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第一批来澳门构建博彩业的资本家,是早期地下赌场的王,当初她选择来澳门产子,不是看重澳门的医疗水平,而是因为这里有她的根基,她是来这里避难的。可惜,最后没有躲过仇家的追杀。”
从这段日子得到的信息中提取的故事通过少女的粉唇娓娓道来,其间可以勘破秦晚的名字在澳门的地位如何尊崇高贵。
寒风凛冽,不远处还有海浪拍打礁石跟航运船的汽笛声。
秦凤娇看着面前的少女,不敢置信地喃喃道:“你怎么知道的……”
而且,还知道得这么清楚。
秦卿莞尔一笑,精致绝美的面容上似有浮光掠影,“这就是命运吧,老天爷让我来到这里探索真相。”
重生这一遭,兜兜转转只是为了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世,解开上一世未来得及看清的结。
“那封月,是不是你……”秦凤娇这会儿已经不确定自己内心的想法了,因着少女的气息跟主人太过于相似,似乎杀人这种事情也是可以在谈笑之间发生的。
“不是。”秦卿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没有丝毫迟疑,接着更是将来龙去脉和盘托出,包括周芸飞,赌王还有封衍。
等秦凤娇消化完这一连串的消息,表情还是木的,好半天才艰难地理顺了逻辑,开口道:“所以,你是说,当年周芸飞去医院不是去杀主人,而是去救人?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误会?真正的凶手是赌王?”
最后一个疑问说出来的时候,她神情古怪了一下。
秦卿没有放过这个细节,掩着周围呼啸的风声道:“我母亲跟周芸飞之间有什么误会我还不能下定论,但封月是赌王下的手,这点确信无疑。这次匿名举报,多半也是他的计谋。”
“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对你的。”秦凤娇突然失口反驳,察觉到自己情绪过于激动,表情僵了僵。
“凤娇姨,你为什么这么肯定?”秦卿敛住了眼底的暗色,轻声道。
秦凤娇也知道自己露了马脚,轻叹了口气苦笑出声,“小主人,你也不必试探我了,既然你已经调查到这个地步,我也没有必要再瞒你了。赌王,也就是樊洪,他是不会背叛你母亲的,更加不会害你。”
这话听起来有点意思,若说樊洪对秦晚有意不会多加伤害,那还情有可原,可她只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小辈,怎么就得到这么大的殊荣了。
秦卿皱起了眉心。
下一秒便见秦凤娇抬起手,轻轻抚上了她的侧脸,神色恍惚地笑了笑,“主人一直不肯说出那个男人是谁,来历不明的继承人在家族里遭受了诸多非议,可她最后却选择来到澳门生下你。这么多年,我一直很想看看长大后的你像谁,你的五官,气质都跟主人如出一辙,但在某些瞬间,我又觉得你像另外一个人……”
夜深地像是一团化不开的墨,在干冷阴寒的冬季里压抑着人的内心。半山腰的盘山公路上,一辆跑车风擎电驰地掠过山道跟干枯的丛林之间,红色的车灯犹如一道闪电浮光掠影地留下痕迹,马达的轰鸣似是一头巨兽在山间咆哮嘶吼。
十一点整,跑车开进了樊家大院。
客厅里的灯还亮着,从落地窗投射出来,蒙上了一层氤氲的光影,依稀可见一个人影坐在沙发上。
秦卿进门的时候撞到了醉醺醺下楼找醒酒汤的樊经宇。
“哟呵,真把这里当自己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连我都知道门禁十一点前回来,陆小姐倒是架子不小。”樊经宇说着话还打酒嗝,眼角泛着红,走路歪歪斜斜晃到少女身边,被对方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跟一身寒气冷到,又喋喋不休地嚷嚷了起来,“你这哭丧着脸给谁看啊,老子以前惹事进局子还没爹去捞呢,你这破事一出来惊动了多少人,排场都这么大了还有什么不满的啊!”
白天上午的时候输了比赛,他本就心情郁闷,结果跑到夜总会妞还没搂着亲热几分钟就听说老爷子跑警署捞人,这让打小就自视甚高的樊家唯一受认可的继承人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喝到找不着北才回到家,迎门就撞上冤家,哪还收得住火气。
但是,眼前的少女显然心情也欠佳,当前嗅到一身酒气,便伸手将人一把推开,抬步就往客厅里走。
樊经宇一个趔趄撞到了球杆筒上,胳膊肘疼得一个激灵,心里头的火气再也压制不住地往上窜,“靠,在这里你还敢横,我弄不死你。”
说着话,他抄起一根球杆照着少女后脑勺就要挥过去。
少女继续向前走着,像是对身后的动静毫无所觉,在球杆即将挥舞上去的千钧一发之际,从客厅沙发的位置突然发过来一只茶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过少女的眼前,啪地一声砸在了身后意图行凶的人的脑门上。
陶瓷烧制的茶杯里带着滚烫的茶水浇了樊经宇满头满脸,刚换上的羊毛地毯再次遭遇横祸。
“……爸!”樊经宇被烫得掉了手里的球杆,捂着脑袋痛呼了一声,再抬眼看到沙发上那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忍不住惊讶地瞪了眼睛。
从小到大,别说是打骂,对于这个遗传了自己优秀基因的儿子,樊洪向来是宠爱有加,这些年即便闯了多大的祸,樊洪顶多就说他两句,动手却是一次都没有过。
这是第一次,还是为了一个外人!
“丢人现眼,滚回楼上去。”樊洪刚才扔茶杯是头也不回,其赌桌上修炼出来的高超赌术可见一斑,现在背对着两人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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