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余昔的口吻,这是要打人了,说明她已经盛怒到了极点,几乎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余总,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没有你爸爸的后台,你的企业能做这么大吗?没有背后那么多男人捧你,你能开上价值三四百万的跑车,穿上这么名贵的服饰,你的一只手表恐怕都要二十多万吧,这二十多万如果给了平苦老百姓,他们一家五口人可以很好的生活好几年。可是这二十几万对你来说不过是件装饰品,你这不是为富不仁是什么?”男人继续激怒余昔。
听口音,这个说话的人像是副镇长龚吕昌,一个副镇长就是这种思想觉悟,实在让人无语了。在他的观念里,穷苦人之所以穷苦,就是因为富人们剥削了他们,因为富人为富不仁,不肯将自己的财富分给穷人。这种思想非常可怕,但是市场却很大,而且很容易引起不少人的共鸣,我们穷是因为你们富裕,你们富裕是因为你们占据了社会资源,你们占的越多我们就越穷。
“他妈的,去你大爷的,你这样的人居然还是个副镇长,我看你真的是欠打了。”余昔怒不可遏,冲上去一个劈腿劈了下去,顺着龚吕昌的头顶劈了下去。
但是让余昔没想到的是,看起来矮矮墩墩脑满肠肥的龚吕昌也不是软柿子,抬起两只胳膊,气沉丹田,居然托举住了余昔劈下来的腿。余昔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龚吕昌还是个练家子,一分神的功夫,龚吕昌往上一发力,将余昔的腿抬起来企图摔出去。余昔的支撑腿离地,在空中一个侧翻,这条腿自下而上飞踹龚吕昌的下颚。
龚吕昌以不变应万变,双手下挡,拦住余昔踹过来的飞腿,自己身体往后退去。其实龚吕昌是有机会反击的,而且胜算很大,可是余昔是副省长的千金,他多少还是发憷的,再说打赢了一个女人也没什么光彩的,反而让人说他欺负女人。
余昔的身体摔了出去,双腿落地后咚咚咚往后倒退了几步,差点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一交手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她这才反应过来,龚吕昌是龚家湾人,龚家湾的人跟秦家庄一样,也都有习武的传统,一个个身手不弱,出去打架从不吃亏。
但这反而激发了余昔争强好胜的心,稳住身形后娇喝一声,再次冲了上去,抬起巴掌一巴掌抽向龚吕昌的脸。这回她是彻底暴怒了,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可是龚吕昌明显比余昔要厉害,余昔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不可能任由余昔打到他,反手一把抓住余昔的胳膊,怒吼道:“够了!看你也是个斯文人,出口成脏,还动手动脚,跟个泼妇一般,成何体统!”
“我就不是斯文人,就是一个泼妇,怎么了,对付你们这种土流氓,讲文明讲礼貌有用吗。来人啊,把护厂队和保安队的人全部叫进来,把这些混蛋给我赶出工厂,永远不许他们踏进厂区半步。”余昔十分霸蛮地说道,此刻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
平时余昔肯定不是这样的,可是人被激怒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内心就会有暴力倾向,正常人都在所难免。真正让余昔失去理智的,是龚吕昌认为她的钱来得不干净,要么是靠自己父亲,要么是靠男人,这冒犯了她基本的尊严和人格。
厂长见失态发展到这一步,也只能动武了,反正余昔的后台很硬,常务副省长的千金,惹出什么乱子人家摆不平啊,不给这群混蛋一点厉害的,他们以为好欺负呢。
厂长正准备出去求援时,被另外两个东桥镇的干部给拦住了,两人一左一右架住厂长,让他动弹不得,嘴里还不干不净骂着不识抬举,敢跟他们动武,真是不知道东桥镇是谁的地盘。
这两个人骂得正欢的时候,忽然感到门口一黑,一条人影一闪而入,两人还没看清楚进来的是什么人,脸上就各自挨了一拳,眼冒金星的同时感到小腹一阵疼痛,然后两个人几乎是同时飞了出去,撞在墙上,软软地倒在地上哀嚎。
“放开他!”秦风冷眼瞪着龚吕昌,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这个龚吕昌,真的是来挑衅找茬的,说出这种混账话,实在是该打!
“秦副市长,你……你怎么来了。”龚吕昌和其他几个工作人员愣怔地看着秦风,发出一阵惊呼,怎么把这个煞星给招来了。难道他一直在外面听着吗?余昔进来就是套他们的话的。
秦风没有回答,上去一把抓住龚吕昌抓着余昔的胳膊,用力一拉一拽,只听咔嚓一声,龚吕昌一声惨叫,胳膊脱臼了,疼得冷汗直冒。
“秦市长,你……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呢,我们可是在执行公务,几个部门联合执法,我们……”环保所的副所长磕磕巴巴地说道,头上都是冷汗,秦风如果给他也来这么一下子,他可受不了。
秦风冷笑一声,反问道:“执行公务?你们执行什么公务,是像地痞流氓一样敲诈勒索吗?我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你们是要好处费,还想把自己亲戚都安排到厂里来吃轻松饭,什么活都不用干,只拿钱不干活是吧?”
“没,没有这个意思。那些人的确是镇子上的困难户,需要政府帮助解决生计问题。东桥镇就这么大点地方,企业就这么几家,天玺药业这么大产业,接收几个老弱病残,给他们安排点轻松的活干不成问题吧,这也是体现企业社会责任感嘛,我们会大力宣传所有企业都像天玺药业学习的,其实他们一点也不吃亏。”这个副所长继续辩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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