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薇忙轻抚谢玲的背:“我知道我知道,除非王路回来自己修改了这个政策。”她自嘲地笑了笑:“我好歹也是看了点宫斗剧的,我们一家子如今的权利,完全是继承自王路手里的,如果连我们也守护不住王路制定的政策。那我们拥有的权力也随之荡然无存。所以就算是这大锅饭有千错万错,我们也必须硬着头皮顶下去,绝对不能打着红旗反红旗。”
谢玲喘息了片刻后。突然问道:“他们一家子怎么样?”
陈薇一怔,旋即明白过来谢玲口中的“他们一家子”是指哪一家子,她忙道:“你多心了,老封--他们一家都没有掺和到这次绩效工资报告事件中。”
谢玲苦笑道:“不是我多心。哥不在了,这武装部就是我们崖山的定海神针,只要武装部不乱。崖山别的人吵吵就当是野狗叫唤几声,姐你睬都不用睬他们。”
陈薇叹了口气:“这道理我自然知道,谢玲啊,你别多说话了,看看你,气又喘不上来了。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这些了。”
她顿了顿道:“你安心休养吧,对了。今天崖山就将举行第一次末位淘汰制投票,这多少也算个紧箍咒吧,能紧紧那些懒虫的皮。”
谢玲看着陈薇给自己盖好毯子,又调节了一下空调风向,免得冷风直吹自己。这才出了门。
谢玲勉强抬起手,抚了一下自己**下的一道横向的刀口,就算是不用眼睛看,光用触觉,谢玲都能感受到自己原本完美傲人的身躯上,有着怎样狰狞的一道伤疤。
这道伤口是为了取出自己体内的弹头以及割去小半的肺留下的,钱正昂这牙医,手活还是有点糙,这伤疤,缝得歪歪扭扭的,虽然已经拆了缝合线,但手指摸上去,蜈蚣yiyang的针脚清晰可辨。
这还只是表面的伤,而失去的肺,更是永远难以恢复的--自己,如今是个废人了。
就算有朝一日能从这病榻上起身,可自己,已经永远不可能伴在他身边,挥舞着双斧,和他并肩作战了。
啊,是了,其实自己惯用的并不是小手斧吧,刚和他相识时,用得最多的是弩,回想着两人刚相识时,互相提防做张做势却又并肩杀丧尸的一幕幕,谢玲嘴角弯起一抹浅笑,但她很快捂着嘴轻咳起来。
不行了,自己已经是个废人了。死鬼,是为了你,我才变成这样子的。你、你要养我一辈子。
谢玲知道,自己以半条残躯为代价,真正融入了王路家。
陈薇是个好人,真的,所以她心软,所以她感同身受,如果说以前她对自己进入这个家表面上宽容,心里还隐隐有些抗拒的话,那么现在,陈薇已经彻底放下心防,接纳了自己。因为陈薇觉得有责任照顾好自己的下半生。在自己付出了这样多后,自己终于能在这个家立足了。
呵,原本这是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可没想到,最后却是因为怜悯而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
嘶,谢玲倒抽了一口气,伤口还是有点痛--王路你这死鬼,老娘如今这一幅残花败柳之身,就赖在你身边了。你、你到底在哪里?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谢玲虽然困在床上,只能通过陈薇、王比安、陈琼的一言片语了解崖山的情况,可她为人机敏,早就已经隐隐发觉了陈薇面临的困境,虽然陈薇一直强撑着,但那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不安,却瞒不过谢玲的感觉。
陈薇,并不是个优秀的领导者。一直以来,她都在王路的羽翼之下,守着她的学校过着安稳的日子,倒是谢玲自己,经常在各部门之间乱窜,不仅熟悉大大小小头目的心性,对相关部门的运转也多有了解。
如今王路失踪后,谢玲自己受了重伤,在没有人辅佐的情况下,陈薇勉强上位,虽然有封海齐、周春雨、陈老伯等人的全力扶持,但远没有到掌控全崖山的地步。
这次绩效工资报告事件,就是下面对陈薇的一次试探,谢玲认为陈薇的隐忍不发,并不是正确的处事态度,而她寄希望于由王路当初定下的末位淘汰制,来抵消绩效报告书的负面影响,似乎也并不见得一定有效。但是谢玲苦思良久,也想不出末位淘汰制有什么漏洞。
谢玲长长叹了口气,算了,走一步看一下吧。大不了拼了这条命不要,总要护得陈薇、王比安平安。
她悄悄伸出手,在床下一摸。隔着床单,摸到了几件事物,那是盔甲和手斧,摆在床下多日。表面上已经上了灰,却依然有着金属特有的凉意。这是谢玲托王比安带来的。
老娘虽然卧病在床,可还没死呢。还拿得动斧头,杀得了人,杀一个够本,拼两个就赚了。
虽然崖山的局面远没有恶化到这一地步,但是末世的人心与人性谁又能说得准呢?
楼下,陈薇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胳膊发着呆,她虽然没有像谢玲那样暗中提防。但心中也是忐忑不安,总觉得自己漏了什么,可要细想,却又想不起来。
陈薇烦恼地甩了甩头,站起身。取过扫帚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陈薇下意识地一扭头,墙上的钟还没到中午饭点,难道是王比安突然回家了?
她匆匆赶到门边,从猫眼里张望了一下,忙打开了门:“周春雨,你怎么来了?”
周春雨进了门,客厅里坐在小板凳上正在翻图画书的梨头站了起来,叫了声“爸爸抱”,就跌跌撞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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