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拖带拽地将她带上来放在地上,侍卫转身退了下去。侍女挣扎了半天才勉强摆出了跪的姿势,上身几乎趴在了地上,屁股也撅得高高的,又滑稽又狼狈:“参参、见皇上,奴婢该死……”
“原来你还知道该死?”北堂千琅冷冷地看着她,“没错,作伪证的确该死,与杀人者同罪!”
作伪证当然不至于,杀人者同罪,北堂千琅是故意这样说,先从心理上震慑住她,接下来的话就比较容易问了。
果然,侍女立刻吓得魂飞魄散,涕泪交流,砰砰砰地磕着响头:“皇、皇上饶命,奴奴奴……奴婢……”
墨雪舞笑了笑,语气还算温和:“昨夜子时,你亲眼看到一个蒙面女子从你家公子的房间出来?”
侍女根本不敢抬头:“是……是……”
墨雪舞点了点头,却又突然叹了口气:“可你快要死了,你体内的毒根本没有解药。”
侍女也顾不上害怕了,刷的抬头瞪着她尖叫:“不可能!不可能!他说会把解药给我的,我死不了,我不会死!”
墨雪舞又叹了口气,满脸同情:“他根本没打算让你继续活着,否则对他来说,岂不是个巨大的威胁吗?你中毒已深,最多只能再活一个时辰。”
侍女的尖叫声越发不堪入耳,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明明说只要我照他的话做,今天晚上他就会来给我解药,还会给我一大笔银子让我远走高飞,我什么事都不会有!”
墨雪舞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这个他是谁呀?他为什么要骗你?”
死亡的恐惧让这个侍女完全顾不上一切,只知道拼了命地尖叫着,仿佛这样就可以把恐惧驱散一样:“我怎么知道是谁?我送药进去给公子的时候,他正好把公子的心挖出来,我吓得要尖叫,他却捂住我的嘴,逼我吃了一颗药丸,说只要我照他的话做,他就会给我解药,还会给我三千两银子!他骗我,原来他骗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啊!”
墨雪舞挑了挑唇:“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侍女已经快要被恐惧折磨疯了,狂甩着脑袋尖叫:“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那男人蒙着脸,就露着一双眼睛!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提着我就像提小鸡一样,我差点就被他掐死……”
墨雪舞微微皱眉,然后笑了笑:“是个男人?”
侍女的脸已经憋成了猪肝色,因为连续不断的尖叫,声音也开始嘶哑:“我根本没有看到什么女人,这一切都是他教我说的!我不想死,谁来救救我?救命啊!”
眼看已经不需要再问什么,墨雪舞点头示意,北堂千琅就命人把这侍女带了下去,然后一声冷笑:“众位爱卿还有什么话好说?”
众人自是面面相觑,一时之间谁都不曾再开口。
也就是说,真凶仍然随时都有可能再出来作案,接下来还不知道是谁会被挖心而死,他们怎能不惶惑不安?
北堂千琅环视一周,又是一声冷笑:“既如此,不管今后还会不会有人被挖心而死,你们也不会再说小舞是凶手了吧?”
隔了片刻,众人依然仍保持着沉默,北堂千琅才放缓了语气:“查案本来就是刑部的事,朕就将这个案子交给你们,十日之内找出真凶,将功折罪,否则后果自负!”
韩牧暗暗叫苦,只得上前几步躬身施礼:“臣等必定竭尽全力捉拿真凶,为皇上分忧!”
刚才一时情急,已经把沧海王夫妇好一通得罪,要是真的能够找出真凶,或许后果还不会太严重。
北堂千琅又扫了其他人几眼,声音也变得清冷:“如今真相已明,小舞是被人冤枉的,你们方才咄咄逼人,不会打算就这么算了吧?”
众人自然更加叫苦不迭,早已纷纷跪倒在地,叩头请罪:“臣等冒犯,请皇上严惩!”
北堂千琅一声冷笑,抬头看着北堂苍云:“苍云,你觉得呢?”
北堂苍云笑得很淡,眼里的冰冷却令人心惊胆战:“我从来不是个心慈手软好说话的,若真是我的错,我认,可硬往我身上扣屎盆子泼脏水的,我也做不到以德报怨!该走的,自己收拾包袱离开,不愿走的,就等着我送你离开,就这么简单。小舞,我们走。”
这话就很明白了,凡是心里有点小九九,想趁此机会扳倒沧海王的,主动辞官,收拾包袱滚蛋。否则他有的是法子摘了你的乌纱帽,还让所有人都提不出一点意见来!
事情怕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方才跳的最高、态度最嚣张的几人早已面如死灰,冷汗如雨下,却偏偏无计可施,只能暗自哀叹:完了,仕途就这么结束了!
可他们本以为凶手必定是墨雪舞,本以为这次一定能够将墨雪舞和北堂苍云成功扳倒,才敢那么嚣张的,谁知道……
虽然洗清了嫌疑,墨雪舞却并没有多少喜悦,脸上更是不见一分笑容:“凶手越来越过分了,上次两个,这次三个,下一次呢?他到底要杀多少人才肯罢休?”
北堂苍云眉头微皱,跟着一声冷笑:“等今天的事传出去,如果他够聪明,应该会就此收手。”
墨雪舞轻抚了抚眉心:“但愿如此。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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