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雅僵直着姿势,看着他黑眸深处冰冷漠然的讽笑,整颗心,咣当一声,跌到了谷底。
“金律师!”
跟在宫承哲身后的一名中年男人走了上来,他推了推黑框眼镜,面无表情地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白纸黑字,冰冷开口,“王女士,麻烦你签署一下。”
纸张很薄,‘离婚协议’四个黑色加粗的字体格外醒目,如同尖针麦芒,狠狠扎进她眼底。
没有一秒犹豫,王悦雅立刻回驳,“我不签,我死也不签。”
“好啊。”宫承哲讪笑,愉悦的眉眼哪里是来救济的善心人,他分明是个恶鬼,是将她拉进更深地狱的恶鬼。
她居然还奢望他能拉她一把,可笑至极。
“肖婉清现在还在抢救室,不管能不能救过来,你这牢狱之灾都免不了了,至于多少年,可就两说了。”
王悦雅震骇地瞪着她,整个人都像被抬起来扔进了腊月寒天里,冷到浑身脱离知觉,这张脸,她朝夕相对了这么多年,居然现在才看清,这样的笑,是淬着致命的毒,她却愚蠢地当成蜜糖。
“你是想挂着宫少奶奶的名头坐穿牢底呢,还是乖乖签署了这份离婚协议,滚出龙城?”
她面容呆滞,抖了抖脱色的唇,久久都无法正常开口。
“宫大少爷,时间差不多了,我们需要带她去审讯室。”警察拿着文件走过来,提醒了一句。
宫承哲往身侧退了一步,笑的斯文有礼,“请便。”
王悦雅回头,和他对视一眼,他依旧在笑着,笑着所有人都以为的斯文风度,别人眼中的翩翩少爷宫承哲,但她看的清清楚楚,他眼中的兽性就像吐信的毒蛇,阴毒嗜血。
那微笑背后的不择手段,如同悬在她脑门上的镰刀,毫不留情面地朝着她脖子闸下来。
王悦雅被审了一个多小时,全程都在推责,或者要求找律师,警察耐心尽失,只好先将她关进拘留所。
一天一夜,肖婉清的抢救结果传来,人是活了下来,但是玻璃碎片扎进后脑,损伤了大部分的脑组织,已经瘫痪成植物人,形同活死人,医生宣布,她这辈子能醒过来的几率几乎为零。
第二天,宫承哲没来,但是金律师来了,没有多余的口舌,只是将那份离婚协议再次递给她,不过这次,他还多带了一份文件,是股份转让同意书。
净身出户,一分一毛都不给她,就连她最后残存的龙煜集团股份都不放过。
好一个吸血鬼,连一口喘气活命的血都不留给她。
“宫大少爷交代,王小姐你可以不签署,但是依照你现在的罪行,根据国家刑法规定,至少十年有期徒刑是免不了的,您不签的话,可能就不止十年了,至于这几十年,在牢狱里你会不会因为不明原因染了重症,或被伤害致死致残,谁都保证不了。”
“呵呵!”她仰头,低低冷笑,下一秒,突然跳了起来,猝不及防拽住了金律师的衣襟,歇斯底里地咆哮,“你是律师吗?你们还是人吗?你们这些王八蛋!龟孙子!杀人不见血的魔鬼!”
面目扭曲的她凄厉地又撕又打,有警察冲过来,将她大力扯开,她凄红了瞳孔,还在一脚又一脚地踢踹着,嘴里的咒骂难听之极。
金律师也是有两下的人,拢了拢被扯乱的衣服,面对王悦雅的失控,并没有退怯,只是面无表情地开口,出口的话比刚刚还冷了几度,“王小姐,我不介意在你的诉讼书上再加一条恶意伤人,协议我已经带到,签或者不签后果自负。”
他拎起公文包,临走前又提醒了一句,“对了,忘了提醒你,因为你的案件行为恶劣,宫大少爷在积极配合法院进度,后天就会开审,到那时,你这唯一的机会也不会再有。”
门被关上,王悦雅跌坐在地,一声声恸哭,撕心裂肺,如鬼哭狼嚎。
隔天早上,她带着签署好的离婚协议和股份转让协议书,被金律师带出了拘留所。
留给她的除了一车恶心的尾气,再没有其他。
她站在警局门口,整个人浑噩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掏出手机,她迫不及待拨下唐懿宁的电话,现在一无所有的她,只有懿宁可以依靠,好歹她还是唐家大小姐,给她一方安逸的本事还是有的。
电话里传出无法接通的消息,她凝着眉头,连拨了数个,还是无法接通。
她攥着手机,这才恍然想起前几天在咖啡馆,唐懿宁提过要出国好几天。
懿宁一定是事情太急,才没办法接电话。
她踉跄地演着人行道走着,现在该去哪儿呢?没有钱没有人,她俨然就是个刚被丢弃的落水狗。
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抬头望去,对面的便利店门口正旋转着香气扑鼻的烤肠。
换做以往,这些垃圾东西,她连看也不会看一眼。
她舔了舔唇,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就走了过去,站在烤肠前,一瞬不离地盯着。
“小姐,要烤肠吗?三块一根,五块钱两根。”
一脸福态的老板娘眯着细长的眼珠子看着她。
她吞了吞口水,在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才掏出两个硬币,立刻又难堪地放了回去。
老板娘看见了,心领神会,笑着从箱子里夹出一根贯上竹签,“行吧行吧,就两块。”
她欣喜地接过烤肠,一大口咬了下去,来不及细嚼就咽了下去,烫的浑身激灵直哆嗦。
“小姐,我刚看你从对面警局出来,连车也没得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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