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哪里知道,自从他们去西海战场后,阿依丽没有一天睡过安稳觉的,夜里总是时睡时醒,实在睡不着,就起床来到前花园玉楼经常走过的那条回廊练练剑,看看晨曦中的花草树木,幻想着玉楼也在这里,与她一起欣赏朦胧的美景。
然后,她会不知不觉地走向表哥的园子,在表哥为她雕刻的石像前默默伫立,回忆着和表哥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阿依丽也不明白为甚么自己在心里会思念着两个男子?她也不知道表哥和宋公子究竟谁在心里的分量重一些,谁轻一些?这种纠缠不清的情愫时而让她感觉甜蜜,时而又让她痛苦不堪,现今这两个男子的安危都让她日日揪心,只好在心里不断地向母亲神祈祷:请佛朵妈妈赐予表哥巴彦卓尔神奇的力量,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立下战功平安归来,请佛朵妈妈赐予宋玉楼宋公子神奇的力量,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立下战功平安归来……
母亲神是突厥人最信的萨满神之一,阿依丽从小在母亲的教导下,最崇拜和尊重母亲神,幼时母亲告诉她,这世间的一切烦恼事佛朵妈妈都能解决,只要你对佛朵妈妈虔诚,佛朵妈妈就会满足你所有的愿望。
所以阿依丽一遇到忧心的事,都会默默的向母亲神祈祷,祈祷完了,她的心就会变得异常的宁静。
有时,阿依丽会来到刻有母亲神雕像的佛堂里,仰头凝望着微笑着的佛朵妈妈,默默地问道:“佛朵妈妈,阿依丽为甚么会牵挂着两个男子?求您告诉我?”
佛朵妈妈笑而不语,仿佛这世间本就是一个庞大的矛盾体,谁也无权阻止世人内心的想法。
记得母亲曾经说过一句话:只要你的内心没有罪恶,一切都是佛朵妈妈允许的,都能得到佛朵妈妈的庇佑。
一切顺其自然罢,阿依丽终于放下了烦恼和纠结。来到怀柔公主的园子,看那些绣娘为她的新婚床被绣花,开始幻想起和表哥婚后的甜美日子来。
再说玉楼来到客房,看到地瓜还在熟睡中。不忍惊醒他,于是在他的包袱里拿了两块碎银子就急匆匆地走出了房子。
飞掠出了朱邪府,径直来到镇西头的赵千百生药铺,把夏日牡丹买下,还顺便买了一些其它的驱毒草药,装了满满的一大包袱,背在肩上,极速朝西海飞掠而去!
回到北城门营地时,太阳已懒洋洋地挂在了半空中,哈尔曼一见到玉楼就焦急地道:“左将军。你到哪里去了?元帅担心你吃亏,亲自施展隐身术去可汗宫接应你去了。”
“甚么?元帅去了可汗宫?我不是在地上给你留字,说我去寻去毒草药了么?你没看见我用剑写的字迹?”玉楼大惊道,元帅对可汗宫不熟,对王爷府的地形也不熟。玉楼担心会出事。
“你没去可汗宫?去寻草药去了?哎呀糟了!我早晨起床之时,闭着眼睛撒了一泡尿,睁开眼睛一看,原来地上有你留的字,只是那尿将字迹淋得不见了一些,只见上面写道,大公子不必惊慌。玉楼去,后面就看不见了,于是我想你叫我不必惊慌,定是去可汗宫擒七王爷去了,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向元帅报告。说你去了可汗宫,元帅一听,非常之担心,他说你有伤在身,怎地如此急着要去可汗宫呢?定是你救师傅和未婚妻心切。他说,你犯了战场上的大忌,害怕你此次前去会中了敌人的圈套,所以他吩咐我在军中留守督察,立刻动身去了可汗宫接应你去了。”哈尔曼一边说一边后悔莫及,额上的汗珠都下来了,直怪自己行事鲁莽。
玉楼气道:“你……真是!以后别在帐篷里撒尿了,这么重要的留字,你竟然……唉。”
“我知错了,左将军,这下怎么办?元帅不会有事罢?他武功高强应该没事罢?”哈尔曼像是在问玉楼,实则是在安慰自己,他知道如果铁心元帅因此出了事,阿爹定是不会轻易饶恕他的。
玉楼将肩上的草药解下,递给哈尔曼道:“你吩咐厨倌将这些草药熬制成汤水,喂中了毒钉的兄弟们服下,药渣不要丢,用来敷在他们的伤口上,记住了么?”
哈尔曼急忙点头道:“记住了记住了,左将军要去可汗宫?”
“是,玉楼必须去一趟,元帅对可汗宫内的地形不熟,怕出甚么事。”玉楼在包袱里的草药中,飞快地挑了几味草药来,放在嘴里咀嚼一阵,然后将咀嚼好的草药敷在自己的右脚心伤口上,仍旧用布条包好,道:“玉楼去也,请大公子将剩下的草药拿去厨倌那里熬制罢。”
说完不等哈尔曼回答,就疾奔出了帐篷,隐身朝西海城可汗宫飞掠!
他轻车熟路地来到了王爷府,发现这里除了守卫和丫鬟王妃们外,没有七王爷的踪影,他想,这七王爷到哪里去了?得找个人来问问,于是悄然跟着一名带刀侍卫身后,待他走到僻静处,突然出手点了他的穴道,现出身形,悄声问道:“七王爷在何处?快说!”
那名侍卫吓得瞪圆了双目,待看清面前这人就是前几日在王爷府备受王爷提拔的宋玉楼时,立刻恭敬地道:“原来是宋队长,王爷去了兵器房,去督造飞火炮去了,前日飞火炮被地魔门的狗贼们搞了鬼,不能使用了,所以……”
地魔门的狗贼们这几个字听在玉楼耳里特别刺耳,他厉声道:“兵器房在何处?带路!不然弄死你!”说完一双大手在那人喉咙上一捏,一放,吓得那人魂飞魄散。
他结结巴巴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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