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听到了她不均匀的呼吸声,凌浅月叹了口气:“睡不着?原来你睡觉还认床?没事,我帮你一下。”
然后,他一指点在了墨雪舞的昏睡穴上。墨雪舞当然没机会也没本事反对,只能不甘不愿地闭上了眼睛,只来得及在心里骂了一句:卧槽……
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凌浅月的眼里却是睡意全无,只余一抹幽深冷锐:为了狐族大业,我可以等你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你一定是我的!
因为穴道被点,墨雪舞这一夜睡得很安稳,基本上连梦都没做。只不过沉睡之中,她似乎感到极端不舒服,好像体内有无数虫子在钻来钻去,又痛又痒,又鼓鼓胀胀,难受得她恨不得就此死过去。可是当她睁开眼睛,却完全没有了丝毫不适,令她深度怀疑那只是在做梦。
可是,做梦有那么真实的感觉吗?
正纠结的时候,昨天那两名侍女已经来到了床前,屈膝施礼:“见过墨姑娘,奴婢伺候姑娘洗漱更衣。”
墨雪舞看了她们一眼,也顺便发现凌浅月已经不在房中。不过可以肯定,昨夜他们真的只是各睡各的,什么事都没发生。毕竟凌浅月要做什么都可以,没必要把她弄昏睡过去。
所以,他到底是几个意思?
洗漱更衣的间隙,墨雪舞问了问,才知道这两名侍女一个叫月槐,一个叫月柳。名字挺好听,容貌也带着狐族人特有的美艳,绝对的大美人。
于是墨雪舞肯定了之前的猜测:狐族人的名字里,无论男女只怕都带着一个“月”字。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对这个字如此情有独钟?
不过话又说回来,齐磊的名字里就没有“月”字,这又是为什么?
收拾齐整,两人用轮椅把她推到了大厅。看着桌上摆好的早餐,墨雪舞只是无声地叹气。
“不满意?”凌浅月飘然出现,笑语晏晏,“没关系,我让他们撤掉重做……”
“不用麻烦,我很满意。”墨雪舞立刻阻止,语气挺诚恳,“只是一想到又要麻烦你喂我,我就觉得过意不去。”
凌浅月落座,笑得温柔:“想自己吃?”
“嗯。”墨雪舞答应,其实想点头的,可惜没那个力气,“你好歹是狐族太子,这样伺候我真的不合适。你对我的心意我已经明白,原也不必用这样的方式加以佐证。”
凌浅月想了想,握住了她的手:“既然你想要,我答应就是。以后有什么事,就这样好好跟我说,能答应的,我都会答应。”
片刻后,他放开了手,墨雪舞并不意外地发现已经可以勉强抬手,便不再废话,取过勺子喝了几口稀粥。
安静地吃过了早饭,自有侍女上前收拾碗筷,凌浅月起身,推着墨雪舞往外走:“带你去见我父王母后,他们都想见见你呢!”
墨雪舞不做声,基本上没什么反应。昨天凌浅月教她学的乖她还记得:“虽然我喜欢你,但我决定的事,一般不会改变。你若定要与我作对,吃亏的只能是你。”既如此,废话什么?
这一路行来,墨雪舞发现树丛掩映着数座庞大而奢华的宫殿,更有无数亭台楼阁,但见长廊回旋,假山座座,水流潺潺,绝对的世外桃源,却又不乏帝王之家的富贵荣华,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来来往往的侍卫居然也都全副武装,看去与朝龙帝国的皇城禁军并无太大的不同。若非这里是悬崖之底,墨雪舞很容易有一种处身在某个国家的错觉。
当然,毕竟已经在此繁衍生息了几千年,足够他们建造起一个藏在深渊之底的王国了。
凌浅月低头看了她一眼,主动开口:“你好像有话要说?”
“是有些好奇。”墨雪舞回应,“狐族不是无法破除封印吗?这些铠甲、兵器,包括你房中那些玉器瓷器之类,都是哪来的?就算是你们自己制造的,制造工具又是哪来的?总不是天然生成。”
凌浅月也不意外她有此疑惑,只是目光微冷:“封印是无法破除,但并不是每一个狐族人都因此无法离开深渊。”
是了,比如月未央,比如凌浅月自己,不都可以在封印未破的前提下自由往返于这里和虞渊大陆吗?这么说,这些东西都是他们带来的?
可能自由往返的狐族人毕竟是少数,这么多东西要一点一点运过来,真是一项浩大的工程,还不知费了多少时间和力气。从这个角度来说,狐族好像也挺可怜的。用凌浅月的话说,他们根本就是在坐牢,这里就是一座天然的巨大牢房。不管再怎么美,都抹不去失去自由的痛苦。
可是话又说回来,如今的后果是狐族的先祖自己造成的,他们犯下的罪孽,由他们的子孙后代来赎、来偿还,也是天经地义的吧?
不过说起来,月未央到底怎么样了?自从上次遭了算计,中了她专门配制的剧毒之后,他应该功力全失变成了废人,不知如今是死是活,又身在何处?
正想着,凌浅月突然开口,语气中冷意更重:“雪舞,我会尽快帮你恢复记忆,你就会知道我们狐族曾经受过怎样的侮辱欺凌,也会知道谁才是你真正的敌人!”
墨雪舞轻轻一口气:“不是的,是狐族的先祖嗜杀成性,虐杀虞渊大陆的人……”
“我说过,那是沧海王在骗你!”凌浅月眼中冷芒一闪,居然厉声呵斥,“他们要粉饰自己曾经的罪恶,自然会拼命抹黑我狐族!”
墨雪舞闭嘴。几千年的时间累积的仇恨,不可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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