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溪草来到未园时,一架和她所坐马车一模一样的车子,会出现在通往槐村山道上。当然,呈现在所有人面前的,只是被抢劫一空的空车,溪草和孩子会顺其自然地失踪于人前,躲在这最不可能出现的地方,静观其变!
好一出金蝉脱壳之计!
溪草心中赞叹,也感慨龙砚平对人心的掌握之精妙。
大抵知晓已经平安,溪草再也抵不住困意,一头睡了过去。
再说龙砚平那边,解决完土匪之后,便打马往槐村过去,不想在山道上与郑金花不期而遇,当然,现在的她已不是孑然一人。
龙砚平锐利的双眸淡淡扫过郑金花身后平白冒出的一队人马,声音骤冷。
“郑大夫,你周围这些朋友,不介绍一下吗?”
郑金花双眼猩红,面上不是惯常的慈润形容,凌厉得有些狰狞。
“龙砚平,你把格格和两位小主子带去哪里了?”
龙砚平怔了一下。
“什么意思?”
这个表情落在郑金花眼中,引得她面上的冷意顷刻凝结成冰。
“龙先生装得果然像啊!我现在没有时间陪你耗,不管你效忠的主子是楼奉彰还是其他,若格格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咬牙切齿抛下这句狠话,郑金花道了声走,尘土飞扬间,一队人马打马远离。
龙砚平望着郑金花绝尘而去的背影,双眸微眯。
很显然,彼此都不信任对方。逐渐放大的猜忌,让整个事件蒙上了一层迷雾,倒更好地为溪草争取了时间。
龙砚平目光微凝。
既如此,他索性把线索弄得更乱一点,毕竟他的身边,或者说桐村镇甚至槐村,都会有探子出没,不让他们忙乱一阵,岂非对不起他们的付出?
他召来几个护兵,叮嘱了几句。只见几人打马分头散开,而龙砚平的队伍,继续朝着槐村方向前行。
淮城三军总长展锦荣的官邸。
二楼会客室,一张棋盘黑白交错,两方厮杀正是难解难分之势。见对面的白子轻轻落下,执黑子之人从棋篓子中摸出一枚,可在指尖捏了半天,还是没有放下。
真真举棋不定。
“洛白,真有你的。可惜我展某人此生只得一个女儿,不然一定要召你做我的乘龙快婿!”
展锦荣朗声大笑,而他对面,蓦然坐的便是当下被总统府封城缉拿的谢洛白。
谁能想到被楼奉彰冠以国难当头公然造@反的华夏罪人——雍州沈氏、蓉城谢氏的代言人谢洛白,此刻竟气定神闲地被总统的拜把兄弟展锦荣奉作上宾,秘密藏在官邸。
“展总长不要开玩笑,我可是有夫人的人了。”
谢洛白一身长衫,和展锦荣一样的家常打扮。他转了转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无声地强调自己的已婚身份。
“您迟迟不落子,是打算认输了吗?”
展锦荣笑意一收。
“臭小子,谁认输了!老子欣赏你,抬举你几句,就立马蹬鼻子上脸!告诉你,元煊可比你这等兵痞文明多了,我满意得很!”
“他自是极好的。”
谢洛白目光聚在展锦荣丢下的棋子上。
“话说这盘棋,展总长还要考虑多久?”
展锦荣恍若没有听懂这一语双关的询问,只凝眉又摸出一枚棋子。
他是欣赏谢洛白,可在政治立场上,他很早就和楼奉彰捆绑在了一起。虽说他后面的复辟行为让展锦荣不能苟同,然二者之间,加之儿女亲家这一层关系,他最终还是会倾向自己的拜把兄弟。
直到女婿梅凤官把假总统一事告知,并且和女儿共同表示,为了民主革新,坚决推翻楼奉彰,请展锦荣和谢洛白统一战线,共同反对复辟。
展锦荣已经记不得自己当时的心情,只想起他沉默了数秒,看向自己的女婿。
“元煊,我想知道你是因为楼奉彰身份有异,才发对复辟;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毕竟,纵是他杀你双亲,对你却颇为厚道。”
即便是梅凤官的岳父,可展锦荣首当其冲的还是一位政治家,是淮城新政府的三军总长,是峥嵘岁月中和兄弟们为了守护国土,和日本人正面开战的铁血军人!
闻言,梅凤官目光骤然收缩。
他的今天,都是假楼奉彰给与的,分明可以不认自己,可他偏生选择了接纳。诚如展锦荣所言,假楼奉彰对自己确实不错。
梅凤官深吸了一口气,聚力握紧了身畔展若男的手。
“爸爸,我自小在戏班长大,家国情怀对我而言太过遥远,很多时候,我所求的无非是一顿饱饭,一处遮风挡雨的住所,一个安身立命的本事!直到再次和谢少夫人相遇……”
他的声音很平静。
“是她让我明白,这世间除了个人得失,还有民族大义,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而若男,更让我深切地体会到,唯有民主科学才能拯救华夏,且因缘凑巧,我已经不是在台上戏梦春秋的伶人,我的身份注定不能再置身事外袖手旁观,这是我的责任!
可以说,谢少夫人让我清醒;而若男,让我有了信仰,是她,重铸了我的灵魂!
所以即便那位嚷着复辟的男人是我的血缘至亲,我也会这样做!”
一番话,不仅让展锦荣对梅凤官有了全新的认识,身侧的展若男更是激动地红了眼眶。
婚礼过后,她能感受到梅凤官对自己的接受,有时候,甚至还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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