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歌起身过去打了一声招呼：“庸叔，真巧啊！”
奢伯庸显然没有料到能在这儿见到向天歌，冷漠地道：“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这餐厅是你开的呀？哼！”
向天歌点了点头：“嗯，没错，是我开的。”
梁庄虽然流传向天歌在县里有一家餐厅，但谁也没想到会是莲歌食府，因为现在莲歌食府是定福县标志性的招牌，全县数一数二的餐厅。
奢伯庸顿时傻了眼。
而他的几个同伴一听，对向天歌顿时露出谄媚的笑容。
“哎呀伯庸啊，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大的老板了？”
“是呀，这个餐厅一年能挣好几千万吧？”
“想不到你人脉还挺广的嘛，你儿子安排工作的事，还不是妥妥的，找我们不是多余的吗？”
奢伯庸只有干笑，他们可不知道他和向天歌是死仇，怎么可能找他？
向天歌知道奢伯庸有个不长进的儿子，不学无术，一直游手好闲，重活累活不干，想找钱多又轻松的工作。
奢伯庸只能利用之前当村干部积攒的一些人脉，豁出老脸去为他奔走。
“好吃好喝啊，少陪了！”向天歌本来奢伯庸请人来吃饭，又想弄什么幺蛾子，但现在搞清楚是为他儿子找工作，所以也就不搭理他们了。
奢伯庸又劝了一回酒，和几个同伴好说歹说，才把工作的事确定下来。
接着又抢着去买单，一到收银台，愣了一下：“秦晴，你怎么在这儿？”
现在秦晴是收银台的台长，因为田大娘和侯吉利的事，她心里一直都挺膈应的，所以来向天歌这儿工作，都瞒着家里，跟他们也都不联系了。
被奢伯庸发现，心下顿时慌了起来，挤出一丝微笑：“奢主任，您……您来吃饭？”
“嗯，和几个朋友来吃饭。”
“总共828块。”
奢伯庸的同伴抢着买单，但多半是装腔作势，左手插进右口袋，半天掏不出钱包。奢伯庸自然也不能让他们买单，急忙阻止，拿钱给秦晴找。
“收您八百五十元，找您二十二元。”
奢伯庸收了零钱，意味深长地看了秦晴一眼，但他没说什么。
不过秦晴不由忐忑起来，她一直都不希望家里知道她在哪儿，奢伯庸回去，难免会把她的行踪告诉侯吉利。
她该怎么面对侯吉利，她没办法说服自己去接受这么恶心的一个男人。
……
吃完饭，向天歌便送黄牡丹回去。
黄牡丹在县里有一栋房，大约一百平米，一个人住，已经绰绰有余了。
“天歌，进来坐一会儿吧。”
向天歌走了进去，黄牡丹拿了一双拖鞋过来，给他换上。
墙壁上面挂着一张照片，是黄牡丹跟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想必是她女儿。
“她叫嘟嘟，离婚的时候，因为我是一个家庭主妇，没有经济来源，法院把她判给了牛晓光。”黄牡丹黯然地低头，偷偷地揩了一下眼角。
“没想过把孩子要回来吗？”
“判都判了，怎么要的回来？”这是黄牡丹内心永远的痛，她不想多说，同时也怕破坏了气氛，影响向天歌的心情。
转身拿了一瓶红酒，启开，倒入醒酒器，又拿了两只高脚杯过来。
刚才因为向天歌要开车，在餐厅里都没喝酒，可她想喝酒，她有太多的心事不能说，只能融入酒里。
“哟，92年的。”向天歌品了一口说道。
黄牡丹颇感诧异：“你品得出来？”因为酒是倒在醒酒器里的，可没有任何商标显示是92年的。
向天歌笑道：“好歹是做餐饮行业的，这点儿水平还是有的，每个年份的酒，醇度和厚度都是不一样的。”
“这酒是朋友送的，我也不懂这些。”黄牡丹自嘲地笑了笑，她是农村出身，而且没有向天歌那样非凡的际遇，对酒的定义就是消愁，至于年份，她根本就喝不出来。
向天歌看着黄牡丹仰头就把一杯红酒干掉，知道她心情不舒坦，陪她喝了一杯。
就这么干喝着，很快，醒酒器就见底了。
其实醒酒器的用处不大，因为黄牡丹根本没留醒酒的时间，直接就开喝了。
“我再去拿一瓶。”黄牡丹起身要去拿酒。
“牡丹姐，不能再喝了，再喝酒醉了。”向天歌伸手拉她。
但此刻黄牡丹已经有些上头，脚步虚浮，被向天歌一拉之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倾斜过去，柔软地撞入向天歌怀里。
向天歌心头不由微微一荡。
黄牡丹心头燃起炙热的火焰，离婚多年，她根本没有考虑男人的问题，而且她对男人早已死心。
可在这一刻，与向天歌四目相对，她的内心又涌起了一种渴望。
压抑了很久，她几乎都忘记了心跳加速的感觉，就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就像猫闻到了鱼腥似的，试探性地凑向了向天歌的嘴唇，气息顿时浓烈起来。
向天歌没有拒绝，她便把所有的心防卸了下来。
次日，二人躺在床上。
忘记拉起的窗帘，阳光热烈地拥抱他们，黄牡丹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一边熟睡的向天歌，心头咯噔一下。
昨晚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当时她是有意识的，只是没有太多的理智，没有考虑太多的问题，只想着释放内心长久以来的压抑。
她从来没有这么疯狂过。
这要换做别的什么男人也就罢了，直接打发了就好，最多再给一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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