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舞目光平静,嘴角的笑容更是轻轻浅浅:“先生痛失爱子,委实令人扼腕长叹,可逝者已逝,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出真凶,他在九泉之下才能瞑目。我知道先生看到令郎的死状,便认为我是凶手,可先生若是仔细看看就会知道,正是因为凶手用这样的手法害死了令郎,反而洗脱了我的嫌疑。”
大概看出他不像是在强词夺理,刘元和终于稍稍冷静了些,却依然满脸敌意:“什么意思?”
墨雪舞微微叹了口气,指了指尸体胸口的那个血洞:“想必先生也看得出来,令郎的确是被人用手挖心而死,可先生请看我的手和这个创口。”
她张开右手五指,慢慢贴近了血洞。刘元和虽然因为痛失儿子而悲痛欲绝,却理智尚在,此刻墨雪舞一提醒,他不由仔细看了两眼,跟着脸色一变,忍不住一声惊呼:“啊!原来……”
墨雪舞点了点头:“这个创口对我的手而言明显太大了,我就算把五指伸直,指尖不过刚刚碰到这个创口的边缘。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用手挖出令郎的心?”
要想徒手把人心挖出来,必须五指收拢,略微弯曲,插入心口抓住心脏。若是五指伸直跟掌心平齐,直接贴到胸口上,是绝对不能做到这一点的。
换句话说,这个害死刘瀚文的凶手,他的手比墨雪舞的手要大得多,十有八九是个男人。所以墨雪舞才说根本不用费多大的力气,甚至不用查找其他的线索,就至少可以证明杀人的不是她。
刘元和显然明白这个意思,脸上的敌意一下子就去了大半:“这……”
墨雪舞收回手,继续说道:“当然,你也可以怀疑我是用别的利器把令郎的心挖了出来,才会留下这么大的创口。可我既然可以徒手做到这一点,何必还要动用兵器?何况先生请看,创口的这五个地方留下的痕迹,分明就是徒手挖心时留下的。若是不信,可以请别的仵作重新验尸。”
刘瀚文已基本相信恐怕另有凶手,就不由咬了咬牙:“那到底是谁和小儿有深仇大恨,竟然将他害死?”
墨雪舞微微叹了口气:“恐怕不是令郎跟这个凶手有仇,而是这个凶手跟我有仇,才会用这种方式嫁祸于我。”
“可恶,可恶!”刘瀚文忍不住老泪纵横,“是谁?到底是谁?你给我出来!我要杀了你,我要给瀚文报仇!”
虽然凶手是为了嫁祸墨雪舞,刘瀚文却知道不能怨到墨雪舞头上,他最希望的自然就是抓出真凶,给刘瀚文报仇。
可这个凶手到底是谁?
墨雪舞自然也毫无头绪,虽然又将屋内所有的一切都仔细检测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足见对方行事时足够小心。
从刘元和家出来,墨雪舞和北堂苍云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另一个遇害者家中,果然发现情况跟刘瀚文大致不差,却同样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不过至少不是毫无收获,起码让两家人都知道凶手另有其人,不会再咬着墨雪舞不放。
一边往回走,墨雪舞一边说道:“两个死者体内有同一种mí_yào的残留,凶手怕行凶的时候他们中途醒来会惊动旁人,先把他们迷昏了。”
北堂苍云皱眉:“从mí_yào上能查到什么线索?”
墨雪舞摇了摇头:“没有,这种mí_yào虽然起效极快,药性猛烈,但并不罕见。”
北堂苍云点头:“回去再说!”
这一番折腾下来,已经临近中午,两人又赶到御书房,将情况跟北堂千琅说明。
墨雪舞洗清了嫌疑,北堂千琅自然十分开心,接着却又忍不住皱眉:“凶手到底是谁?如此处心积虑栽赃陷害于你,到底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墨雪舞摇了摇头:“到目前为止,我们毫无头绪,而且无法确定对方到底是单纯跟我有仇,还是因为想要对付苍云,认为必须先把我除掉。”
北堂千琅无语:“这范围恐怕就有些大了……”
墨雪舞微叹:“一时半刻恐怕还抓不出他来,我担心他见陷害我不成,会再次作案。他若是再害死了人,我也难辞其咎。”
“是这凶手该死,与你何干?”北堂千琅摇了摇头,“为今之计,只能让大家都提高警惕,尤其是深夜,最好不要外出。这虽然不是长久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墨雪舞抿了抿唇,接着开口:“我已经叮嘱他们,只管说我已经找到证据证明我不是凶手,但证据是什么,绝对不可往外传。”
北堂千琅点头:“我明白,若是被凶手知道了,下次他必定会想办法做得更加天衣无缝。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
墨雪舞沉默片刻才开口:“最好不要再有下次了,否则就说明又有人遇害。可是,这个人恐怕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啊……”
尽管几人都有些担忧,可现在他们在明,对方在暗,根本防不胜防,便尽量做了一些部署和防范,两人就退了出来。
一边往外走,墨雪舞一边问道:“苍云,凶手是谁你心里有个大致的猜测吗?”
“就是没有呢!”北堂苍云摇了摇头,显得有些疲惫,“现在我的敌人太多了,每一个都想置我于死地,当然都想把你除掉,毁了我这张王牌。所以,凶手是谁真的很难说。”
墨雪舞心头也有一股很深的无奈感,许久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突然苦笑了一声:“我要是真正的神仙该有多好,就可以未卜先知,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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