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翠儿笑道:“昨晚圆圆跑到你床上,跟你圆房去了。”
刘桑:“……”
胡翠儿继续道:“不过桑公子睡得不醒人事,她弄了一阵,好像没圆成,自己反而弄累了。就在你身上睡着,后来还是夫人找到她,把她抱了回去。”
刘桑:“……”
难怪腰好酸……那丫头到底是怎么折腾他的?
话又说回来,昨晚他本来就动用了第四魂和魔神之力,虽然没怎么与人动手,但还是会有些负作用,然后又醉得不成样子。不要说是那丫头,就算是娘子亲自tuō_guāng在他身边勾引他,也别想圆成房吧?
看向其他人,一个个俱是好笑的样子,不由得叹一口气……
***
因夏召舞心情不是太好,月夫人便带着她。到外头集市散心去了,胡翠儿与鸾儿也跟着她们。
小眉是此处墨门分舵唯一的墨辩,自也有一些事情要做,无法一直陪着他来。
刘桑吃了些东西,休息了一阵。又在这墨门据点里,遇到了被墨门救出的丘丹阳。
丘丹阳此次虽与墨门合作。信奉的却是道家学说,他年约四旬,温文尔雅,一眼看去,倒是颇有一些仙风道骨。
刘桑与他一同饮茶聊天,说了一些景仰的话。丘丹阳道:“驸马年纪轻轻,却受究问学宫之三迎四请,又开创唯美画风,丘某才是佩服。”
刘桑心知,当时虽被究问学宫三迎四请,但很大程度上,却是秦如瞿秦老博士假公济私,否则的话,单凭他学宫辨画、夜宴论美,虽然也会打出一些名气,但真无那般夸张,于是笑了一笑,转移话题,谈些别的。
丘丹阳暗中忖道:“此子年纪虽然不大,却是不骄不傲,颇为难得。”
刘桑道:“先生可是准备回郢城去?”
丘丹阳叹道:“我虽是朝廷所派官员,此番却算是弃官而逃,我这郡守之职,原本就不过是个摆设,纵然回到郢城,亦难以受到重用,说不定反会被人找个借口,借机问罪。”
刘桑道:“其实以先生之能,若是刻意巴结稚羽公,在这西海镇中,亦必定有所作为,先生为何不为?”
丘丹阳道:“如今,曹北镇定北侯已经年老病逝,几个儿子争权夺利,斗成一片,曹北镇诸将人心浮躁,而朝廷自去年大败后,威望更低,政令只及郢都附近,表面看去,稚羽公确实势力最大,最有机会,只可惜其本人寡情负恩,又自负过甚。其实身为上位者,这些也未必是缺点,他虽寡情负恩,却能惺惺作态,虽自负过甚,但智谋确实过人,只是他最大的问题……”
刘桑笑道:“他最大的问题,是诡道用得多了,行事不够堂堂正正,又自以为聪明得计,虽有强大优势,却总喜欢以狡计行事。他或是名将,却绝非王者。”
丘丹阳看向刘桑,目中交过讶异之色:“原来驸马对他也早有研究,果然看得通透。稚羽公以聪明自诩,虽礼贤下士,广招人才,却又往往置于虚位而不用,似他这般,真正有贤能者不愿投他,投他之人,空有名气却无才能,他反更觉得自己鹤立鸡群。不过他本身确实是个人才,再加上越家数代经营,根基稳健……”
刘桑淡淡道:“像他这种人,能够得意于一时,绝无法得意于一世,治理一方绰绰有余,称霸一国能力不足,只因治理一方者,以一人之能便已足够,治理一国者,需有真正的容人之量,各种人才皆要能用。只看此郡,流民渐起,是非渐多,明明有先生这般治世之才可用,他却任由金践将先生问罪,便可知他纳才任贤之器量,不过如此。”
又叹道:“更糟糕的是,他自以为聪明,能够把握住整个白凤国之局势,却不知只等春暖花开,整个白国凤之乱,将超出他所预计之十倍百倍,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开始,到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群寇尽起,乱象尽呈。而这还只是整个乱局中的一角,扬洲之上。秦俑尽出,整个四海八洲会变成什么样子,只怕谁也无法知道,谁也无法掌握。”
丘丹阳头一次认认真真的看着他,虽说刘桑受过究问学宫三迎四请,但丘丹阳本是文士,文人自古相轻,对刘桑的荣誉。他并不如何看在眼中,更何况刘桑年纪轻轻,在他想来,纵有见识,亦是有限。
然而,此时此刻,刘桑所展现出来的大局观。却是让他刮目相看,凡夫只能看到眼前之事,谋者能够看到明日之事,而真正能够心怀天下者,却是少之又少。
这位凝云城附马,只怕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杰。
刘桑看向丘丹阳。道:“先生暂时若是无处可去,何不前往凝云城,在下必定以礼相待。”
丘丹阳沉吟一阵,叹道:“实不相瞒,丘某虽然才疏学浅。却也有选取明主,匡扶天下之志。驸马相邀,丘某虽然感激,只可惜凝云城实无多少前途可言。”
刘桑却也不生气,只是道:“怎么说?”
丘丹阳道:“以徐东之处境,靠山依海,因非战略要地,若是趁着这场战乱,闷声发大财,只等大局安定,再仗其财力,巴结即将成王成帝之人,只要小心谨慎,不招君王之嫉恨,求得几世富贵,当无问题。但要想借此局势称霸于和洲,其地理之限制,却也实在太过明显,凝云城要想发展,一旦整合完徐东,首先面对的就是南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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