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辱?
檀悦嘴角越翘越高,檀青怀在檀府嫡系和旁系的子弟之中,天资都算得上是不错的。
此前大家都很羡慕他,家族聚会的时候,也时常将他拧出来夸一夸,说他是檀家的骄傲,是檀家未来的希望。
这骄傲,转眼之间,便已经变成了耻辱。
世事,还真是难料啊。
“奴婢是害怕,此事被人知道了,会被拿出来当作是把柄……”
“不过是去送一送我弟弟,有什么可做把柄的。”檀悦笑了笑:“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你待会儿去厨房拿点好久,再拿一点下酒菜和糕点之类的,到时候拿着去。再叫人准备好马车……”
“是。”杏雨见檀悦坚持,便也不再劝阻。
用了早饭,檀悦便出了门。
流放犯人,素来走西城门,檀悦到了西城门外,也未见着人。
桃露去城门口打点询问了一番,回来禀报着:“城门守卫说还未到,约摸还有一刻钟左右。”
檀悦点了点头,叫马车车夫将马车停到了一旁路边的凉亭外。
连着下了几天雪,今天倒是难得的出起了太阳。
杏雨给檀悦煮了一壶茶,给檀悦斟了茶,檀悦漫不经心地把玩了一会儿茶杯,才又掀开马车车帘看了看。
凉亭外停了好几辆马车,看样子也都是这一回流放的犯人的家人,特意来送行的。
檀悦看了一圈,倒是果真未见着有其他檀府的人。
一盏茶尚未喝完,就听见桃露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姐,来了。”
檀悦点了点头,将茶杯放下,下了马车。
周围的马车中也陆陆续续地瞧见有人走了下来,檀悦看了看,来的人倒是大多都是女子,且多是中年妇人。
此前同四皇子一同谋逆的,大多是一些世家公子,今日来的,只怕大多都是那些被流放的罪犯的母亲了。
檀悦抿了抿唇,可怜天下父母心。
檀悦只扫了一眼,便抬起眼朝着城门口看了过去,城门口果真多了一队人马,前后都是手中拿着鞭子的士兵,走在中间的,是被铁链连在一起的犯人。
离得太远,檀悦也瞧不太清楚,只在心中暗自想着,檀青怀生在檀家,母亲是檀晋南最为宠爱的妾室,又是檀府唯一的男丁,从小受尽宠爱,只怕是没有经历过这般苦楚的。
“来了来了。”
有低低的声音传来,随后紧跟着,便有啜泣声响起:“我的儿啊……”
那押送流放犯人的队伍尚未走近,就已经有人飞快地跑了过去,拉着其中一个穿着囚服的男子,哽咽着道:“儿啊,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啊?牢中是不是过的不好啊?我此前叫人送进去的东西,你收到没有啊?”
“走开走开。”士兵快步走了过去,将那妇人拉了开,那妇人踉跄了一下,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随后就有其他人快步走了上去,稍稍打点了一下押送的官兵,檀悦也让杏雨递了一个钱袋,才朝着檀青怀走了过去。
檀青怀的脸色不怎么好,身上穿着的囚服看起来有些薄,也不知是冻得还是什么其他缘故。
檀青怀瞧见檀悦,眉头就拧了起来,抬起头来四下看了看,似是没有瞧见其他想要见着的人,脸色愈发差了几分。
待檀悦走近了,檀青怀才冷着一张脸看着檀悦,面色不善:“你来做什么?”
檀悦笑了笑:“阿弟就要被流放了,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应该来送阿弟一程的。”
檀青怀嗤笑了一声:“你很得意是吧?爹呢?是你不让他来的吗?”
檀悦挑了挑眉,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阿弟倒是一如既往的有趣,阿弟觉着,以我在檀府中的地位,爹爹会听我的?我不让他来,他就不来?”
檀青怀自然知晓,檀晋南断然不可能听檀悦的话,正因为如此,脸色才愈发难看了几分。
檀悦自然知晓他在想什么,只轻声道:“阿弟在檀府生活了这么多年,檀府是什么地方,里面的人都是什么性子,阿弟竟然还不知晓吗?阿弟这一回犯的,可是谋逆之罪。爹爹,以及平日与阿弟交好的人,躲阿弟还来不及,又怎会来送阿弟?”
“阿弟可知,整个檀府都觉着,阿弟是檀府的耻辱,对阿弟避之惟恐不及,只希望阿弟不要连累他们,连累檀府。”
檀青怀的面色铁青,目光定定地看着檀悦:“你就是来同我说这些的?”
“怎么会呢?”檀悦笑容仍旧温温婉婉:“不管阿弟信不信,我真的是来送你的。”
檀悦说着,转过了头看向杏雨,杏雨连忙递过来一个食盒子,又跑会马车上,拿下来了一个包裹。
檀悦先将那包裹打了开来,从里面拿出来一件厚厚的棉衣:“这是我叫人赶制的,如今正值寒冬,这囚衣看起来就十分单薄,只怕是挡不住寒风的。你将这棉衣穿上吧……”
说着,就将那棉衣抖了开来,替檀青怀披上了。
檀青怀紧紧蹙着眉,似乎是想要推拒的模样,檀悦便又接着道:“阿弟若是还想活着,还想回来报仇,可千万不能被冻死在了路上才是。”
听檀悦这么一说,檀青怀已经到嘴边的话就又吞了回去。
檀悦笑了笑,倒是对他这副不得不乖巧听话的模样甚为满意,又弯下腰,从食盒子里面拿出了已经包好的点心:“这里面是一些糕点和肉干,路上好充饥,你揣好。”
押送犯人的士兵收了好处,也只在一旁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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