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止血的伤患再遭新创,痛得黎奕行直咧嘴,但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痛呼,下一鞭已劈头盖脸的抽来,仍是无法闪避,仍是精准依旧,继续抽在那处位置,简直就像要将黎奕行的脑袋从中抽开。
同样是用鞭子抽人,黎奕行的鞭子更像是发泄,凤晴朗的鞭子却仿佛变成了艺术品,在舞动中异常的赏心悦目,很自然包含有武学的一些玄理在其中,当然,圣灵众人,绝对无心欣赏这种艺术。
“小子,你疯了?”这时,周围的众人才反应过来,南星魂的扈从竟然在抽打黎奕行?
“快点住手,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听到没有!住手!”
“……”
凤晴朗却置若罔闻,手腕只是轻轻摆动,一鞭接一鞭的抽打着黎奕行,甚至脸上也没有多少表情,就像在干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四周的众人彻底惊呆了,他们的老大,黎家的天之骄子,竟然像狗那样被人抽打着,毫无还手之力,还被抽到双眼都留下泪水,也不知是过分疼痛所导致的身体反应,还是委屈到哭了……
他们都纷纷在震惊中出手了,但这个凤晴朗就像全身上下都长满了眼睛,轻描淡写的左闪右避,移动的幅度,却将这些人的攻势一一躲过,同时鞭子的速度丝毫不见减缓,仍是精准的一鞭接一鞭的抽出。
被抽了二十几鞭后,黎奕行已经痛得全身力气也流失了大半,跌躺在地,但他学乖了,既然无论如何也避不开,便用手死死捂住脸庞,口中仍不忘怒骂诅咒:“南星魂的扈从,你死定了,我堂兄黎与伦的死还没和你计较,你竟然敢如此对我?老子一定要你在最绝望的痛苦中的死去……”
黎奕行只觉心中无尽羞辱,一向只有他如此残忍的对待他人,何曾被他人如此粗暴的对待过,尤其还是在一干手下面前。
他恨不得马上就爬起来,将凤晴朗撕成无数块,只可惜现实是,凤晴朗也不管他是否捂脸,仍朝着同一个位置抽下去,仅仅几鞭过后,鞭子前主人的双手已经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这时,南星魂哇的一声惊叫,满是哭腔的询问:“晴朗,司徒他…他没有呼吸了?他…死了吗?”她的声音里已全是颤抖,对于她而言,全然不相信不久前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怎么忽然就死了呢,完全颠覆了她的世界观,她还没亲眼目睹过一个人的死亡……
凤晴朗的动作终于缓了缓,叹了口气道:“别慌,他没死。”
他从裤袋里取出了一个小瓶子,这声叹息就是为了这瓶子里的药丸,昂贵得很,足以抵下他们所住公寓的一年租金。
凤晴朗将小瓶子扔给南星魂,道:“将瓶子里的药给他服下吧,如果无效,那么,他就真的死了!”
整个世界也因这句话而顿了顿,就像一盆冷水,让黎奕行从满脑子邪火的愤怒中清醒了过来,他停止了诅咒,甚至内心最深处也忍不住颤栗,这不是平时在看不到阳光、看不到他人情况下的暗杀,如果这凤晴朗不是在危言耸听,那岂不是在众目睽睽下的杀害,自己将被判定为凶手,最关键的还是,司徒未央他不是一般人,他也是一个家族的头号继承人……
念及此,他的身躯也开始冰冷下来,紧捂住脸的双手也放下,但看的却不是正喂司徒未央服药的南星魂的方向,而是骆凌芸的位置。
面对黎奕行求助的眼神,骆凌芸满脸的阴霾,那份不分场合的妩媚神色,终于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在场所有圣火社团的成员,脸色也同样难看,如果真出了那种事,黎奕行这算是当众行凶,他们难逃帮凶之罪,最轻也会给人漠然冷血的印象,圣火社团被取缔事小,自己在各自家族里的地位受影响,甚至失去继承权,才是大事……
司徒恩泉像是这时才终于反应了过来,眼泪夺眶而出,跌跌撞撞的扑向司徒未央,脑子里其实已经乱成了一片,他所有的前途和心血都全绑在司徒未央身上了,他不能就这么死掉啊……
他既恨黎奕行的绝情,却又莫名的更恨南星魂,是南星魂在中午帮司徒未央包了书套,还是晚饭后送给司徒未央那本无聊的小说,还是……嗯,就是这些无聊的举动,才令自家少爷忽然会无理智的热血上头……
全场气氛一片凝固之际,凤晴朗的鞭子再次抽落,那清脆破空而过的声音伴随着皮开肉绽的破裂声,才让一些人反应过来,无论如何,还是要先把凤晴朗制服。
凤晴朗终于不再紧盯着黎奕行,鞭子开始抽向那些围攻者,鞭子马上化作一条择人而噬的毒龙,所过之处,全是一片皮开肉绽,痛呼声不断,迅速倒下一大片人。
围攻者其实也是暗暗心惊,这人的实力看似也就觉醒期三、四阶的样子,偏偏步伐诡异,就像极为随意的一进一退间,就将他们的攻击全部避开,然后还总能将你的破绽找出,鞭子马上趁虚而入,给予你痛彻心扉的一击。
当黎奕行以为凤晴朗已经暂时将自己放到一边时,凤晴朗总能及时抽来一鞭,及时提醒他,自己并没有将他遗忘,还是始终将他放在第一位,不过,已经不再局限于脸部,只是短短片刻,凤晴朗力抽群雄之余,仍不忘将他抽得遍体鳞伤,而且用劲十分巧妙,很快就将他的衣服抽烂,变得赤身luǒ_tǐ,那伤势近乎和司徒未央身上的伤势一模一样。
黎奕行忽然有点明白先前司徒未央的心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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