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展览的时间长达半个月。高四海把珠子交给顾达后,自己也留了一个心眼儿,特意再次跑到展览现场查看那颗珠子,发现堂而皇之摆着展览的居然还是那颗假货——他自己的东西就算再能以假乱真迷了旁人的眼睛,却骗不过他自己。在发现了自己被欺骗之后,高四海彻底的愤怒了。
接下来发生的就是二十年前那桩震动全国的“中州灭门惨案”。在一个阴冷漆黑的雨夜里,高四海悄悄潜进马戏团的团长顾达家中,杀掉了他全家八口,然后潜逃海外。从此这世上少了一个魔术师高四海,多了一个残忍冷酷的亚洲赌王。
这时候,警车终于下了盘山公路,到达了平缓地带。语音导航提示:前方一公里处有收费站。
高四海皱了皱眉,回过头别有意味地瞥了杨小宝一眼。在围捕犯人的时候,收费站也就等于是天然的检查站了,现在在那里肯定是少不了有警力在执勤,查验过往车辆乘客的证件。
“放心好了。”杨小宝明白他在顾虑什么,淡淡说道:“刚在跟你讲故事的时候,我随手发了一条短信,现在所有关卡和检查站的警力全都已经撤走了。”
果然,汽车很顺畅地通过了收费站,没任何的查验与惊险。高四海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最大的难关已经过去,主动权重新回到了他自己手里的。
高四海加快车速,一双阴鸷的眼晴在观后镜里死死盯着杨小宝,终于开口问出了他追寻了二十年也没找到答案的关键问题:“那颗珠子在哪儿?你说你知道的!”
杨小宝嘴角浮起一丝讥嘲的笑容:“灭门的那个晚上,你杀完了人之后,没在顾团长家里翻找过吗?”
“当然找过!他家里就那么大点地方,我翻遍了都没找着!”高四海恨声说道:“都怪我太小看他了,原以为……”
杨小宝打断了他,冷笑道:“你原以为他就是一个没有屁本事也没有多大见识的小官僚,所以东西肯定是放在家里的,把人做了再找就行了是吧?其实你并不是小看了他,而是误会了他:顾团长并非是故意欺骗你坑你手里那颗珠子,而是真心在帮你!”
高四海愤怒地尖声高叫起来:“你居然说他是真心帮我!他拿了那颗珠子既没有还回去,也没有告诉我一声,这也能算真心帮我?”
似乎是觉得这样太过失态,他停顿了一下,冷笑了一声,“算了,他都是死得骨头渣子都烂了的人了,冤枉不冤枉还重要吗?我高四海杀人还管这些?不说这个问题了,你只需要告诉我:东西在哪儿!”
“说你蠢你还不承认。这两个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杨小宝淡淡说道:“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高四海踩下了刹车,靠边停下,回头看着杨小宝,冷冷道:“要说实话,你可别想蒙我!”
“你听了就一定会相信。一个问题的正确答案总是那种一听就能让人明白的答案。”杨小宝微微一笑,动了动嘴唇,用嘴型说了几个字。
高四海根本听不到声音,但他却一下子就看懂了,霎时间心中雪亮,二十年未解的迷团在这一刻通通透透。
他的一张老脸扭曲得比狗脸还难看,就跟神经失常似的不住喃喃自语:“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枉我白费了二十年功夫到处找!”
“你现在知道自己蠢了吧?你是自作聪明,眼睛里只有东西,没有人。就我在案卷材料里了解到的情况,你杀了全家那个马戏团团长其实为人不错,最起码周围的人都觉得他为人正派是个好人。估计你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没人会去恳求去信任一个人品败坏的小人。”
“其实你心里也明白他不太可能贪你的东西,只可惜在发现了那颗珠子并没有被还回去之后,你被你的贪心和愤怒迷丧了心智,只想着那颗珠子,再也顾不上想一想他平时的为人。所以你连问都没问他一句,没有给他任何当面辩解的机会,直接就灭了他满门。结果就是你害了他全家,也害了你自己!”
杨小宝把话说完,高四海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不无得意地大笑了起来:“是他成全了我!不是因为这件事,我还是一个混日子的魔术师,哪里能有我今天的辉煌?”
“今天的辉煌?”杨小宝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轻蔑地斜眼瞅着高四海,“看看你现在这副鸟样儿,蓬头垢面跟街上讨饭的一个德性,特么的连我喝剩下的水都要抢,说是丧家之犬都是抬举你!还有,想一想你的老婆和儿子,他们现在在哪儿?”
这一回,高四海沉默了更长时间,眉眼之间罕见地露出了痛苦悲戚的神色。
他当年犯下大案潜逃海外,到了南洋后花了两三年的时间才艰难立足,那段时间自然无力顾及留在国内的家人。
等到他稍稍站稳了脚跟,派了马仔带着钱财悄悄回到国内探问家人近况,才知道已经是家破人亡了。他的妻子受了很大的牵累,不但丢了在政府机关里的工作,连房子都被收走了,只能带着六岁的儿子流落街头,处处受人欺凌,连上家都没有哪所学校肯收——没有谁会待见一个灭了人满门的杀人犯的家属。
最后的结果便是,他的老婆在生活的重压与外人屡屡欺凌之下拉着儿子绝望投河,所幸孩子被路人救了上来,就此彻底成了孤儿,被政府收进了孤儿院。又半年后的一天晚上,他的儿子在孤儿院里打伤了其他孩子,然后就此逃亡,从此之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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