏老师,你又帮了我一次……”
傅七夕的不待见,站在苏应琛身后的邢南可看的清清楚楚,他跟在少爷身边少说也有十来年了,从来没见过少爷对哪个女人这么殚精竭虑过,当然也没见过哪个女人对少爷这么不理不睬冷漠寡情过。
少爷不眠不休出入几个省市,甚至不惜赌上老爷夫人的威望,动用一切苏家往日的关系网,将一个即将提审的杀人嫌犯从看守所里带出来,虽然最大限度的时间只有一天,但已经是非常人能做到。
但这个女人非但连一个正眼都没有,还一脸苦哈哈的爱笑不笑,这副费力不讨好,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少爷忍的了,他为少爷委屈,忍不了!
“傅小姐,你知不知道,我们少爷为了你已经两天两夜没合过眼了,你能从里面出来,也不图你一个笑脸,好歹你也该有句谢谢吧,你这算什么表情,一脸不开心,爱理不理……”
“够了邢南!”苏应琛一声低喝,声音不大但显然已经动怒。
邢南努了努嘴,心有不甘,只能敢怒不敢言地甩开车门上了车。
傅七夕无言,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现在的处境,一个身负两命一瘫的杀人犯,罪名之大,就连大老板都无可奈何,苏应琛如果没有赌上一切,怎么可能将她带出来。
“七夕,对不起,虽然只有一天,但我会加紧搜索证据,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傅七夕摇摇头,“带我出来,你也背负同样的责任,如果我出事,你也会受连累,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
苏应琛对她的好,是出于什么目的已经不重要了,但这份恩情,就算这辈子报答不了,下辈子她做牛做马也会回报给他。
“苏老师,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去一趟君海。”
也许这是她这辈子最后自由的一天了,不是她不相信大老板,事已至今,她不天真,知道事情有多棘手,不得不做好无力回天的准备。
坐上车,她靠在车门旁,寂然无声的望着窗外,车窗外滑下一串水珠,她才恍然外头下雨了。
噼里啪啦的雨水一串串打在车窗上,越下越大,瞬间就糊开了雨幕,像极了那个噩梦般的夜晚,她站在乔家大宅门口一般,冷心彻骨的寒。
她怔怔然望着,而后抬手,打开了窗户,呼啸的风雨像是开闸的洪流,瞬间蜂拥而入,打在脸上,很冷,她抬手,掬了一手冰冷的雨水,嘴角却笑开,自虐似的舍不得关上。
苏应琛看在眼底,心脏口疼的狠狠揪扯翻搅着,如果他当初没有离开,一直都守在她身边保护着她,如今她是不是不用受这份身心皆摧的苦痛。
清清,琛哥哥不会让你有事的,就算赌上性命,也绝对不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害你!
……
君海别墅。
静寂无声的大厅,宫青川落座在宫煜则对面的沙发上,中间相隔开的茶几上,工工整整摆着一份三周的早早孕检验报告。
落笔检验医师,乔笙!
宫煜则面无表情,牢牢盯着报告的幽冷黑眸,犀利地像是下一秒就能淬出火来。
站在一旁的余臻只瞥了一眼,已经心凉了半截。
boss早有打算,看着傅小姐成功出来便先将她藏在安生地方,就连傅小姐新的身份他都安排好了。
然后将百盛园整个项目到建成的所有天价盈利以及龙煜集团百分之三十股份为代价,和唐政谈判,解除和唐之清的婚姻。
唐政是商人,不会不知道这笔交易有多划算,控股龙煜集团百分之三十,相当于占据了龙煜集团董事一大巨头,加上唐风集团的加持,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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