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近的距离,这么清晰的视线,温锦容如遭五雷轰顶。
前一刻还清明的视线,一瞬间模糊溃堤,她失控地伸手过去,直到叶盼儿紧紧护着脖子,警惕地看着她。
温锦容缓过神来,压抑着几乎喷薄的情绪,哽咽难抑地问着,“你,你这玉牌哪来的?”
“这是我出生就带着的,我养父说是捡到我的时候我唯一带在身上的东西,可惜我醒来只记得自己六岁,六岁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六岁……
她说她六岁之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这个玉牌除了唐家自家人知晓,外面根本无人知道它代表了什么,也就不存在冒充的必要。
所以,她的清清是因为失忆了,是因为忘了她的爸爸妈妈和亲人,是不记得回家的路了,才一直没有回来。
她的清清没有死,她的清清,她的宝贝女儿,就活生生站在她眼前,一脸陌生警惕地防着她,那死死护着玉牌的举动,就像生怕自己的宝贝被人抢走。
这样的珍视,就如小时候,她也是这么慎重地随身带在身上,不给任何人碰一下。
是她的清清,不会错的。
她差点就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再次错过她!
温锦容颤抖地捂着嘴,泪如雨下,再也忍不住崩溃的痛心,将叶盼儿紧紧圈抱住。
“夫……夫人……唐夫人?您没事吧?”她怯怯地低声开口,无辜又充满疑惑,温锦容看不见的角度,叶盼儿敛着低垂的眸光,黠色一簇而过。
“不要叫我夫人,我是你妈妈啊,是你亲生母亲啊……”温锦容激动地痛诉。
叶盼儿一听,挣扎地推开她,一双水俏的眸子澄澈分明,却满含敌意, “你胡说,你要是我妈妈你为什么没来找我,我忍饥挨饿的时候,冰天雪地没有衣服穿快要冻死的时候,养父不高兴就打我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不是,你不是我妈妈!我不要你这样的妈妈!”
说到最后,叶盼儿的眼泪也控制不住,捂着脸嚎啕痛哭起来。
字字诛心,温锦容泪意决堤,心痛如绞,原来这十四年来,她心心念念含在嘴里捧在手里也舍不得薄待一下的女儿,竟过着这样人间炼狱的生活,她根本无法想象,想象那种她瘦弱的身躯却承受着非人对待的画面,只要一入脑,呼吸都像要被寸寸捏断。
她悲恸地圈住叶盼儿,声泪俱下,“妈妈错了,都是妈妈不好,以后不会了,永远不会了,妈妈在这里,妈妈会保护你,以后谁也不能再欺负你一下。”
叶盼儿紧紧揪着她的衣角,一声声哽咽,钻进温锦容心尖,瘫软成水,她泪流不止,又悲又喜。
她做了十四年的梦,流了十四年的眼泪,念了十四年的企盼,终于,等到她回来了。
她的女儿,她的清清,她的宝贝!
杵在一旁的司机也动容地红了眼眶,他跟随了唐政一辈子,也是看着唐之清出生的,一样疼宠着这个唐家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
小姐六岁那年失踪,整个唐家都像被阴云笼罩,这几年虽然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不提及了,但他心知肚明,董事长会因为时常想到小姐,默默叹息,暗自垂泪,夫人就更不用说了,在路上瞧见个和小姐相似的人,都会魔怔地看呆了,总以为是小姐回来了,之后证实不是,又暗暗以泪洗面。
好在老天开眼,唐家真正的掌上明珠,终于回归,唐家总算雨过天晴。
“小姐,对不起,我刚刚下手没轻重,没伤到您吧?”
叶盼儿从温锦容的怀里挤出脑袋,明明泪流满面,却咧起嘴角,甜糯地笑了,“我没事,不怪你,你也是护主心切。”
司机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却很欣慰,小姐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善良。
“夫人,这么天大的喜事,赶紧联系董事长吧,他知道了,一定会开心无比。”
“对对对,你说的对,老陈,我们先带清清回去,你立刻打电话给董事长。”话到一半,她又摇头失笑,阻止道,“算了算了,先上车,我自己打吧,这么高兴的事我要亲口告诉他。”
温锦容拉着叶盼儿站起身,温柔且仔细地将她被汗水黏湿的头发一点点拨开,柔婉的眼底溢出的心疼几乎溺毙了她。
“你……真的是我妈妈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傻孩子,当然不是做梦,我是你妈妈,你的亲生母亲,你爸爸是唐风集团董事长唐政,而你,就是唐风集团失踪了十四年的金枝玉叶,唐之清!”
车上,叶盼儿缩靠在后座角落,抵着车门的拘谨模样又一次刺激到了温锦容的泪腺,她的宝贝女儿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对人这么防备和警觉。
“清清……”
温锦容小声叫着,见她有些恍惚没反应,她抿了抿唇,斟酌着改了口,“盼儿,到妈妈身边来一点好吗?”
叶盼儿颤了一下,诺诺开口,“我……对不起,我这一身衣服都是地摊货,会不会把这么好的车蹭坏蹭花了?”
温锦容别过脸,强忍下翻涌上来的泪雾才敢转头,目光慈爱地看着她,“怎么会,这是我们家的车,只要你开心,就算刮坏蹭坏都没关系。”
说话间,她探出手,示好地看着局促不安的女孩。
叶盼儿僵持了一会儿,才敢怯怯伸出自己的胳膊,拉住温锦容递上来的手,往她身边挨近了过去。
那股刚触碰上明显颤抖的细微动作,让她心底掠过一丝诡笑。
“妈妈知道,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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