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桑几不可察地了头。
春月领路,踏着玉石铺成的小路,轻巧行进,周围姹紫嫣红,有许多花,都是刘桑在外头见所未见。
方走未久,另一边响起一个女子的叫唤:“春月!”
声音来自另一条岔路,刘桑悄然看去。见那里通往一处小湖。湖边有一楼亭,亭中有两个女子在那饮酒,叫唤的便是其中一女。
春月却是暗道糟糕,虽然中景层里。光线始终保持着既不明。也不暗。但算起时辰,毕竟也是大半夜了,她们两人怎么还在这里?
那两个女子都是她的师姐。既然叫她,她也不敢不去,于是低声道:“你在这里等我。”
见她模样紧张,刘桑心知那两个女子只怕都是好手,离得太近,有被看破的危险,于是定在这里。
春月独自行去,进入亭中,亭内有一玉桌,一个女子倚桌而坐,衣裳似解非解,胸脯半露,模样风骚,另一女子却是横卧在环着石栏而建的石椅上,一幅病殃殃的样子,仿佛只要被外头的风吹上一阵,就会一命呜呼。
春月道:“七娘师姐,你叫我?”
“七娘师姐”这称谓听上去有些奇怪,但那风骚女子却是姓雅,名七娘。
雅七娘手执玉杯,笑道:“其实是幽素师妹叫你,不过她的声音实在太小,你没听到,我只好替她又叫一遍。”
雅七娘虽然衣裳半解,胸脯露出大半,连大腿都露在外头,但容貌不足,虽然谈不上庸俗,却是法给人以跟她的姿势和衣裳相对应的诱惑。那病殃殃的女子却是颇有姿色,听完雅七娘的话,她轻叹一声,有气力的样子:“幽幽素素。”
春月道:“幽素师姐!”
病殃殃的女子捂帕急咳:“是幽幽素素。”
春月道:“幽幽素素师姐!”为什么非要人把她这奇怪的名字完整念出?
她问:“这么迟了,两位师姐怎么都还没睡?”
雅七娘道:“我里宗这么多年来,都是只有长老,并宗主,明天便要决定宗主人选,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些什么,今晚,怕是谁也法睡着。”
幽幽素素轻叹一声:“宗主之位,倒还算了,真正令人垂涎的,是那历代以来,不知多少师姐欲求而不得的祸皇剑,听说它可是当年女娲娘娘女尊天下时,所用之神器。”
春月道:“既然这样,两位师姐怎么还在这里?难道两位师姐就不想要祸皇剑?”
雅七娘冷笑道:“就算想要,又能怎样?飞鹊修成玉灵混黄之气,又带着金奴、萨蛮悲环、魂魂三人,用出大庙缚魔诀,最后仍给夏萦尘杀了,你难道要我们去送死?”
春月道:“两位师姐认真起来,未必就比飞鹊师姐差了。”
雅七娘笑道:“虽然你这话说得我爱听,但我们两个加起来,最多也就比得一个飞鹊,飞鹊可是带了三个人去,最后只逃了一个魂魂回来,估计还是因为魂魂的‘猫眼’和‘地脉飞金’,让夏萦尘找不着她。你这么想让我们去送死,要不你也跟我们一起去?事成之后,把宗主的位置让给你?”
春月小脸苍白:“还……还是不要了,就算真的杀了夏萦尘,当上宗主,估计没两三天,就被人害死了。”
幽幽素素急咳一阵,缓缓道:“你竟然以为你可以坐上两三天……好大的自信。”
春月欲哭泪:“我说的是‘最多’,还没说‘最少’呢。”小小声道:“幽素师姐……”
幽幽素素道:“幽幽素素!!!”
“幽幽素素师姐,”春月道,“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要说么?”
幽幽素素往另一边看了一眼:“你把男人……带了进来?”
春月赶紧道:“我只是让华伯来帮我看看屋里的血杜鹃花,那些血杜鹃好像没、没种好……”
幽幽素素冷冷地道:“是华伯么?”
春月整个脸都白了:“怎、怎就不是华伯?”
幽幽素素斜卧石椅,将她盯了一阵。然后便虚弱力地挥了挥手:“你去吧。”
春月紧张得连话都要说不出了:“那我我我、我走了。”僵硬地转身小跑,跑到岔口,拉了“华伯”就走。
雅七娘道:“那个难道不是华伯?”
幽幽素素淡淡的道:“人,可以伪装,气却瞒不住人。那人身上散着阳刚之气,哪里会是已经老朽不堪的华伯?那人的岁数,怕是连二十都不到。”
雅七娘皱眉:“春月把男人带了进来?”
幽幽素素略一翻身,慵懒地趴在那里:“那又怎的?把臭男人带进来的,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别人都不管。我们去管什么?再看她紧张成那个样子。我们何必去坏她的好事?能够找到一个肯让她带回屋的男人,恐怕也不容易吧……瞧她那脸麻子!”
“说的也是,”雅七娘道,“我们还是说正事。”
她的脸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不管那夏萦尘有多厉害。对上飞鹊她们。绝没有可能不受伤。大家表面服气,其实暗地仍在蠢蠢欲动,纵连我也想到羽山去试试。万一找到机会……”
“千万不要去,”幽幽素素道,“还有,千万千万,不要去杀夏萦尘,就算有那机会也不要杀。”
雅七娘皱眉:“为什么?”
幽幽素素以手为枕,病殃殃地躺在那里,看向栏外的湖水。
雅七娘低声道:“这么多师妹里,我最服的就是你,你说不要去,我不去就是,但你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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