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州选举失败,该如何收拾残局,翟炳德的确有些挠头。
他发愁的不是亢州没有市长人选,他的手里有几百个正处级的干部,不缺当市长的人。
无论派谁,都不能派周林这样政治不成熟的人去了,他曲解了上级的意图,在那里扮演了孙悟空的角色,被樊文良收拾得干净利落,最后可能连渣都找不到。
他跟樊文良斗了二十多年了,从部队开始,似乎还没占到过便宜,他太了解自己这个老上级了,当然,自从他转业到了锦安市委,樊文良就变成他的下级了。
锦安市委书记翟炳德最后下定决心,亢州未来市长的人选,要在亢州产生,这样不但能借力打力,还能实现他另一个目的,一石二鸟。
这样想着,一个人的名字就理所当然地从翟炳德的脑海中蹦出,他就是江帆。
只有翟炳德自己知道,江帆能够来亢州工作,他是受了北京一位老领导的托付才到亢州来的。
这个老领导就是江帆的岳父,当年曾经是翟炳德在建设兵团时的老上级,后转业到国家建设部任职,目前已从领导岗位上退了下来。
当然,翟炳德也考虑过狄贵和,但狄贵和年龄偏大,性格温和,和强势的樊文良配合不会出现矛盾,但关键之关键,他起不到制约樊文良的作用。
年轻的江帆就不一样了,血气方刚,有思想、有见识、有背景,学历高,为人沉稳低调,樊文良要是想钳制住江帆应该不易。
如果这样一个不二的人选,再像周林一样的结局,那么对不起,你樊文良就该挪地方了,甚至不是挪地方这么简单的事,老账旧账一起算,到时会有一个让你深刻反省的地方等着你。
想到这里,翟炳德不由得咬紧腮帮子。
奥古斯丁有句话说得好:万物的平衡就是秩序的平衡,秩序就是把平等和不平等的事物安排在各自适当的位置上。
如果一个地方一旦失去了平衡,就会出错,周林就是一个教训。作为上级市委书记的他的确应该反思,操之过急会使事物向相反的方向发展。
江帆是属挂职锻炼的干部,所谓的挂职,名义上就是原单位准备提拔重用的干部,下派到基层锻炼增长工作经验,使用这样的干部不是锦安市委能做主的,必须请示省委,省委同意后,还要和江帆的原单位以及本人沟通。
当晚,翟炳德和北京的老首长通了电话,令他奇怪的是,老领导听到这个消息不惊不喜,还若有所思地说道:“谢谢你小翟,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你们看中,是原单位和锦安市委对他共同栽培的结果。”
其实,无论是省委还是翟炳德都非常清楚,锦安实际上是帮助他们腾出了一个位置。如果不是樊文良闹了这么一出,他翟炳德才不会做这等学雷锋的好事呢!
一个月后,江帆继周林后,成为亢州政府第二任代市长。
这个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江帆即便再能掐会算,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了这场权力斗争中最大获益者。
当樊文良以锦安市委副书记、亢州市委书记的身份通知江帆立刻赶往锦安时,江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来到锦安市委书记翟炳德的办公室时,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翟炳德正式和他谈话时,他居然懵了。
尽管他平时显得比彭长宜见多识广,但是他还是不大相信天上能掉馅饼,居然砸到自己的头上?
当初他强烈要求到基层锻炼,不为升官,只为能逃离,逃离那个让他多呆一天都能窒息而死的地方。
他巴不得亢州能够留下他,有没有职位他不在乎,哪怕一辈子当个挂职的副市长都行。对政治进步这事他做梦都没想过,目前他的人生只需做一件事,那就是离婚。
惊喜之余,他并没有得意忘形,也没有忘记应该在翟书记面前保持一种怎样的姿态。他说:“翟书记,说实话,我真的感到很意外,不仅因为我是个挂职的干部,还因为我的资历尚浅,来亢州的时间还不长,要学的东西很多,我心里真的……没底,担心愧对亢州父老,愧对组织对我的信任。”
江帆这几句话说的很实在,翟炳德很满意,他几乎不费力气就打消了他的顾虑。
他首先肯定了江帆挂职以来的工作和成绩,肯定了他勤政敬业的精神,也肯定了他虚心好学的态度,尽管他来的时间不算长,但是广大干部群众对他的反应很好,民主测评和锦安市委在年底的考察中也排在最前面。而且还特别强调,锦安市委会全力支持他的工作,希望他能和樊文良同志紧密配合,共同做好亢州的事。
江帆很激动,锦安,向他敞开怀抱,他就像一只漂泊的孤舟,终于有了自己可以安身立命的港湾,他想立刻融入其中,投入到这个自古男人都会向往的权力场中,来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负和雄心。
历史上最短命的代市长周林被淘汰出局,新任代市长江帆走马上任。
至此,樊文良在亢州的核心地位进一步得到巩固。
两会后不久,彭长宜和部长王家栋去锦安参加为期两天的全市组织工作会议。
翟炳德作了重要讲话。刘季青在会上做了上一年的组织工作报告。各个市县的组织部长和干部科长参加了会议。
在闭会那天的中午,各个饭桌上都摆了两瓶酒,这也是锦安的惯例。报道当天的第一顿饭和闭会的最后一顿饭有酒。其它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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