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蝴蝶想不明白自己那一刻怎么会乱了分寸的——正是因为乱了分寸,才会手忙脚乱,没有撑住。
看见迟小童的眼泪流得犹如梨花带雨,却还忍着不哭出来,只不断吸气,他更难受。
他蹲下说:“你胳膊脱臼了,我要帮你正骨,但是有点疼,你先忍一忍,正好就不疼了。”
迟小童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点头:“嗯。”
深秋蝴蝶把她的胳膊小心翼翼往前面移的时候,才看见她的手血肉模糊。
他惊异地问:“你手也弄伤了?”
迟小童摇头:“手不是这会儿弄伤的。”
“那是什么时候弄伤的?”
“上午,我上去挖排水沟……”
深秋蝴蝶再看向她的另一只手,果然两只手都血肉模糊。
他的心抽了抽,这个女孩为了不让水倒灌进陷坑里,在外面挖了一上午的排水沟,难怪他醒来的时候,看见她的一身都湿透了。
尽管深秋蝴蝶很小心,正骨的剧背还是让迟小童发出了惨叫,她痛得承受不住了,两眼一翻,昏迷了过去。
深秋蝴蝶把她的胳膊正好,用内衣布包扎着掉在脖子上,又掐她的人中,掐了好一会儿,她嘤咛一声醒了过来,呻吟地说:“好疼……”
深秋蝴蝶说:“我已经把你的胳膊接好了,不过这次脱臼有点严重,伤到筋了,还会有些疼痛,最好吊两天,恢复得好一点。”
迟小童虚弱地点头:“谢谢无名大哥。”
深秋蝴蝶内疚得说不出话来,明明是他害她受伤的,她还谢他。
这一折腾,迟小童打喷嚏就成了最痛苦的事,因为每打一个喷嚏,都牵扯到胳膊痛,她只能努力忍着。
深秋蝴蝶皱眉说:“你感冒了,没有药吃,也没有热水喝,怎么好得起来?”
迟小童说:“我没事,只是打喷嚏,打出来就好了。”
迟安宁教她扯的药都是敷外伤的,治感冒的药要进行熬制才能喝,现在没有这条件,她也不认识治感冒的药。
她又对深秋蝴蝶说:“无名大哥,你离我远一点,别把感冒传染给你了。”
深秋蝴蝶说:“我没事,你传不过来。”
迟小童想起他们还没有吃午饭,说:“无名大哥,那还有点馒头,你将就吃点。”
深秋蝴蝶看见坑边有一个袋子,拿过来打开,递给她一个,他也拿了一个,一边吃一边问:“这馒头哪来的?”
“厉大哥拿出来的。”
“他怎么能拿这么多?”
“里面有一个人好象也是他的战友,说厉大哥有危险就是那个人来报的信,我姐姐才去帮厉大哥的。”
深秋蝴蝶问:“那人长什么样?”
迟小童摇头:“我没有看见,只听见他在上面喊话。”
“他的声音特别吗?”
“有点特别,”迟小童说:“声音比较中性,听不出来是男是女,不过他既然和厉大哥是战友,肯定就是男的。”
深秋蝴蝶怀疑这个人可能是沙漠之花,因为在胎教中心的时候,那个从岛上来用沙漠之花的暗号接头的人,就是中性的声音。
这一来,他对厉战飞和迟安宁的情况就不是那么担心了,因为他觉得,能在这个岛上卧底这么多年的人,必定不简单,他也有办法帮厉战飞和迟安宁脱困。
再说,现在迟小童又受伤又感冒,他也不敢扔下她,自己跑去找厉战飞。
他抬头看着陷坑口,现在应该是下午两点钟左右,天却暗沉沉的,就像黄昏时分一样。
他不由忧虑,这雨什么时候才停?
*
广场上。
大雨如注,淋在祁玉成身上,他身下很快红了一片。
叶红枣哭得撕心裂肺,喊道:“不是说是假子弹吗?为什么是真的?你们这些骗子!骗子!玉成!玉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就在这时,祁玉成突然睁开眼睛眨了一下,又马上闭上了。叶红枣脸色不变,哭得更加凄惨:“玉成!玉成!你睁开眼睛啊!你看看我,我是红枣,我是叶红枣……呜呜呜……我找了你这么多年……呜呜呜……为什么!为
什么要这么对我?啊啊啊啊……”
南宫叶玫惊呆了!
地狱天宫的坑有点深,她看不见倒在地上的父亲,只听见叶红枣的哭声,听见她说:“我是红枣,我是叶红枣!”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反应。
她妈妈不是在生她的时候就被刘宝祥打死了吗?为什么这个人说她是叶红枣?
刚才叶红枣在二楼出现的时候,她就认出这是在胎教中心和她接头的那个保洁员,那时候她以为是深秋蝴蝶,后来才听深秋蝴蝶说是他的下线,叫豆尖儿。
为什么豆尖儿说她是叶红枣?这倒底怎么回事?
然后她想起父亲被打死了,骤然间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跳起来,两手抓着钢筋铁丝网尖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看我爸爸,我要看我爸爸!”
苏辰寒他们也抓着铁丝网怒吼:“放我们出去!”
戴维.雅莉和玛丽.琼打开门走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等到他们都安静了下来,戴维.雅莉才开口说:“儿子,我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总算为你报仇了!”
这时,五十九开口问:“戴爷,请问我父母是谁?”“你这个小兔崽子还真是够傻的,”戴维.雅莉一脸鄙视地说:“你刚刚亲手杀了你的父亲,现在还问你父母是谁!祁玉成聪明一世,怎么会生下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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