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可是唐大爷……”向天歌轻轻叹了口气,说不下去。
舒清雅看到一旁唐驼子的尸身,惨不忍睹,神色感伤。
唐天宝狗腿似的上前迎接童所长,铁大城、何草草等一些民警跟在童所长的身后。
“什么情况?”童所长腆着怀胎十月的肚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童所,向天歌的厂子烧死人了!”唐天宝故意暧昧地道,明明有人放火,他却把主语一换,变成向天歌的厂子烧死人,这跟向天歌烧死人有什么区别?
向天歌走上前去,说道:“童所,昨晚有人放火烧了我的茶坊,并且烧死了我们厂里的制茶大师傅,我希望派出所能够尽快揪出凶手。”
唐天宝指着向天歌说道:“向天歌,你以为你是谁呀?你在指挥派出所办事吗?”
“唐天宝,你的意思是不想揪出凶手?”
反将一军,唐天宝自知失言,说道:“我可没这么说啊,向天歌,你别给我身上泼脏水,死的是我唐家埠的人,我自然希望早日抓到凶手。”
“那不就得了?”
向天歌说话的姿态,确实像是派出所的上级领导似的,腰杆笔直,不卑不亢。
别说唐天宝看他不惯,童所长也看他不惯,但他身为派出所的所长,这事他确实也没办法推脱。
“向主任,你的意思是说……这场火灾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没错。”
唐天宝冷笑:“谁知道是意外还是人为呢?要是意外,你们茶坊可脱不了干系了。现在出了事情,就一口咬定是人为,其中的猫腻,也只有你自个心里清楚了。”
此刻何草草已经粗略地看了一下现场,捡了两只油箱过来,说道:“现场看到一些柴油的痕迹,这儿还有两只被丢弃的油箱,明显是有人故意放火的。”
这下唐天宝也无话可说了。
童所长微微皱起眉头:“这么说来,这就不是意外失火了,而是刑事案件了。”
何草草点了下头,说道:“我马上通知刑警队。”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童所长吩咐:“先把现场封锁起来。”
几个民警拉起了警戒线,唐驼子的尸体也被抬到一边。
“阿敖,先把你爸的遗体带回家里吧?”一个家属说道。
铁大城说道:“现在还不知道死者是不是被烧死的,遗体暂时不能带走。”
“这都烧成这样了,怎么不是烧死的呢?”
“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先被人杀死之后,然后烧尸掩盖真相。”
家属众人目瞪口呆,他们都是老实的村民,哪里想过还有这种操作?
向天歌对唐敖道:“你也不想让你爸死得不明不白吧?听警察的,先把遗体抬到村委会,等到刑警队到了再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还唐大爷一个公道,是我向天歌的人,我绝不会让他死不瞑目!”
“好,向天歌,我相信你!”唐敖之前虽然和向天歌有些过节,但他知道向天歌比自己有本事,就算不相信警察,他也必须相信向天歌。
农村是自治的,平常村民之间有了摩擦,都是内部解决,叫了宗族坐下理论,或者到村两委去分辨是非,很少会闹到派出所。
传统的思想,闹到派出所就是官司了,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想扯上官司,他们宁愿相信村里比较有德行和威望的人来主持公道。
向天歌如今的威望如日中天,就连外村的人都对他相当的折服。
唐敖是联防分队的副队长,曾经跟着向天歌禁赌,扫了月亮湾恶霸鱼哥的场子,是亲眼看到过向天歌手段的人,因此相对于警察,他更相信向天歌的能力。
于是众人前往村委会,把唐驼子的遗体放在大厅,死状太惨,舒清雅找了一块被单给他盖上。
梁庄的村干部都赶过来了,梁静忙着安慰死者的家属,她是村里的妇代主任,又是女人,说话不像大老爷们儿那么粗糙,所以容易引起家属的共情。
一会儿,听见外面车辆的动静,童所长和唐天宝等人以为刑警队到了,急忙迎了出去,结果看到一辆新闻采访车。
县晚报记者桑柔和麦小白正从车上走了下来,身后跟着其他工作人员。
“小雅,现在什么情况?”桑柔和舒清雅本就认识,进门就问。
舒清雅大略地跟她说了一下情况。
桑柔微微皱眉:“你是说,这是刑事案件?”
“是的,昨晚有外人到我们村,拿柴油来放火,把天歌的茶坊都给烧了。”
“我现在能做采访吗?”
舒清雅看了遗体旁边哭泣的家属,说道:“采访家属就不必了,他们现在估计也没心情接受采访,你采访别人吧。”
桑柔把目光落在了童所长身上。
童所长不由整了整衣裳,坐直了身体,等待桑柔的采访,心里已经准备了一大堆高大上的官方语言。
结果桑柔把目光又转向了向天歌:“我现在能不能去现场看看?”
“自己去吧,上次你来过,我就不给你带路了。”向天歌心里挺反感这些记者的,都他妈死人了,谁有心情配合他们采访?
而且他知道县晚报因为言论不当,被整顿了一次,所以现在采访都要让人背稿,这他妈简直有病。
不过因为她是舒清雅的朋友,向天歌不便指责而已。
桑柔带着工作人员开车又往现场去了。
紧接着,刑警队的车赶过来了。
童所长带人急忙出去迎接,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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